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不识好歹,三位大美女陪你逛街就偷着乐吧。”
江莱瞥了他一眼,环顾四周后俏皮地说。
有人正举着手机拍照,风东亮故意放慢脚步落在后面,他可不想成为全国男性的公敌,否则人人都要找他算账。
三个女孩不购物,只是凑热闹,哪儿人多就往哪儿钻,不知不觉间,她们也成了古城里的一道风景。
风东亮独自买了串烤虫子,吃得津津有味——蜈蚣、蝎子、蚂蚱、竹虫、知了、蝉蛹……一口一个,嘎嘣脆。
“你真敢吃啊?太吓人了,我要离你远点!”陈南星皱着眉,一脸嫌弃,仿佛在看什么恐怖画面。
“这算什么?粤省以前还有三吱响呢,还有禾虫、沙虫、桂花蝉、地老虎、龙眼鸡、龙虱,那才叫美味。蟋蟀在京城是玩的,在粤省可是吃的。”
风东亮满不在乎,一边吃一边科普。
“三吱响是什么?也是虫子吗?”陈南星既反胃又好奇。
“自己查去,不过这是禁菜,劝你别搜,恶心到了别怪我。”
风东亮可不敢解释,毕竟吃这东西的人连川省的兔头爱好者都直呼变态。要是说了,别人只会觉得罪孽深重,那可是国家禁菜。不过禁菜里的醉虾倒是个例外,至今还很受欢迎。至于活吃八爪鱼的韩国人和生吞活鱼的越南人,估计会跃跃欲试。
陈南星决定听话,不搜了。连风东亮都觉得恶心的东西,她还是别自找难受。
四人在夜市转了一圈,只有风东亮吃得满足,其他三人什么都没买,随后返回火锅店准备开车回小院。
“阿亮,我先回去了,放假记得来找我玩。你想想做点什么生意,咱俩一起干。”
风东亮在后巷找到偷闲抽烟的阿亮,许下了承诺。
他们不仅是同村人,还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同班同学,交情深厚。阿亮为人仗义可靠,以前风东亮成绩好,常被人针对——比如考试不给人抄答案,就会有人来找茬,甚至那些暗恋他的女生追求者也会找他麻烦。但每次阿亮都毫不犹豫抄家伙帮忙打架。他说过一句话,风东亮一直记得:“你是好学生,专心读书就行,打架的事交给我。”
如果说谢之遥挡了风东亮高中前的桃花运,那阿亮就是替他挡掉了所有麻烦。更巧的是,他俩的处境还挺像。
风东亮的父母很早就离婚了,各自有了新家庭,从小把他带大的爷爷奶奶也离开了人世,现在只剩下他独自生活。
这样的发小情谊,风东亮从来不用金钱来衡量。
不用麻烦了,我在这儿工作挺好的。”
阿亮腼腆地笑了笑。
兄弟联手,没有办不成的事,对不对?”
我先回去了,这烟给你,少抽点。回村可别抽,要是被啊遥哥看见肯定给你没收了。”
风东亮笑着把刚买的烟塞给他。男人之间的友情就是这么简单直接。
好。”
阿亮望着风东亮远去的背影,笑着答应。
风东亮回到停车的地方,招呼许红豆三人上车。江莱晃了晃车钥匙,转身走向自己的车。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向云苗村。
她要跟你们一起回去?”风东亮有些疑惑。
不是,她说要住在镇上的民宿。”
陈南星回答。
风东亮没再说话。他原本以为镇上没有像样的酒店,像她这样的富家小姐不会选择住在这里。
她和当初的南南真像,不会有事吧?”许红豆担忧地皱着眉头。
放心,既然她选择来到这里,肯定不会做傻事了。”
风东亮摇摇头说。
既然她前男友已经跳楼,说明江莱肯定也尝试过轻生——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路远救了她。但现在她肯定不会寻短见,而是要想办法报复她哥哥。
说话间,江莱的车已经开得不见踪影。风东亮很反感这种伤人伤己的任性行为,但毕竟与她非亲非故,连提醒的话都不方便说。只好示意陈南星发条语音提醒她。
风东亮一路开车回村。因为始终没追上江莱,快到村口时才收到消息,知道她自己找民宿住下了。由于开得慢,路上还被几个年轻人故意别车。但风东亮根本不予理会,现在他比谁都珍惜自己的生命。
万一出车祸掉进海里,他的金手指就要便宜别人了。重活一世让他明白了很多道理,生命才是最宝贵的。
这包草药你拿着。”
风东亮从副驾驶拿出一个包裹扔给陈南星。
你什么时候买的?”陈南星开心地接过包裹。
你以为我就知道吃?你自己的命都不上心。”
风东亮无奈地翻了个白眼。这丫头完全把这事抛在脑后,光顾着玩了。
嘿嘿,这不是有你嘛。你就是我最可靠的靠山,我的救命金丹。”
陈南星凑过来,嬉皮笑脸地拍着马屁。
一天下来,陈南星完全忘了自己还是个病人。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少来这套,我就是不想这小院变成凶宅。”
风东亮撇嘴道。
豆豆,你快帮我夸夸他,他老怼我。”
陈南星跑过去挽着许红豆的胳膊撒娇。
许红豆轻轻捏了捏她的脸,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——她也把熬药的事忘得一干二净。抬头看向那个高大的背影,她的嘴角不自觉扬了起来。
豆豆你笑什么?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?”陈南星敏锐地捕捉到闺蜜的表情,你看他的眼神都快滴出水来了!而且你俩还背着我偷偷说话!”她的小脑袋已经开始构思剧本了。
别胡说!”许红豆红着脸岔开话题,快去问问药怎么熬。”
喜欢吗?她也不确定。或许更多是感谢他救了闺蜜。但在他身边确实很安心,仿佛永远不用担心任何危险。幸好自己不是那种轻易动心的人,不然现在肯定沦陷了。
看着闺蜜围着他蹦蹦跳跳的样子,她忽然觉得这画面像极了一家三口——调皮的孩子绕着父亲打转,母亲在后面温柔注视。
啪!”她突然拍了下自己的手。
前面两人疑惑地回头。
有、有蚊子...她红着脸解释。
这儿的蚊子是挺大,风东亮认真点头,三只就能炒盘菜,下次记得带驱蚊水。”
回到小院时,其他人都在喝茶闲聊,只有大麦不在。
哟,三位去哪儿约会了?这么晚才回来。”
胡有鱼挤眉弄眼地调侃,心里却有点泛酸。
风东亮笑而不语。他知道这家伙整天装情场老手,其实就想找个女朋友激发创作灵感。不过本质上倒是个重情义的好人。
林娜笑盈盈地看着三人进门,眼中透着若有所思的欢喜。
马爷手里盘着手串,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。
风东亮放下打包的宵夜,招呼大家:“我买了不少,一起吃点?”
“要不要叫大麦下来?”
“别费劲了,她肯定不会来。”
胡有鱼拆着包装袋,语气笃定。毕竟同住这么久,他就没见过大麦凑热闹。
“我试着喊她吧,你怎么知道她名字的?”林娜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。
“早上一起吃早饭认识的。”
风东亮开了瓶酒,仰头喝了一口。
“吃早饭不叫我?害我独自去小馆。”
林娜眼波流转,略带嗔怪。
“我晨跑回来你都出门了,后来不是特意去小馆找你了?”风东亮笑着解释。
“对了,村官黄欣欣找你,让你明天去村委会。”
林娜话锋一转,“听说你要包下老宅改民宿?”
“是啊,正好帮阿遥哥分担。”
风东亮答得干脆,显然清楚村里藏不住事。
“该不会是村尾那十几栋吧?东哥,这儿游客寥寥,你可得想清楚。”
胡有鱼瞪圆了眼睛。
一旁闭目“修炼”的马爷猛然睁眼,诧异地望向风东亮。作为创业老手,他深知改造那些老宅比推倒重建更烧钱,后续运营更是无底洞。他暗自唏嘘:竟看走了眼,阿遥的弟弟也不简单啊!
马爷甚至开始琢磨村子的风水——接连涌现两位青年才俊,当年阿遥也是年纪轻轻带着投资回报乡,如今这位瞧着更阔绰。
“游客会有的,不是还有阿遥哥吗?”风东亮目光坚定,“这儿前有古城后有洱海,环境清静。只要避开古城的热闹,吸引想隐居的客人正合适。”
正说着,二楼下来一人——正是胡有鱼请不动的大麦。她扫视众人,默默挨着林娜坐下,小声打了招呼。对社恐而言,这场面着实煎熬。
胡有鱼瞅瞅大麦,望望风东亮,再低头看看自己,满脸写着:我到底差在哪儿?
第二天一早,风东亮像往常一样起床打拳,马爷起来后也跟着活动了几下。
阿东,我这么叫你可以吧?”马爷突然开口。
当然行啊,叫我小东也行。”
风东亮笑着回答。
你以前是做什么的?改造那些老宅可不简单,以后还要维护保护,你得好好考虑清楚。”
马爷试探地问。
眼前这个年轻人总是自信从容,不张扬也不刻意,穿着普通但谈吐气质都不一般。要不是知道风东亮不是富二代,马爷真要以为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出来体验生活了。
我和阿遥哥一样做投资,不过我主要做二级市场。”
风东亮笑着说,看了眼若有所思的马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