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甲领着萧烬钻进山洞时，萧烬还在惦记魔糖树汁的味儿——刚才刮了点尝，甜是甜，就是有点涩，没张记的糖糕润口。他摸着嘴角跟在后面，还不忘问：“这山洞里有没有藏着甜的啊？比如魔蜜啥的？上次王长老给我带过蜂蜜糕，那蜜甜得能粘住牙！”
黑甲赶紧摆手：“没有没有！这山洞以前是小的用来躲魔物的，就囤了点魔气晶，能帮着修炼。大人您先试试，要是觉得好用，小的再去给您找更多的！”他说着从石缝里摸出块黑亮亮的晶石，递到萧烬面前，“这就是魔气晶，您握着它修炼，能快不少！”
萧烬接过魔气晶，凉丝丝的，跟清弦峰的冰泉似的。他捏着晶石盘腿坐下，心里还在琢磨灵魔果的事儿，磨蹭了半天才想起要练《魔心鉴》。刚闭上眼睛运转口诀，就觉得浑身毛孔都张开了——魔渊的魔气浓得像雾，顺着毛孔往身体里钻，比在仙界吸灵气流顺十倍，连以前卡了半个月的“魔气引”瓶颈，才运转两圈就有了松动的迹象。
“嚯！这也太快了吧！”萧烬心里一喜，差点睁开眼，赶紧稳住心神，“早知道魔渊修炼这么爽，我以前在清弦峰就不偷懒了！上次师尊盯着我练《仙门心法》，我还偷偷摸鱼嗑瓜子，现在想想，亏大了！要是早来这儿，现在都能一拳揍飞凌昊那老东西了！”
可没高兴两秒，问题就来了——涌进来的魔气太猛，没等他按《魔心鉴》的路线引，就跟没头苍蝇似的在经脉里乱撞，撞得他太阳穴突突跳，眼前都有点花。萧烬赶紧攥紧魔气晶，在心里骂：“这魔气咋跟脱缰的灵马似的！比我上次偷喝师尊的灵酒还晕！”
慌乱间，脑子里突然蹦出师尊教他控力的样子——上次他练剑没控住仙力，一劈把竹屋的门槛劈裂了，师尊没骂他，只是蹲下来指着断裂的木头说：“力不是越猛越好，得跟牵绳子似的，收放自如才叫会用。”
“对哦！师尊说过控力得‘收放自如’！”萧烬赶紧调整呼吸，试着用意念引导乱撞的魔气，跟哄小孩似的在心里念叨：“别乱撞了，跟着我走，待会儿练完了，我给你们找甜的吃！”
这招居然真有点用——原本乱窜的魔气慢慢放缓了速度，顺着《魔心鉴》的经脉路线一点点挪。萧烬不敢急，耐心跟着口诀引，遇到卡顿的地方，就捏着魔气晶补点力，跟师尊以前帮他疏通经脉时的手法似的。没半柱香的功夫，“咔嗒”一声，瓶颈居然直接破了，魔气顺着经脉跑了个完整的周天，连胸口的魔纹都亮了亮。
萧烬猛地睁开眼，攥紧拳头——淡黑色的魔气顺着指尖冒出来，这次没歪歪扭扭，直接凝成了把溜尖的小剑，在手里转了圈还能稳稳停在掌心。他乐得差点蹦起来，举着魔气剑对黑甲喊：“你看你看！我成了！这剑比我以前用仙力变的直多了！”
黑甲凑过来看，眼睛都直了：“大人厉害！小的练了三年才稳住魔气，您这才半个时辰就成了！比那蛤蟆魔强十倍都不止！”
萧烬得意地挑了挑眉，又试着让魔气剑变成长鞭，这次也顺得很，鞭子甩出去还能精准卷住石桌上的魔气晶。他把玩着魔气鞭，突然想起刚才乱撞的劲儿，心里有点后怕：“刚才没稳住的时候，这魔气差点把我经脉搅乱了。你说也是，力再强要是控不住，不跟没头苍蝇似的？上次我练剑没控住力，劈坏了师尊的竹桌，还被他罚抄了五遍《控力要诀》，现在才算真懂了。”
他停下动作，看着掌心的魔气慢慢收回体内，眼神认真了点：“力量，需要绝对的掌控。要是控制不住，再强也只能欺负欺负弱小，遇到真厉害的，反而会伤着自己人。就像那蛤蟆魔，只会用蛮力抢东西，最后还不是被我一刀斩了？”
萧烬（握着魔气剑，感悟控力）：“力量，需要绝对的掌控。”
黑甲听得连连点头，赶紧附和：“大人说得太对了！小的以前就见过厉害的魔物，因为控不住力量把自己经脉撑爆的！以后小的也跟着大人学控力，再也不用蛮力了！”
萧烬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这次记得避开甲胄，没再硌着手：“行！以后我教你！不过你得先帮我找灵魔果，等我尝了甜的，才有劲儿教你！”
黑甲赶紧应下，又递过来块魔气晶：“大人您再练练？这晶石块头大，说不定还能再突破！”
萧烬接过晶石，却没立刻闭眼，而是摸了摸胸口的魔纹——那纹路凉丝丝的，让他想起雪峰上师尊冻得发红的指尖。他对着山洞外灰蒙蒙的天，小声说：“师尊，我现在能好好控力了，比以前用仙力还顺。等我回去，给你表演魔气练剑，能变剑还能变鞭子，比你教我的‘流云剑’还好看！”
“你也别担心我，”他顿了顿，嘴角弯了弯，“我在魔渊过得挺好，收了个部下叫黑甲，他人挺实在，以后能帮我找甜的。等我找到灵魔果，肯定先给你留着，要是能烤成糕，就更完美了——上次烤糊的不算，这次肯定烤得外酥里甜！”
说着说着，他又想起师尊攥着灵果的样子，心里有点酸：“你也别总不吃东西，王长老送的糖糕你得吃，不然等我回去，你瘦了，我该心疼了。我练完这遍就去摘灵魔果，争取早点回去，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坐在雪地里等我了。”
黑甲在旁边没敢打扰，看着萧烬对着洞口说话的样子，心里琢磨：“大人肯定是在想很重要的人吧？看这模样，比说起灵魔果还上心呢。”
萧烬说完，深吸一口气，重新闭上眼睛握住魔气晶。这次魔气顺得很，没再乱撞，顺着《魔心鉴》的路线稳稳流转。他心里没再想甜的，只想着早点变强——变强了就能回去见师尊，变强了就能护着他，再也不让他受委屈，再也不让他掉眼泪。
山洞外的风刮过岩石，带着魔气的呼啸，却吹不散山洞里的暖意——那是萧烬心里装着的惦念，是对师尊的牵挂，哪怕隔着仙魔两界，也能让他在修炼时，心里始终亮着一盏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