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此时,孙默腰间的储物袋突然挣脱束缚,化作一道流光直奔王浩而去,稳稳落在他手中。
裴尘见此一幕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嗤笑出声:“道友好本事!数百名散修入这火灵殿,最后竟只剩你一人存活,还敢当着裴某与诸位师兄弟的面,堂而皇之取走储物袋,看来火髓果也定然在你身上了。”
他将手中长剑拄在地上,剑身入石三分,语气中充满了嘲讽:“啧啧啧,真不知道该说你艺高人胆大,还是说你赶着找死。”
王浩握着储物袋,轻轻掂了几下,目光锐利,直视着裴尘,冷冷开口:“天炎宗好算计!故意放开火元灵丘,吸引天下修炼火属性功法的散修前来,再暗中派人引导,将我们诱入这火灵殿,实则是让我们充当火髓果的养料。”
“若是我没猜错,整座火灵殿根本就是建在一座巨大的聚灵噬元阵之上,无论修士死在何处,其火系命源都会被阵法强行吸收,尽数用来滋养焚心木!事后再派你们来抹杀最后的幸存者,甚至为了以防万一,连出口处都安排了元婴修士镇守,当真是万无一失,难怪这么多年来,都没人察觉你们的阴谋勾当!”
“啪!啪!啪!”
裴尘听完,竟当众鼓起掌来,脸上露出一丝赞许,语气却依旧冰冷:“道友说得真是明明白白,字字诛心,让裴某不得不佩服阁下的洞察力!只是天下遍地都是散修,取一些火修的性命来滋养焚心木,又算得了什么?奈何我宗日防夜防,还是让道友窥破了玄机,看来是我天炎宗做事还不够隐秘。”
他话锋一转,眼中杀意毕露,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,剑尖直指王浩:“不过无所谓了,只要将道友留在此地,这秘密便永远无人知晓!”
王浩突然放声大笑,笑声爽朗却带着彻骨的寒意: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!如今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,何谓无人知晓?”
裴尘眼神一寒,语气骤然变得凌厉:“道友真是长了一张好嘴,就是不知等会儿在裴某剑下,还能否说出话来!”
他话音一沉,厉声喝道:“上!”
身后二十余名天炎宗弟子立刻应声而动,身形飞掠而出,身上灵光暴涨,各色法宝瞬间祭出,飞剑、火符、宝鼎……漫天法器带着呼啸之声,如同狂风骤雨般直奔王浩,攻势凶猛。
王浩眼神微眯,面对漫天攻势,不仅毫无惧色,反而一声低喝,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丧彪!一个不留!”
“汪!”
一声震耳欲聋的狗叫声突然从身后的焚心木林中爆发出来,紧接着,一道巨大的黄色光影猛然窜出,速度快如闪电,化作一道黄影,同时张开血盆大口,丹田内妖力疯狂涌动,一道水桶粗细的妖力光柱骤然喷射而出,直奔袭来的天炎宗弟子!
“砰——”
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,妖力光柱与漫天法宝轰然碰撞,狂暴的能量冲击波瞬间扩散开来,将冲在最前面的天炎宗弟子尽数逼退。
巨大的余威更是如同无形的大手,将不少修为较低的修士连人带法宝一起掀飞出去,重重砸在焚心木的树干上,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,他们口吐鲜血,气息萎靡,显然受伤不轻。
丧彪得势不饶人,径直冲入天炎宗弟子群中,如同狼入羊群,张开巨口撕咬起来。
一名天炎宗弟子急忙撑起护体灵光,却被丧彪一爪拍碎,灵光如同纸糊般瞬间瓦解,紧接着,那弟子便被丧彪一口咬断脖颈,鲜血喷涌而出。
其余弟子见状,心中惊骇欲绝,纷纷祭出最强法宝轰击丧彪,可那些打在丧彪身上的法器法宝,竟连它的皮毛防御都无法破开,只能留下一道道白痕,转瞬即逝。
丧彪在人群中横冲直撞,爪拍嘴撕,每一次攻击都能带走一条性命,天炎宗弟子根本毫无还手之力,完全陷入了一边倒的杀戮之中。
惨叫声、法器破碎声、骨骼断裂声交织在一起,响彻整片焚心木林。
裴尘立于原地,眼睁睁看着麾下师弟如同麦秆般被丧彪屠戮,瞳孔骤缩,满脸震骇,失声惊呼:“这是……妖婴期的灵兽!他竟然有如此高阶的灵兽护身!”
不过片刻功夫,原本二十余名天炎宗弟子便已死伤殆尽,只剩下寥寥数人蜷缩在地,气息奄奄。
裴尘心中早已被恐惧蔓延,但他深知今日之事已无退路,只能强撑着镇定,猛然转头对着身后密林高声喝道:“溶翅前辈!还不出手更待何时?”
“唳——!”
一声嘹亮至极的啼鸣骤然响起,震得整片焚心木林都微微震颤。
一道遮天蔽日的巨大身影从林间俯冲而下,稳稳落在裴尘身旁,正是此前镇守第一关的溶翅金乌。
巨鸟落地的瞬间,周身灵光涌动,化作一名身着火红羽袍的女子,裙摆上点缀着细碎的金色纹路,如同燃烧的火焰,却偏偏面色冰寒,她狠狠剜了裴尘一眼,语气中满是不耐与讥讽:“本座被天炎宗奴役在此已有三百余年,如今凭你一个小辈,也敢驱使我?”
裴尘脸色一白,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急忙一拍储物袋,一枚红色玉简瞬间飘出,被他紧紧攥在手中,厉声喝道:“前辈若不听裴某之令,那就休怪裴某捏碎前辈的神魂禁制!届时妖魂消散,心神受损,前辈怕是也活不了多久!”
女子周身的温度骤然降低,妖婴期的恐怖威压如同潮水般席卷四方,周围的焚心木都被压得弯下了腰。
她眼中怒火翻腾,死死盯着裴尘,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。
裴尘咬牙硬扛着这股威压,额头上青筋暴起,手中的玉简被握得咯咯作响,丝毫没有退让之意。
女子的目光最终落在裴尘手中的红色玉简上,那是控制她神魂的关键,也是她三百年来无法挣脱的枷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