叮铃铃——
清脆的风铃声再次响起,打破了诊所的宁静。
姜小帅像是被惊醒,迅速而熟练地将手表戴回手腕,遮住那道疤痕,整理好表情,快步走向前厅。
门口,郭城宇高大的身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匆忙和担忧,目光急切地锁在他脸上:
“姜医生,你没事吧?”
他的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切。
姜小帅迎着他的目光,清澈的眼底映着窗外的光,嘴角缓缓扬起一个释然而真诚的弧度:
“没事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清晰而郑重:
“谢谢你,郭城宇。”
“姜医生,”
郭城宇的声音低沉,那双惯常带着玩味笑意的眼眸,此刻只剩下认真,
“以后……我会保护好你的。”
一股陌生的暖流猝不及防地涌起,冲散了姜小帅心底残留的寒意。
他不敢深究这份承诺背后的真心有几分,但眼前这个强势闯入他生命的人,
确实像一道划破厚重阴霾的光,在他荒芜已久的心底,投下了一线久违的、带着温度的明亮。
——
与此同时,池骋正面临着自己的难题。
替汪硕收拾烂摊子需要一大笔赔偿金,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,他爸池远端冻结了他所有的卡。
别无他法,池骋只能硬着头皮回了那个他并不想踏足的家。
“爸,今儿气色不错啊?这字写得越发有风骨了!”
池骋进门,脸上堆起假笑,看着正在书房挥毫泼墨的池远端。
池远端头都没抬,冷哼一声,笔锋凌厉:
“哼,少来这套!钱花光了?”
“瞧您说的,我这不是想您了吗?”
池骋继续插科打诨。
“打住!”
池远端终于搁下笔,锐利的目光直射过来,
“想要钱?可以!条件就一个:乖乖去相亲。成了,卡立刻解冻!”
池骋脸上的假笑僵了一下。又是这招。他太清楚他爸的套路了。
“行啊,”
出乎池远端的意料,池骋竟爽快地应了,
“不就是相亲吗?我去!不过,您得先把卡解了,我才有钱请人家姑娘吃饭不是?”
“想得美!”池远端断然拒绝,
“明天中午,我在约定的餐厅见到你人了,钱自然到账!”
“成交!”
池骋答应得干脆利落,转身就走,心里却早有盘算。
离开家,他直奔地下室,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弧度——
上次吴所畏相亲倒是给了他灵感。
他小心地提溜出一个盖着黑布的大箱子,里面正是他的“秘密武器”——大黄龙。
次日中午,市中心一家格调高雅的高级西餐厅。
池骋提着那个神秘的大箱子,在预定的位置落座。
他目光随意一扫,便精准地捕捉到了远处盆栽后试图隐藏的熟悉身影。
他掏出手机,直接拨了过去:
“爸,别藏了,我都看见您了,现在,卡能解了吧?”
他甚至冲着池远端的方向,懒洋洋地挥了挥手。
几乎同时——
叮咚!
手机短信提示音清脆响起,账户解冻通知赫然在目。
池骋手指翻飞,迅速将赔偿金全额转给了刚子,让他立刻去处理汪硕的事儿。
做完这一切,他才真正放松下来,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。
这时,相亲对象款款而至。女孩妆容精致,落落大方地伸出手:
“你好,池骋?我是夏天。”
“你好。”
池骋回得慵懒,带着点漫不经心。
夏天的目光很快被池骋面前那个盖着黑布的大箱子吸引:
“这是……给我的见面礼吗?”
她眼中带着期待。
池骋不置可否地点点头。
夏天欣喜地伸手,轻轻掀开了黑布——
“啊——!!!”
一声凄厉的尖叫瞬间划破了餐厅的宁静!
只见一条粗壮无比、黄白相间的巨蛇盘踞在箱中,冰冷的竖瞳正幽幽地盯着她!
“蛇!是蛇!!”
夏天吓得花容失色,连连后退,高跟鞋差点崴脚,指着箱子语无伦次,
“你……你什么意思?!”
池骋一脸无辜地耸耸肩,慢条斯理地重新盖上黑布,提起箱子:
“看来,夏小姐不太喜欢我送的礼物,那就不打扰了。”
说罢,他拎着装着大黄龙的箱子,在满餐厅惊愕的目光和夏天的怒骂声中,扬长而去。
——
另一边,汪硕的经纪人接到通知,所有需要赔偿的款项都已付清,一脸困惑地看向汪硕。
汪硕已经出院,脸色还有些苍白,但眼神却异常清醒。
他知道,这是池骋的手笔。
这笔钱,彻底划清了他和池骋之间最后一点情分。
他靠在沙发上,私家侦探发来的最新报告在手机屏幕上闪烁,上面是池骋和吴所畏形影不离的照片。
还有姜小帅和郭城宇的动态。
汪硕盯着照片,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一个计划在他心中成型。
或许,该去拜访一下那位……刚刚被命运狠狠踩进泥里的人了!
——
孟韬在被郭城宇刻上“人渣”烙印后,第一时间去找了他的富婆妻子花姐。
结果可想而知——花姐最在意的就是脸面。
孟韬那张被红色刺字彻底毁掉的脸,让花姐对他已无任何兴趣。
她毫不犹豫地甩下一笔遣散费,干净利落地和他离了婚。
人财两空,颜面尽毁!
孟韬蜷缩在廉价旅馆散发着霉味的房间里,盯着镜子里那张布满丑陋红字的脸,
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恨意!
所有的不幸,都被他归咎于姜小帅!是姜小帅毁了他的一切!
这几天,他一直悄悄跟踪着姜小帅,观察着他的生活。
他在等待,等待一个能将姜小帅拖入地狱的机会。
而汪硕的到来,无疑给这濒临绝望的孟韬递上了一把匕首。
突如其来的敲门声,像一根针扎破了他紧绷的神经。
他猛地坐起,警惕地压低声音:
“谁?!”
门外,一个身影裹在宽大的风衣里,帽檐压得极低,脸上还戴着严实的口罩和墨镜,几乎看不出任何特征的人。
这副鬼鬼祟祟的装扮,在破败的旅馆走廊里显得格格不入。
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:
“开门!”
那声音顿了顿,透着一丝蛊惑,
“或许……我们能谈谈合作。关于……让你恨之入骨的那些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