清晨的演武场飘着草叶的清香，铁林军的士兵们已经列好了队。三百多人，穿着混合的铠甲——汉人穿札甲，匈奴归附者穿皮甲，手里拿着汉军的强弩和匈奴的弯刀，队列整齐得像一排刚种的麦子。李铮站在演武台上，望着他们，身后是刚升起来的太阳，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“将军，霍去病将军来了。”苏文轻声说。
李铮转身，看见霍去病穿着亮闪闪的铠甲，手里拿着长枪，正笑着走过来。他的身后跟着三千骑兵，铠甲上的阳光像火一样。
“李将军，你们这训练够严的啊。”霍去病走到演武台上，望着下面的士兵，“这队列比我手下的骑兵还齐。”
“霍将军过奖了。”李铮笑了笑，“这是铁林军的第一批士兵，得练出个样子来。”
霍去病指着下面的士兵，问：“他们穿的是什么铠甲？有札甲，有皮甲，还有混合的？”
“是我让他们穿的。”李铮说，“汉人习惯穿札甲，匈奴人习惯穿皮甲，没必要强迫他们换。只要能打胜仗，穿什么都行。”
霍去病点头，说：“你这理念不错。我手下的骑兵也有匈奴归附者，我让他们穿汉军的铠甲，他们还不习惯，说太沉。下次我也让他们穿皮甲试试。”
这时，演武场上的士兵们开始训练协同战术。二十个具装突骑穿着重甲，拿着长枪，冲在前面；三十个轻骑游射穿着轻甲，拿着复合弓，绕到后面。具装突骑冲破了虚拟的阵型，轻骑游射则准确地射中了虚拟的目标。
“好！”霍去病鼓掌，“这战术能破匈奴的狼骑。我手下的骑兵要是能学会这招，肯定能打更多胜仗。”
“霍将军要是不嫌弃，可以让你的骑兵跟铁林军一起训练。”李铮说，“我们的战术是融合了汉匈的优势，正好适合你的骑兵。”
“求之不得。”霍去病说，“我正想看看你们的战术呢。”
这时，一个汉人士兵跑过来，对李铮说：“将军，马厩的工匠师傅说，高桥马鞍做好了，让你去试试。”
“好，我们去看看。”李铮对霍去病说。
从演武场出来，两人走到马厩。工匠师傅正拿着一个新马鞍，见他们过来，赶紧递过去：“将军，这是最后一个版本，鞍桥更高，羊皮更厚，试了几个士兵，都说稳。”
李铮接过马鞍，摸了摸鞍桥，说：“不错，这个比之前的好。”他对身边的张安说：“张安，你试试。”
张安翻身上马，握住缰绳，试着走了几步。他的脸上露出笑容，说：“将军，这马鞍比以前稳多了！以前骑快了，身子总往前倾，现在坐得很牢，开弓也不晃了。”
霍去病也翻身上马，试了试，说：“确实不错。我手下的骑兵要是有了这个，骑射肯定更准。”
李铮对工匠师傅说：“再做一百个，给霍将军的骑兵也装上。”
“将军，材料够吗？”工匠师傅问。
“不够的话，去把我的铠甲卖了。”李铮说，“铠甲是用来保护百姓的，要是士兵没有好马鞍，怎么保护百姓？”
霍去病愣了愣，说：“李将军，你这铠甲是汉武帝赐的吧？怎么能卖？”
“汉武帝赐我铠甲，是让我守北疆。”李铮说，“要是士兵没有好马鞍，守不住北疆，铠甲再贵有什么用？”
霍去病笑了，说：“李将军，你这理念我服。下次我把我的铠甲也卖了，给士兵做马鞍。”
李铮摇头，说：“霍将军的铠甲是用来砍匈奴的狼旗的，不能卖。”
霍去病哈哈笑了，说：“李将军，你这嘴比我手下的骑兵还快。”
从马厩出来，两人走到街道上。街道上很热闹，两边的摊位摆着各种东西——汉人卖丝绸、粮食、瓷器，匈奴人卖羊皮、奶豆腐、马奶酒。边民们挤在摊位前，讨价还价，笑声像春天的雷。
“将军，你看！”霍去病指着前面，“那个匈奴姑娘在卖奶豆腐。”
李铮望过去，看见一个年轻的匈奴姑娘，穿着红色的裙子，坐在摊位前，手里拿着一块奶豆腐，正在给一个汉人老太太递过去。老太太接过奶豆腐，笑着递给她一把粮食，说：“姑娘，这粮食是新磨的，你拿回去煮粥喝。”
匈奴姑娘接过粮食，鞠躬说：“谢谢老太太。”
这时，匈奴姑娘看见了李铮，眼睛亮了起来。她站起来，拽了拽李铮的衣角，手里拿着个布包：“将军，这是我做的奶豆腐，给你吃。”
李铮接过布包，闻了闻，说：“谢谢。”他转身对苏文说：“去把我的披风拿过来，给这位姑娘换点粮食。”
“将军，那披风是你从北疆带回来的，上面有狼皮……”苏文说。
“披风是用来挡风寒的。”李铮说，“要是姑娘没有粮食，披风再暖有什么用？”
苏文点头，转身去拿披风。匈奴姑娘赶紧摆手，说：“将军，不用换！这奶豆腐是我自愿给你的。”
“不行。”李铮说，“我不能白要你的东西。你做奶豆腐不容易，得换点粮食回去。”
匈奴姑娘的眼睛湿了，说：“将军，要是没有你，我们早就死了。去年伊稚斜的人烧了我们的帐篷，是你给我们送了粮食和衣服。”
李铮摸了摸她的头，说：“是你们自己勇敢。要是没有你们，我守不住北疆。”
这时，苏文拿着披风过来，递给匈奴姑娘。匈奴姑娘接过披风，摸了摸上面的狼皮，说：“将军，这披风很暖。”
“暖就好。”李铮说，“要是晚上冷，就裹着它。”
周围的边民们都围了过来，有汉人，有匈奴人，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。一个汉人老头手里拿着个布包，走到李铮跟前，说：“将军，这是我种的麦子，给你吃。”
李铮接过布包，打开看了看，里面是满满的麦子，颗粒饱满。他说：“谢谢大爷。”
“将军，要是没有你，我们今年根本种不了麦子。”汉人老头说，“去年匈奴人烧了我们的地，是你派士兵帮我们翻土，给我们种子。现在麦子发芽了，我们有饭吃了。”
李铮望着老头手里的麦子，说：“大爷，这是你们自己种的，不是我给的。要是没有你们，我守不住北疆。”
周围的边民们都欢呼起来，声音像春天的雷。霍去病望着他们，说：“李将军，你这才是真正的守北疆。”
李铮笑了，说：“霍将军，你要是愿意，以后跟我一起守北疆。”
“求之不得。”霍去病说，“我早就想跟你一起守北疆了。”
从街道上回来，两人回到郡府。苏文正站在门口，手里拿着一封折子，脸色有点沉。
“将军，公孙大人的折子到了。”苏文说，“是给汉武帝的，说你‘以夷制夷，尊卑不分’，恐生祸乱，请陛下收回你的兵权。”
李铮接过折子，打开看了看。上面的字写得很工整，但内容却像一把刀。他笑了笑，把折子放在桌上，说：“公孙大人还是老样子。”
霍去病拿过折子，看了看，皱着眉说：“这个公孙弘，怎么总跟你过不去？上次在未央宫，他就说你是‘降将’，现在又说你‘以夷制夷’。”
“公孙大人是儒家大臣，讲究‘华夷之辨’。”李铮说，“他觉得我用匈奴人当兵，是‘尊卑不分’，会生祸乱。”
“可匈奴归附者也是百姓啊。”霍去病说，“他们被伊稚斜欺负，跟我们一样想守北疆。为什么不能用？”
“公孙大人不懂这些。”李铮说，“他坐在未央宫里，看不到边民的苦。”
苏文轻声说：“将军，汉武帝让我给你带话，说‘朕相信你’。”
李铮的眼睛亮了，说：“陛下相信我就够了。”
霍去病拍了拍李铮的肩膀，说：“李将军，要是汉武帝敢收回你的兵权，我就跟他急。”
李铮摇头，说：“霍将军，你别冲动。汉武帝是个明君，他知道我在做什么。”
霍去病笑了，说：“李将军，你比我还了解汉武帝。”
下午，两人去看烽火台的建设。烽火台的地基已经打好了，工匠们正在用青砖砌墙。边民们也来帮忙，有的搬砖，有的和泥，有的给工匠们送水。
“将军，这烽火台什么时候能建好？”一个匈奴小孩跑过来，拽了拽李铮的衣角，手里拿着个糖。
李铮蹲下来，摸了摸小孩的头，说：“再过一个月就能建好。到时候，要是匈奴人来了，烽火台就会冒烟，我们就能很快赶过去，保护你们。”
“将军，我长大要当铁林军的士兵，像你一样保护百姓。”小孩说，眼睛里带着希望。
李铮笑了，说：“好，等你长大，我让你当铁林军的校尉。”
旁边的匈奴妇女走过来，拉了拉小孩的手，说：“将军，对不起，这孩子太调皮了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李铮说，“这孩子很勇敢，以后肯定能当一个好士兵。”
匈奴妇女笑了，说：“将军，要是没有你，我们早就死了。去年伊稚斜的人烧了我们的帐篷，是你给我们送了粮食和衣服。”
李铮摇头，说：“是你们自己勇敢。要是没有你们，我守不住北疆。”
霍去病望着远处的阴山，说：“李将军，等烽火台建好了，我们就能提前知道匈奴人的动向，再也不用怕他们偷袭了。”
“是的。”李铮说，“烽火台是北疆的眼睛，有了它，我们就能守住百姓的麦子。”
这时，一个探马骑着马飞奔过来，大声喊：“将军！北边的柳林村有二十个匈奴骑兵，正在抢粮食！”
李铮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，说：“霍将军，我们走！”
霍去病翻身上马，拿起长枪，说：“李将军，我带我的骑兵先去！”
“不用。”李铮说，“让铁林军的士兵跟我们一起去，试试新战术。”
霍去病点头，说：“好！”
李铮转身对身边的阿骨打说：“阿骨打，带二十个具装突骑，跟我冲在前面；张安，带三十个轻骑游射，绕到后面，射匈奴的骑兵。”
“遵令！”阿骨打和张安齐声说。
李铮翻身上马，拔出匈奴弯刀，说：“出发！”
队伍很快赶到了柳林村。柳林村的边民们正围在村口，看着匈奴骑兵抢粮食。匈奴骑兵穿着皮甲，手里拿着弯刀，正在把边民的粮食往马背上装。
“将军来了！”边民们看见李铮的队伍，欢呼起来。
匈奴骑兵回头，看见李铮的队伍，赶紧翻身上马，想跑。
“具装突骑，冲！”李铮喊了一声，带着二十个具装突骑冲了过去。这些具装突骑穿着重甲，拿着长枪，像一排移动的城墙。匈奴骑兵的弯刀砍在重甲上，发出清脆的声音，但根本砍不破。
“轻骑游射，绕后！”张安喊了一声，带着三十个轻骑游射绕到匈奴骑兵的后面，拿出复合弓，射出 arrows。 arrows像雨点一样，射向匈奴骑兵的后背。
匈奴骑兵被具装突骑冲散了阵型，又被轻骑游射射中，纷纷落马。不到一刻钟，二十个匈奴骑兵就被全部消灭了。
“将军万岁！”边民们欢呼起来，声音像春天的雷。
李铮跳下马，走到一个边民跟前，接过他手里的粮食，说：“对不起，我来晚了。”
“将军，你没晚。”边民说，“要是没有你，我们的粮食就被抢光了。”
霍去病走到李铮身边，说：“李将军，你们的新战术真厉害！二十个匈奴骑兵，一刻钟就解决了。”
李铮笑了，说：“这是铁林军的功劳，也是汉匈融合的功劳。”
阿骨打走过来，手里拿着一把匈奴弯刀，说：“将军，这是匈奴骑兵的刀。”
李铮接过刀，看了看，说：“把这些刀分给铁林军的士兵，让他们知道，匈奴的刀也能用来保护百姓。”
“遵令！”阿骨打说。
晚上，两人坐在郡府的院子里，望着月亮。风里带着草的味道，像北疆的麦香。
“李将军，今天的战斗让我明白了你的理念。”霍去病说，“汉匈融合不是说说而已，是要让汉人和匈奴人一起守北疆。”
“是的。”李铮说，“北疆的百姓不管是汉人还是匈奴人，都想种麦子，想过安稳的日子。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他们的日子。”
霍去病点头，说：“李将军，我以前觉得，守北疆就是杀匈奴的狼旗。现在我明白了，守北疆是守住百姓的希望。”
李铮摸了摸怀里的户籍册，说：“汉武帝说过，我不是为了他守北疆，是为了那些想种麦子的百姓。”
霍去病笑了，说：“李将军，你比我更懂汉武帝。”
李铮摇头，说：“是汉武帝比我更懂百姓。”
这时，苏文走过来，手里拿着一杯酒，说：“将军，霍将军，喝杯酒暖暖身子。”
李铮接过酒，喝了一口，说：“苏文，明天让工匠们加快烽火台的建设，再让士兵们去帮边民翻土，准备种夏天的麦子。”
“遵令。”苏文说。
霍去病喝了一口酒，说：“李将军，明天我带我的骑兵去帮边民翻土。”
“不用。”李铮说，“霍将军的骑兵是用来砍匈奴的狼旗的，不能去翻土。”
霍去病笑了，说：“李将军，你又跟我客气。我手下的骑兵都是农民出身，翻土比砍狼旗还在行。”
李铮点头，说：“那好吧，明天让你的骑兵去帮边民翻土，我的铁林军去训练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霍去病说，“等翻完土，我们再一起训练。”
李铮望着月亮，说：“霍将军，你说，我们能守住北疆吗？”
霍去病点头，说：“能。因为我们有铁林军，有边民，有汉武帝的支持，还有心里的希望。”
李铮笑了，说：“是的，只要心里有希望，就能守住北疆。”
远处的烽火台传来工匠们的笑声，边民们的歌声像春天的风。李铮摸了摸怀里的糖，想起拓跋的样子——缺了两颗门牙，手里拿着糖，说：“将军，这糖给你吃。”他的声音像蚊子：“拓跋，等烽火台建好了，我要让你吃得上新麦做的馍，吃得上甜糖。”
霍去病望着李铮，说：“李将军，你在想什么？”
李铮摇头，说：“没什么，想起一个孩子。”
霍去病笑了，说：“等和书签订了，我们让所有的孩子都能吃得上糖。”
李铮点头，说：“是的，我们会做到的。”
风卷着草叶，吹过郡府的院子。远处的阴山脚下，烽火台的灯光亮了起来，像一颗星星。李铮望着灯光，声音像北疆的风：“伊稚斜，你要是敢来，我就让你尝尝铁林军和霍去病的厉害！”
霍去病也望着灯光，说：“还有我的骑兵！”
两人都笑了，笑声像春天的雷，传遍了整个北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