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仿佛来自太古洪荒,蕴含着无尽威严的佛号,如同九天惊雷,骤然响彻整个无量佛界!
刹那间,时间仿佛凝滞,空间为之冻结。
漫天血雨停滞在半空,肆虐的能量风暴平息,所有幸存的佛界修士,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,纷纷跪伏在地,涕泪横流地朝着灵山最高处叩拜:
“佛祖!佛祖!”
周芮缓缓收回沾满鲜血的手,抬起了头。
只见大佛极寺上空,万丈佛光如同海啸般奔涌,一尊庞大到无法想象的金身佛像缓缓凝聚。
佛像面容,正是那无量佛祖,释迦摩!
佛祖盘坐于九品金莲之上,宝相庄严,眼神俯瞰而下,带着一种视众生如蝼蚁的绝对淡漠,以及被冒犯威严的冰冷杀意。
“年轻人……”
佛祖开口,声音恢弘,回荡在天地之间,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,仿佛能洗涤人心,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权威。
“你杀心如此之重,造下无边杀孽,已坠魔道,无可救药。”
周芮闻言,染血的脸上露出一抹讥讽到极点的冷笑,他遥望着那尊巨大的金身佛像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穿透漫天梵唱,带着血与火的质问:
“魔道?”
“释迦摩!你看看这灵山脚下!看看西极诸国!这尸山血海,这饿殍遍野,这亿万百姓被你们榨干鲜血、愚弄至死的惨状!”
“用信徒的性命,来滋养佛界的灵源,维持你们虚伪的佛光!这就是你口中的佛道?!这就是你普度众生的慈悲?!”
佛祖眼神毫无波动,仿佛周芮所说的不过是蝼蚁间的纷争,他淡淡开口,语气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理所应当:
“凡俗众生,肉身皮囊不过臭皮囊,能为我佛界贡献灵源,助我等追寻无上大道,是他们的功德与福报。”
“生死轮回,皆是虚妄。他们此生受苦,乃前世业障,奉献自身,可消业障,早登极乐。此乃天道循环,亦是他们的宿命。”
“你口中所谓的惨状,与我等追寻的大道、与佛界的永恒相比,与牛羊献祭于人族何异?何必执着于这区区蝼蚁之生死,徒增烦恼,显现你的妇人之仁?”
这番话,说得道貌岸然,将残酷的剥削与杀戮,包装成了功德与宿命,将自己的无耻与冷漠,彰显的淋漓尽致!
周芮听着这荒谬至极的言论,看着佛祖那淡漠的眼神,胸中的怒火终于燃烧到了极致,反而化为了极致的冰冷与平静。
周芮发出冷笑,他一字一句,声音如同万载寒冰撞击:
“原来如此……视人命如草芥,以众生为资粮……”
“释迦摩,今日,我周芮便让你这伪佛明白……”
周芮周身,那沉寂的神力再次开始沸腾,八种本源之力在愤怒的催动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,引动周围时空都开始微微扭曲。
“你这所谓的佛国,你这肮脏的大道……”
“和你那令人作呕的伪善面孔……”
“都由我,来亲手终结!”
释迦摩闻言,眼眸中的淡漠瞬间被一种被蝼蚁挑衅的震怒所取代,恢弘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威压,如同滚滚天雷般砸落。
“狂妄小辈!不知天高地厚!本祖纵横此界数千载,执掌佛界,教化众生之时,你还不知在何处轮回!”
“年轻人,就该有年轻人的觉悟,面对前辈高人,当心存敬畏,虚心求教,岂容你在此大放厥词,肆意妄为?!你这般姿态,与那山野未开化的蛮兽何异?简直不知尊卑,不识好歹!”
释迦摩居高临下,语气中充满了上位者的傲慢与对后辈的训斥,仿佛周芮只是一个不懂事、需要被教训的顽劣孩童。
“本祖念你修行不易,天赋尚可,本欲给你一个回头是岸、皈依我佛的机会,洗刷你的罪孽。没想到你竟如此冥顽不灵,杀性入骨!看来,唯有以雷霆手段,将你这魔障彻底净化,方能还天地一个清净!”
周芮听着这番高高在上的说教,脸上的讥讽冷笑愈发冰寒,他轻轻摇头,仿佛甩掉了最后一丝与对方言语争辩的耐心。
“老秃驴,你的废话……太多了……”
话音未落,周芮不再压制自身的气息。他体内那浩瀚如星海、磅礴似混沌的神力,开始如同解开了封印的远古巨兽,缓缓苏醒、升腾!
嗡——!
一股无形的、却足以令万物战栗的威压,以周芮为中心,如同水银泻地般弥漫开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