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对劲。
喻千惠不知道这支手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,但它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,即便它所有的功能都不能用,它也应该拥有通讯录或者一个聊天app,即便没有,电话也应该是可拨状态——哪怕仅仅能拨给她不知道在哪里的其他三个小伙伴。
喻千惠又仔细地将小谢的手机看了一遍,瞥见右上角电池后跟着的小小数字。
电量5%。
喻千惠心里有了一个猜测,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模式,在手机的照明下将这间约有10个工位的办公室重新搜索一遍,翻找出了5个充电头和6条充电线。
5个充电头里3个 是坏的,6条充电线里3根是好的,但只有2根能和小谢的手机匹配上。
匹配上的2根线,有1根跟任何一个完好的充电头都不适配。
喻千惠抓了满手的充电头和充电线,最后却只配出独苗苗一组能用的。
但喻千惠并没有把这根“独苗苗”接入小谢的手机进行充电。
恰恰相反,面对手里开了一会儿手电筒,电量已经下降到3%的手机,喻千惠不仅再次打开手电筒,还将其他软件全部打开,主打一个怎么耗电怎么来。
不知是不是所有的手机在1%时的电量都格外坚挺,手机电量从3%下降到2%时只花了短短一分钟,但从2%下降到1%却花了五分钟。
这还是在喻千惠开了所有软件,手动加载“全耗能”模式之后的效果。
但电量耗尽终有时,小谢的手机最终还是走向了没电关机的命运。
手机屏幕闪烁了两下,并未像喻千惠以前用过的那些手机,在关机前还会浮现一下手机的品牌图标——又或者这支手机根本没有牌子,总之,在闪烁结束后,手机屏幕彻底黑了下去。
喻千惠摸了摸手机后盖,原本因为过度使用而发热的后盖随着手机关机,也在一瞬间变得冰冷,喻千惠拿在手里,仿佛是在拿一块不断冒着冷气的冰。
冰总有融化的时候,可喻千惠手里的手机却愈来愈冷,愈来愈硬,就像误触了东北室外的结冰的墙面,皮肤和手机几乎要粘连到一起。
喻千惠的内心深处也不可遏制地冒出一种危险的直觉,身体本能无时无刻不叫嚣着让她丢掉手中的手机。
但喻千惠没有动。
她不仅没动,还从手边刚才找到的可能有用的办公室杂物中抄起一卷胶带,将自己的手和小谢的手机绑在了一起。
为了防止出现胶带松了手机坠落摔坏的可能,喻千惠用完了这整卷胶带,将在手上缠了十几圈。
紧缠的胶带,冰块一样冷的手机,喻千惠感觉到自己拿着手机的手麻木得几乎要失去知觉,甚至这冰冷还在向她身体内侵袭,试图将她的意识一起冰冻。
喻千惠狠狠咬了下舌尖,剧烈的疼痛和腥甜的血腥味让她回过神来。
她承认,有一瞬间她是后悔的,后悔自己没有选择更稳妥的那种方式,但这后悔马上被她决然抹去。
谨慎者可能寻到珍宝,勇敢者或许能打败巨龙,但瞻前顾后者只能获得失败。
她非要看看,副本如此不想让她获得却又不能直接阻止她,只能靠不断施压驱使她自己放弃的,到底是什么好东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