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炎笑着招呼:“走,浩哥,咱‘回家’。”
王浩看着这阵仗,嘴角抽了抽——怎么瞧着这么像黑帮老大出狱收小弟的感觉,王浩心中忍不住吐槽。
不过,既然如此了,咱气场还是要有的,不能让这群新收的小弟看扁了。
抖了抖肩上的貂皮大衣,压着嗓子低沉道:“以后……你们都叫我老大。”
“是,老大!”众人齐声应和,声浪震得一旁枝头上的鸟雀扑棱棱乱飞。
赵炎凑上来,笑得一脸狡黠:“浩哥,这群新收的弟兄,您还满意不?”
王浩点点头,赵炎趁热打铁:“这么多人跟着我们,总得给组织起个像样的名号吧,总不能叫‘那伙人、那群人’,这听着也忒掉价了!”
这话说的还真是有点道理,那么叫什么好呢?王浩低头沉思了片刻,突然打了一个响指,“有了!”
赵炎与高飞等人皆是一脸期待的看着王浩。
“我们组织就叫‘洪兴’社团。”王浩笑着说道。
“洪兴?什么意思?”赵炎疑惑的开口,其他人也是一脸疑惑。
王浩问道:“古惑仔知道不?”
众人同时摇头。
“街溜子呢?”
还是摇头。
“流氓总知道吧?”王浩无奈说道。
“哦……这个我熟,这可是我的本职工作。”赵炎脸色一喜开口道,“所以我们是一群流氓组织?”
“这话说对也对,说错也错。”王浩回答道。
众人一听更加不明所以。
只见王浩一脸正气的开口:“洪代表的是宏大、雄伟的气势,兴为昌盛、盛行的意思,结合起来就是要发扬正能量,并使其盛行。”
“人非圣贤,皆有七情六欲,我修道之人亦是如此,但行事做派要原则和底线,不可盛行歪斜之风,我们是什么人无所谓,可以有嗜好、有欲望,但是不能没有底线,所以我们是——贪财好色,一身正气的洪兴社团。”
众人一听均是眼神一亮,突然莫名的热血起来,各个眼神里都透着股子“跟着老大干大事”的狠劲。
“老大,接下来咱干啥?”高飞摩拳擦掌。
王浩咧嘴一笑,露出几分痞气:“当然是搞事情!”
高飞瞬间来劲:“搞啥事情?”
王浩眼神一凛,冷冷开口:“有些人舒服太久了,是该让他们付出点代价了。高飞,你之前传音说宋游出任务时撞见了魔修,还记得不?”
高飞连忙点头。
王浩缓缓道:“那就简单了,你们几个应该没忘记,当初我们从阴煞峡谷回来之时他们是怎么对我们的吧?”
赵炎气愤的开口:“怎么会忘,老子长这么大,还没这么憋屈过呢。老大,那我们是不是先谋划一下?”
“谋划?炎弟,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本职工作了?”王浩笑道:“卖臭豆腐呢,就得喊臭豆腐,你总不能喊香豆腐吧?我们是什么?我们是流氓啊,流氓就应该做些流氓的事情才对,兄弟们,跟我走,搞事情去。”
“是,老大。”众人抱拳热血道。
王浩大步流星往前走去,身后追随者浩浩荡荡,耳畔仿佛响起那激昂的旋律:“哪个叫做正义,哪个战无不胜,对错正邪却难定,哪个有权决定,天地自能做证,不管有什么背景……”
炼器阁内,弟子甲凑到弟子乙身边,小声嘀咕:“刚那伙人啥来头?”
弟子乙瞥他一眼:“听说,是戒律堂新招的弟子。”
弟子甲挠头:“戒律堂向来人少,咋突然招这么多?”
弟子乙耸肩:“谁知道呢,说是戒律堂的金丹执事要扩充人手,整顿宗门风气,维护宗门门规。”
弟子甲缩了缩脖子:“可他们看起来怎么像是要去打架砍人啊?”
弟子乙白他一眼:“谁知道呢,管好自己吧,咱普通弟子,少掺和这些事!”
说罢,两人匆匆离开,生怕被这股子“凶气”殃及。
……
青石铺就的宗门主道上,晨曦被踩碎成斑驳的光影。
王浩走在队伍最前端,玄色劲装袖口绣着暗金流云纹,帽兜压得极低,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。
他身后跟着的洪兴社团众人,步伐整齐,腰间灵兽袋与法器碰撞出细碎声响,在寂静的晨雾里凝成实质般的压迫感。
沿途路过的宗门弟子见这阵仗,纷纷避让,窃窃私语。
王浩率众人前行,步伐坚定,气势如虹,径直来到宋游的院落。
宋游的院落隐在一片竹林之后,青瓦白墙在晨露中透着几分雅致。
王浩在院门前站定,一旁的高飞早已按捺不住,走上前去,抬起脚,一脚就踹在门上。
地一声巨响,雕花木门连同门闩被撞得粉碎,木屑飞溅,门轴发出痛苦的吱呀声。
木屑飞溅间,洪兴众人鱼贯而入,顷刻间将不大的庭院围得水泄不通。
静室中盘膝而坐的宋游猛地睁眼,双瞳内尚未敛去的金丹灵力化作金光消散,眉头一皱,心中不由得疑惑起来:竟然有人敢来打扰自己修行。
自从宋游跟着大师兄景行,再加上他执法队队长的身份,宗门内的弟子就没几人敢与他作对。
如今宋游更是步入金丹期,未来前途一片光明,更没人敢来招惹他,甚至原先和他作对过的弟子都转过头来巴结宋游,这让宋大队长不免有些飘飘然。
如今这青天白日的,竟然有人敢上门打扰自己修行,还真是鸡斗黄鼠狼——找死,想到此处,宋游眼中闪过一丝厉色。
何人敢扰我清修?声音不大,却带着金丹修士特有的威压,震得屋梁上的尘埃簌簌落下。
宋游足尖一点,身形如柳絮般飘出院落,一落地,就见到自家院门内密密麻麻的围满了人,顿时心中多了几分疑虑。
转头看向一旁的石桌,就见赵炎正摇着黑色折扇坐在石桌旁,翡翠扳指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,旁边的高飞正翘着二郎腿嗑瓜子,瓜子壳精准地吐在假山石缝里。
而他们对面坐着的黑衣人,正背对着自己,此刻正慢条斯理地用茶针拨弄着茶炉里的炭火,动作缓慢优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