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尘子在灵植园外找了个角落静坐悟草,一坐就是三天。这三天里,他跟块扎根的老石头似的,一动不动,连呼吸都细得跟蚊子哼似的,就俩眼睛瞪得溜圆,一会儿盯着草叶看它怎么舒展,一会儿瞅着露珠滚下来的路线,一会儿又闭眼瞎琢磨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这儿晒太阳补钙呢。
刚开始,还有不少修士远远围观,交头接耳:“丹王这是在干嘛?看草看魔怔了?”“沈前辈的指点就是让他看草?这也太玄乎了吧?”“我等凡人果然看不懂大佬的操作……”
可看了两天,丹尘子除了换姿势、眨眼睛,啥惊天动地的动静都没有,围观者们渐渐没了兴致,不少人打着哈欠溜走了——毕竟比起看老头看草,还不如去抢茶会蒲团的位置实在。
第三日傍晚,夕阳把天染得跟烤红薯似的。丹尘子闭了三天的眼睛“唰”地一下睁开,眼神里没爆发出啥金光,反而亮得跟通了电的灯泡似的,透着一股“我懂了我全懂了”的明悟,整个人看着都清爽了不少,跟刚洗完澡似的返璞归真。
他慢悠悠站起来,对着灵植园恭恭敬敬鞠了一躬,然后当着剩下那几个没走的围观者的面,掏出了一套迷你丹炉和几株低阶灵草——居然要当场炼丹!
“我靠!丹王要炼丹了?”
“活久见啊!能亲眼瞅着丹王炼丹,这趟没白来!”
“快别说话了!仔细看着,说不定能偷师两招!”
剩下的围观者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,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,连大气都不敢喘,死死盯着那尊只有一尺来高的小红丹炉。
丹尘子神情淡定,指尖一弹,一缕丹火“嗖”地钻进炉底,开始温炉。他的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,跟跳广场舞似的有韵律,看得出来是练了几百年的老手艺。
但跟以前炼丹时那股“我要掌控一切”的狠劲不一样,这次丹尘子的手法松快多了,跟挠痒痒似的,不再死死攥着炉里的药力,反而像是在哄小孩似的“引导”着,活脱脱园子里拂过草叶的微风——温柔得有点不像话。
炉子里的药液翻滚融合,看着挺顺利。可就在丹药快成型的时候,意外发生了!
“砰!”丹炉猛地一震,炉内的能量瞬间炸了锅,跟一群打架的泼猴似的乱撞,滋滋作响,炉壁“唰”地一下红透了,还裂开了好几道小缝,一股焦糊味飘了出来,跟烤糊的红薯似的!
“不好!要炸炉了!”
“我的妈呀!丹王炼丹也能翻车?”
“这就是追求‘活性’的代价吗?太吓人了!”
围观者们吓得魂飞魄散,恨不得当场原地起飞——丹炉炸了可不是闹着玩的,轻则毁容重则殒命,这距离也太近了!
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丹尘子脸上不光没慌,还露出了“果然如此”的笑容。他没傻乎乎地用灵力去压,反而伸出食指,对着丹炉轻轻一点——跟挠了炉壁一下似的,啥灵力啥法诀都没有,纯纯就是意念交流。
奇迹发生了!
灵植园里那股子浓得化不开的生机,跟被磁铁吸住似的,一丝丝一缕缕地飘了过来,跟春雨似的,悄咪咪钻进了快炸的丹炉里。
炉内那狂暴的能量碰到这股生机,跟暴躁的哈士奇被摸了头似的,瞬间就乖了,安安静静地不闹腾了。炉壁的红色慢慢退下去,裂缝也不往外扩了。那些快散架的药力,在生机的滋润下,居然重新聚了起来,还带着点活蹦乱跳的劲儿!
没过一会儿,丹尘子袖子一甩,炉盖“啪”地弹开。
预想中的丹香扑鼻、丹霞漫天啥也没有,就三颗龙眼大小的丹药躺在炉底——颜色灰扑扑的,表面坑坑洼洼,跟没长好的土豆似的,看着还不如街边小贩炼的二三品丹药。
“这……这是成了?可这品相也太磕碜了吧?”
“丹王这是炼了一炉废丹?”
围观者们面面相觑,满脸写着“看不懂但大受震撼”。
可丹尘子却跟捡着宝贝似的,小心翼翼地把三颗“土豆丹”捧在手里,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缝了,跟个拿到糖的小孩似的。他感受着丹药里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、跟心跳似的动静,激动得嘴角都在哆嗦。
他转身对着灵植园,嗓子哑得跟砂纸磨过似的,大声喊:“晚辈懂了!多谢前辈指点!以前我炼丹,就知道猛火猛攻,跟抢钱似的榨取药力,炼出来的丹就是个‘死疙瘩’,药效再足也没活气!”
“真正的火候哪儿是控火啊!是要把天地间的生机引到丹里!用生机当柴,用自然当锅,小火慢炖,跟熬粥似的!让丹药自己活过来,自己吸天地精华,这才是‘活丹’啊!”
他越说越激动,身上的气息跟坐火箭似的往上蹿,那卡了几百年的元婴中期瓶颈,“咔嚓”一下就碎了!一股又精纯又浑厚,还带着股草木清香的气息冲天而起,把周围的灵气都搅成了小漩涡!
他居然突破了!炼了一炉“废丹”,还差点炸炉,结果居然突破了?!
围观者们彻底傻了,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,脑子里全是问号:这炼丹界的规矩是不是被改写了?炸炉+废丹=突破?那我们以前兢兢业业炼丹是为了啥?
丹尘子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,再看看手里的三颗“土豆丹”,激动得老泪纵横,“噗通”一声对着灵植园磕了三个响头,声音哽咽:“前辈再造之恩,我丹尘子记一辈子!以后您让我往东,我绝不往西;您让我赶狗,我绝不杀鸡!丹师协会上下,全听您的!”
说完,他宝贝似的把三颗“废丹”揣进怀里,跟打了兴奋剂似的,大步流星地走了,连看都没看那些目瞪口呆的围观者——估计是着急回去闭关,想再炼一炉“活丹”试试水。
过了好半天,灵植园外才爆发出震天动地的议论声:
“我的道祖啊!丹王真的突破了?!”
“那‘活丹’到底是啥神仙玩意儿?长得丑不拉几的,居然能让丹王突破?”
“沈前辈也太恐怖了吧!说两句话就让丹王卡了几百年的瓶颈碎了!”
“不行!茶会的蒲团我拼了命也得抢到!就算得不到指点,沾沾前辈的仙气也好啊!”
阿墨慢悠悠爬到篱笆边,看着丹尘子离去的方向,神识嘀咕:【这老头奇奇怪怪的,又哭又笑,炼的丹黑不溜秋的,看着就没我爱吃的灵果好吃……】
彩衣飞过来,落在阿墨的龟壳上,掐着腰模仿丹尘子的语气,尖声尖气地喊:“活丹!此乃活丹之道!妙啊——!”那魔性的声音引得围观者们纷纷侧目,差点把刚缓过神的人又吓一跳。
沈青崖坐在园内,听着外面的喧嚣,嘴角勾了勾。
火候与生机这事儿,丹尘子能悟透,也没白费他点拨。那三颗看着像废丹的玩意儿,其实藏着一丝生机火种,慢慢养着,说不定以后真能长出“丹灵”来。
他低头看了看掌心,一缕翠绿色的生机光华在那儿跳来跳去,是他刚随手从空气里抓的。
炼丹是这道理,万物都是这道理。
抓住了生机,可不就抓住了点小造化嘛。
他轻轻一握拳,光华消散。
园外,关于“火候”和“生机”的讨论还在轰轰烈烈地进行,估计要不了多久,整个修仙界都得知道,丹王炼了一炉“废丹”就突破的奇葩事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