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知道这么多?”许红豆脱口而出。
(居然亲过都不告诉我......不对!他们天天“坦诚相见”......呸!许红豆你乱吃什么醋!)
今天晓春带着一个警察来找风东亮,因为都是同村人,就没提前打电话。闲聊时,晓春说起这事。
陈南星满脑子想着那个圆圈,完全没注意闺蜜又走神了。她比划着手指量了量,总觉得尺寸不够,心里有些发慌。
晓春说什么了?”许红豆好奇地问。她比谢晓春年长,自然不用喊姐。
反正她都问过自己弟弟了,我跟你说也无妨。”
陈南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,把晓春说的事娓娓道来。她毕竟是大学生,见识不浅,对那晚风东亮展现的电脑技术水平评价得很客观。
那个叫向东叔的警察说,省厅要给他颁奖,还想聘他当信息技术顾问。知道他个性洒脱,特意来做思想工作。”
陈南星慢慢说着。
许红豆听着听着,思绪又飘到了风东亮身上。她明白自己已经沦陷了。
云苗村的清晨美得醉人。晨曦给苍山洱海披上迷人的光影,古朴的村落炊烟袅袅,鲜花环绕,骡马行人穿梭其间,处处透着宁静祥和。
风东亮带着难得早起的许红豆她们去赶集,不过在他们看来已经算早的时间,在当地其实已经不早了。大理菜市场最热闹的要数野菜摊,都是当地老人清晨现采来卖的。
要说野性,没什么比得上云南的菜市场。无论是昆明、大理还是乡镇集市,普通蔬菜在这儿都黯然失色。逛大理菜场就像走进了植物、菌菇、昆虫和野菜的王国,更能感受到当地人鲜活的生活气息。
阿东,咱们国家可真有意思,地上摆的这些绿油油的东西都是能吃的菜吗?”
陈南星摘下墨镜,满脸茫然地看着地上整整齐齐摆放的一捆捆。
这个是什么?
那个又是什么?
这些真的都能吃?
她们俩脸上的困惑简直没法用语言形容。
摊主见状不但不生气,反而乐呵呵地笑了——他们最爱看游客们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。
这菜摊上的主角,季节一变就跟着换,别说外地人,本地人有时候都认不全。
你可真把我问住了,这摊子上的野菜,我也就认得四五种。”
绿的算菜,会动的算肉,记住这个就行!”
非要知道它们叫啥名,那不是自找麻烦吗?”
风东亮耸耸肩,一副无所谓的样子。
他从小在这儿长大,在大理,没挖过野菜的都不好意思说有过童年。
可就算这样,市场上大半的野菜他也叫不上名。
看,你最爱的水性杨花,这趟算是来着了,这可是白族特色。”
这玩意儿娇气得很,能碰上算咱们走运。”
风东亮又指着一把不起眼的野菜说道。
陈南星麻利地抓起一捆扔进篮子里。
核桃花、棠梨花、茉莉花...都是今早刚摘的,新鲜着呢!”
韭菜根、沙松尖、紫土豆...蛙皮菜...
每到一个摊位,陈南星都要跟摊主热络地聊上几句。
摊主们也乐呵呵地教她认这些山货。
嫩芽、块茎、野果...五花八门,看得人眼花缭乱。
风东亮只觉得她在白费力气——下次来保准她又认不得。
要知道,这片土地上光植物就有一万五千多种!
这是笋吗?怎么这么小?”
陈南星指着一捆远看像香椿,近看像竹笋的野菜。
这叫刺脑包。”
这可是野菜里的极品,树上的嫩芽。”
比肉还香。”
风东亮当然认得这个——小时候家里穷,就算采到也是拿来卖钱的。
那时候他还不懂钱的价值,只觉得能换来不少好东西。
“爷爷,这个怎么卖?”
陈南星一听就来了精神,馋得不行。
这会儿别说耶稣拦不住,就连玉皇大帝来了也挡不住她。
“一两120。”
摊主笑呵呵地报出价格。
“啊?您没说错吧?一两?”
陈南星蹲下身,盯着那堆刺脑包左看右看,怎么也想不明白——就这长得跟笋似的东西,凭什么这么贵?
“爷爷,100一两,这些我全要了。”
风东亮直接砍价。
刺脑包的市场价基本在一两100块左右,老爷子这价明显高了。
“行,这儿有8斤,你真全要?”
摊主放下旱烟,又确认了一遍,眼神里仿佛在说——哪儿来的冤大头,花八千块买野菜?
风东亮爽快点头,掏出手机付了钱。
“买这么多干嘛呀?”
陈南星一脸懵。
“这东西酒店抢着收,市场上可不多见。”
风东亮笑着解释。
买完菜,三人转到肉摊。
到了这儿,陈南星立马蔫了,紧紧抱住许红豆的胳膊,可又忍不住偷瞄摊上的“肉”——
蚂蚁蛋、带树枝的蜂巢、蜘蛛、蟋蟀、竹虫、蚂蚱、蚕蛹、飞蚂蚁、蝎子、泥鳅、龙虱……
一盆盆虫子摆在地上。
风东亮早习惯了,这些还算好的,活蹦乱跳的才够劲儿。
但考虑到两位女士的承受力,还是别带她们看更刺激的了。
毕竟烧烤摊的虫子和菜市场的虫子,视觉冲击完全不是**事。
俩姑娘直嚷着赶紧离开“阴间菜区”。
终于来到“正常菜”区,结果地上堆满五颜六色、奇形怪状的野生菌菇。
她们满脸问号:这……算正常?
风东亮一脸理所当然:“这还不正常?能进菜市场的菌子都是筛选过的,更野的得自己上山挖。”
当地人坚信:只要不立刻**人,能靠烹饪去毒的菌子,挖到就别想跑!
要是谁吃菌子中毒了?
那肯定是没煮熟!
回去再煮煮就行。
比如见手青——剧里让许红豆她们集体“抓小人”的罪魁祸首,在这儿都是论斤吃的。
逛完菜市场,三人直奔早餐摊。
许红豆和风东亮坐在小吃摊前,各自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过桥米线。
红豆姐,你们来这儿都一个月了,会不会觉得没意思?”风东亮试探着问。
怎么会无聊?”许红豆夹起一筷子米线,想吃就吃,想睡就睡,想玩就玩,自在得很。”
可总不能整天吃了睡、睡了吃吧?日子久了多没劲。”
风东亮不死心地继续劝说。
我还看书学习呢,许红豆抬起头笑了笑,跟娜娜学会了做饼和煮咖啡。”
风东亮暗自撇嘴:一本书看了整整一个月还没读完。他又递过去一片诺邓火腿:你还要在这儿待两个月呢,总不能天天这样吧?”
你嫌弃我了?”许红豆突然红了眼眶,声音带着哽咽。
旁边的陈南星惊得连嘴里的米线都忘了嚼——认识十几年来,她还是头回见到闺蜜这副模样。她饶有兴趣地看向同样懵住的风东亮。
哎哟喂!”风东亮一着急连方言都冒出来了,红豆姐这么好,我就是养你一辈子都乐意!”
噗——谁要你养!”许红豆破涕为笑,说吧,到底打什么主意?”
风东亮清清嗓子:我那民宿下个月就开业了,想请村里人来做工。可他们没经验,我又不好管得太严。所以想请你帮忙培训,要是愿意的话,总经理的位置给你,还分股份,怎么样?”
风东亮把椅子往前挪了挪,夹了片火腿放进她碗里,殷勤地说:尝尝这个。”
你就用这点东西考验我?”许红豆歪着头眯眼笑问。
风东亮愣住了,表情变来变去。他低头看看自己,又偷瞄她几眼,突然下定决心似的一拍桌子:我豁出去了!今晚我给你当三陪,随便你怎么着都行!”说完还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。
噗——许红豆一口米线喷了出来,正好溅了风东亮满脸。
旁边看热闹的陈南星笑得直拍桌子,摊主大叔一脸懵:我的米线有这么难吃吗?
风东亮默默擦着脸上的汤汁,此刻终于体会到许红豆当初踩到马粪时的心情——自己不尴尬,尴尬的就是别人。
你有病啊!吃饭呢恶心死了!”许红豆边笑边拿纸巾帮他擦,结果自己笑倒在风东亮肩上。
这下我得去打疫苗了吧。”
风东亮嫌弃地撇嘴。
活该!谁让你先恶心我的!”许红豆立刻收回手,坐得远远的。
要不给你再点一份?”风东亮又凑过来讨好地问。
不用了,看见你就饱了。”
许红豆没好气地翻白眼。
那你是答应啦?”风东亮嬉皮笑脸地追问。
许红豆假笑着转头,心想:我要不答应,你是不是也得喷我一脸?
南星姐~风东亮突然转向旁边:你觉得我对你好不好呀?”
陈南星正低头吃饭,听到动静抬起头。
不行。”
她干脆地回绝。
风东亮厚着脸皮调侃:讲点道理,这一个月我可没亏待你们。懂了,你也盯上我了是吧?行,今晚我委屈一下,陪你们俩。”
毕竟我长得帅,你们有非分之想也很正常。”
他干脆摆烂,心想肉体无所谓,只要灵魂干净就行。
滚!”陈南星差点喷饭,红着脸吼道。
民宿缺个会计,你来怎么样?”风东亮无视她的怒火。
哼!就不怕我携款潜逃?”陈南星昂着头。
随便,别丢下我就行,记得带上红豆姐。”
风东亮满不在乎。
做梦!”
见计划得逞,风东亮乐呵呵地吃起早餐。
饭后三人回到小院,还没进门就听见马爷、宝瓶婶和桂婶的方言。
院子里坐着四五个人,手里拿着防诈骗传单。
记住,凡是让你掏钱的,说破天都是骗子!”桂婶斩钉截铁。
黄欣欣点头:这话在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