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的,让我们离开那时空错乱的“鬼市蜃楼”,回到屯子里,聆听一个关于欲望、代价与古老巫术的惊悚故事——第六十四个故事:。
这个故事,不同于寻常的精怪恩怨,它更深沉,更恶毒,关乎一种流传于极隐秘角落、以血脉和生命为筹码的邪恶禁术。
在咱们屯子往南,靠近边境的深山老林里,早年曾有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寨子,寨子里的人据说懂得一些外面早已失传的古老巫术。后来寨子不知为何衰败了,人也四散逃离,只留下一些零星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传说,便是其中最邪门的一个。
据说,这并非养在罐子里的毒虫,而是一种以血脉为引、以寿数为祭的诅咒之术。施术者需以自身精血混合某种秘药,辅以极其恶毒的咒语,将一种无形的“蛊毒”种入被诅咒者的血脉之中。此蛊一旦种下,无影无形,寻常医药根本无法察觉,更无法解除。
它的作用,并非立刻夺人性命,而是——偷换命格。
被种蛊者,其健康、气运、乃至寿数,会以一种缓慢而隐蔽的方式,源源不断地流向施术者或其指定的受益人。而被种蛊者本人,则会逐渐体弱多病,诸事不顺,仿佛所有的好运都被抽干,最终在盛年之时便莫名衰弱而死,查无实症。而受益者,则会身强体健,运势亨通,甚至可能延年益寿。
这法术极其阴毒,施术者自身也要承受巨大的反噬和代价,据说多半不得好死,因此被视为绝对的禁术,轻易无人敢用。
然而,人性的贪婪,总能催生出铤而走险的恶魔。
这事儿发生在与咱们屯子有姻亲关系的一个外县大户人家,姓钱。钱家老爷年迈体衰,眼看就要油尽灯枯。他的小妾柳氏,是个心肠歹毒、野心勃勃的女人,她生怕老爷死后,家产被大房儿子独占,自己母子无依无靠。不知她从何处,竟寻到了一个从那衰败寨子逃出来的老巫婆,许以重金,求来了这的邪法。
柳氏的目标,不是别人,正是钱老爷那身体康健、正值壮年的嫡长子,钱永安。
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,柳氏按照老巫婆的指点,用诡计取得了钱永安的一点鲜血(借口为他缝补衣物时不慎刺破),混合了自己的经血和那老巫婆给的秘药,在钱家祖坟一个极阴的方位,焚香念咒,将那恶毒的,悄无声息地种入了钱永安的血脉之中。
自那以后,怪事便开始发生。
原本龙精虎猛、能徒手扳倒牛犊的钱永安,开始莫名其妙地感到疲惫,精力不济。请了无数名医,都只说他是操劳过度,开了无数补药,吃下去却如同石沉大海。他的脸色日渐灰败,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也变得黯淡无光。
而相反,那奄奄一息的钱老爷,病情竟然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,甚至偶尔还能下床走动几步,脸上也多了些不正常的红晕。那小妾柳氏和她年幼的儿子,更是活得滋润无比,柳氏容光焕发,那孩子也长得白白胖胖,聪明伶俐。
钱永安的正妻察觉不对,她隐约听说过一些关于那衰败寨子的可怕传说,心中疑窦丛生。她暗中寻访,历经周折,终于找到了一位云游至此、真正有道行的老道长。
那老道长来到钱家,一见钱永安的面色,便眉头紧锁。他仔细查看了钱永安的眼睑、舌苔,又用银针探其指尖血,只见那银针取出后,针尖部分竟隐隐泛着一层诡异的青黑色!
“这不是病,”老道长声音沉重,“这是中了极其恶毒的‘血脉窃运’之术,俗称‘换命蛊’!有人正在窃取他的生机与寿元,转嫁他人!”
钱家上下闻言,如遭雷击。
老道长说,此术阴毒,破解极难。首先需找到施术的媒介物(通常是含有被种蛊者鲜血和施术者精血的物件),并将其毁去;其次,需以更强的法力,斩断那无形的窃运通道;最后,还需设法将被窃走的生机,尽可能地引导回来一部分,但这已是逆天之举,成功率极低,且施法者自身也要承受巨大风险。
在钱永安妻子的苦苦哀求下,老道长答应尽力一试。他让钱家所有人回避,只在钱永安卧房内设下法坛。他手持桃木剑,步踏天罡,口中念念有词,用朱砂在钱永安周身画下繁复的符咒。
法事进行到最关键处,只见那桃木剑尖竟凭空燃起一缕幽蓝色的火焰,老道长剑指虚空某处,猛地一斩!同时,远在另一院落的小妾柳氏,突然心口剧痛,惨叫一声,喷出一口黑血,她珍藏的那个施术用的、内含钱永安鲜血的布偶,也无火自燃,瞬间化为了灰烬!
然而,终究是发现得太晚了。那已运行多时,钱永安的生机已被窃取大半。老道长虽斩断了通道,毁去了媒介,却无法将他被偷走的寿元完全夺回。
钱永安没有再继续衰弱下去,但也未能恢复如初,从此落下了病根,成了一个需要常年服药的病秧子。而那小妾柳氏,因法术反噬,加之事情败露,被盛怒的钱家族人沉了塘。那个受益的孩子,后来也莫名夭折了。钱老爷得知真相后,又惊又怒,病情加重,没多久也一命呜呼。
经此一事,钱家迅速败落。而的恐怖传说,也随着钱家下人的流散,传到了咱们屯子,成了老一辈人教育后辈、警示人心险恶的最骇人例证。
这的故事,告诉人们,这世上最毒的,有时并非山精野怪,而是深不可测的人心。为了私欲,有些人竟能施展出如此灭绝人性、窃取他人生命本源的邪术。它也提醒着,对某些来历不明的巫蛊之术,必须保持最高的警惕,有些界限,一旦跨越,带来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。健康与生命,是天地赋予最宝贵的礼物,任何试图通过邪术巧取豪夺者,终将玩火自焚,害人害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