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没有!”她赶紧摇头,像只受惊的小兔子,“大家都很感激你!”她才不敢告诉他,公司里那些关于他暴戾的传闻,还有大家私下叫他“大魔王”的事。
肖明函满意地点了点头,眼里的笑意渐深,刚要开口,就被舒晨猛地打断。
“还有……”她想起白天那惊心动魄的一幕,一下子坐直身体,瞪着他的眼睛,语气又气又急:“你今天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拉我的手!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?咱们不是说好了,在公司关系要保密的吗?”
她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桃子,连脖子都泛着粉,明明是在质问,眼神却软乎乎的,没多少威慑力。
他看着她这副样子,忍不住俯身靠近,带着几分痞气,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,坦然承认:“你都说了,我是道貌岸然的登徒子,登徒子做点出格的事,不是很正常?”
话音未落,他就精准地捕获了她的唇。这个吻起初只是带着戏谑和逗弄的意味,轻轻碾转,温柔厮磨。可她的唇太软,带着莫名的甜意,让他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。
他们的身子不知不觉间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。她被他吻得七荤八素,头晕目眩,仅存的理智让她感受到他身体明显的变化和灼热的温度。
她勉强偏开头,看着书房紧闭着的门,轻喘着提醒:“别……这里是书房……万一,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……”
肖明函抓住她推拒的手,轻轻扬过她的头顶,按在沙发扶手上,俯身下来,将她困在沙发一隅,呼吸滚烫地落在她的耳边,声音沙哑得不像话:“没人敢进来!乖,配合一点,我尽量快一点……”
她简直被他这直白又无赖的话给气笑了,内心却早已软成一片,实在不忍心真的推开他,只能半推半就,趁着一丝间隙提出条件:“那……那你答应我……不许再动不动就到财务部……”
可她话还没说完,就忍不住发出一声娇柔的惊呼。
这个狡猾的“登徒子”已然得逞,嘴角带着愉悦的坏笑,在她耳边轻叹:“好……答应你……”
她被他的无赖和迅速气得牙痒痒,却半点反抗和收拾他的力气也聚不起来,只能任他予取予求……
窗外月色朦胧,寒风依旧,书房内的旖旎却一波胜过一波。
夜色渐深,床头的暖光柔和地裹着相拥的两人。舒晨浑身酸软无力,像只被抽去了筋骨的小猫,瘫软在肖明函怀里,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,听着他沉稳的心跳,困意像潮水般涌上来,眼皮重得几乎睁不开。
她的手指微微蜷着,还残留着刚才被他攥在掌心的温热。
肖明函却似乎不知疲倦,一手揽着她,另一只手悠闲地把玩着她白皙纤细的手指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指腹。他低头看着舒晨昏昏欲睡的模样,忍不住轻声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慵懒沙哑:“明天是周末,你在家休息,还是去医院看阿姨?
舒晨睡意朦胧,含糊地嘟囔:“医院……”
答案在意料之中。他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,唇瓣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,让她指尖轻轻颤了颤。
他迟疑了一下,像是斟酌着用词,声音放得很轻,几乎带着一丝小心翼翼:“需不需要……我陪你一起去?”
舒晨原本昏沉的睡意像是被这句话轻轻刺了一下。她缓缓睁开眼睛,浓密的长睫颤了颤,疑惑地仰头看向他。黑暗中,他深邃的眼眸近在咫尺,亮得惊人。她愣了好几秒,才完全反应过来他话中的含义,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:“你……你想跟我去看我妈妈?”
肖明函郑重地点了点头,夜色将他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柔和了些许,让那双眼睛里的期待变得更加清晰。他看着她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:“晨晨,我们现在……”他明明已经斟酌了半天,可话出口的时候,还是顿了一下,“你已经嫁给我了。于情于理,我觉得我都应该去正式拜访一下阿姨,这是我作为晚辈,也是作为你丈夫该做的事。我想让她知道,我会照顾好你。”
舒晨的睡意瞬间跑了大半,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了,纠结得发疼。母亲对肖明函的偏见,她比谁都清楚——从一开始,母亲就不看好他,总说他 “家境太好,心思深,晨晨你抓不住”。更别提之前爸爸的事,妈妈到现在还觉得是肖氏集团,甚至是肖明函害死了爸爸。
舒晨看着肖明函眼中那簇明亮而真诚的火焰,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,半晌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:“明函,你……你给我一点时间,好吗?”
话音落下,她能清晰地感觉到,拥抱着她的怀抱似乎僵硬了一瞬。肖明函眼底那明亮的光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下去,如同被乌云骤然遮蔽的星辰。
他一直知道,舒母对他并不待见。从他们第一次见面,他就能感受到舒母眼里那种疏离甚至可以说是排斥的态度。
至于其中的原因,他百思不得其解。但他并不想逼迫舒晨,更不愿看到她为难。于是,他没有追问为什么,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,将翻涌的情绪压回心底,手臂将她搂得更紧了些,“好。”
舒晨看着他眼底的失落,心里像是被细针密密麻麻地刺着,泛起绵密的疼痛。她无法面对他那样的目光,只能仓皇地转过身,背对着他,蜷缩起来,装作极度疲惫的样子,低声说:“我有点累了,咱们早点休息吧。”
她说完,强迫自己闭上眼睛,但内心的挣扎几乎要将她淹没。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肖明函解释妈妈的偏见,更不知道该不该把爸爸当年的事告诉他。那件事像一根刺,埋在妈妈心里,也埋在她心里,让她至今想起仍觉沉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