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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梦书屋 >  人之恶源 >   第65章

“血獠”如同一头疲惫不堪的钢铁巨兽,蹒跚在荒芜的旷野上。修复工作比预想的更加艰难,从“巢穴”核心抢夺来的燃油和零件只是杯水车薪,勉强让这辆重卡恢复了最低限度的移动能力。引擎的声音嘶哑而不稳定,每一次换挡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,仿佛随时都会彻底散架。

驾驶室内,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。罗峰面无表情地握着方向盘,眼神锐利如鹰隼,穿透布满污垢和裂纹的风挡玻璃,死死盯着远方地平线上那片模糊的轮廓。

那是槐树村。他阔别数年,魂牵梦萦,却又在末世噩梦中无数次恐惧面对的故乡。

副驾驶座上,老牧师裹紧了一件破旧的毛毯,苍老的脸上刻满了疲惫与深深的忧虑。他时不时偷偷瞥一眼罗峰,后者自从决定转向槐树村方向后,就几乎再没有开过口,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块冰冷坚硬的岩石,只有那双眼睛深处,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、近乎痛苦的波动。

“孩子…”老牧师终于忍不住开口,声音干涩,“我们…真的要去那里吗?地图上标注那里是‘遗忘之地’,无线电里也几乎没有关于那里的消息,太安静了,安静得…让人害怕。”

罗峰的指尖微微收紧,指节泛白。“他们可能还在。”他的声音沙哑,几乎不像他自己的声音,“我必须去确认。”

“可是‘血獠’的状态…我们甚至没有足够的燃油离开那里,如果遇到危险…”

“那就死在那里。”罗峰打断他,语气平静得可怕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
老牧师叹了口气,不再劝说。他知道,这是罗峰心中最深的一根刺,一个无法化解的执念。末世的残酷能磨灭许多东西,但对至亲的牵挂,有时反而会发酵成一种偏执的疯狂。

“血獠”颠簸着驶上一段残破的县级公路,路牌早已锈蚀倒塌,但周围的景物开始勾起罗峰尘封的记忆。那片干涸的河床,那个孤立在山坡上的废弃砖窑,那棵被雷劈过、只剩下焦黑树干的古槐…

越来越近了。

空气中的味道也开始变得不同。不仅仅是废墟常见的灰尘和腐朽气息,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、甜腻中带着铁锈味的怪异气味,若有若无,却让人莫名的心悸。

路边开始出现一些人为的标记。不是“爪痕”或者“磐石”的符号,而是一种用暗红色颜料涂抹的、扭曲的图案,像是一只抽象的眼睛,又像是一张哭泣的嘴,刻在残垣断壁或者枯树干上,透着一种邪异的窥视感。

“这些标记…”老牧师不安地扭动着身体,“看起来不像善类。”

罗峰没有回答,只是更加提高了警惕,车速放得更慢。“血獠”的引擎声在过分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。

终于,一个歪歪扭扭、锈迹斑斑的旧路牌出现在前方,上面模糊可辨——“槐树村”。

路牌后面,是一条蜿蜒向上、通往一片被低矮山丘环抱的盆地的土路。土路的路口,竟然堆积着一些破旧的家具、农具和碎石,形成了一个简陋的路障。路障后面,站着两个身影。

那是两个男人,穿着脏污不堪、打满补丁的棉袄,手里拿着老旧的猎枪和草叉。他们面色蜡黄,眼神浑浊,带着一种长期的营养不良和麻木的警惕。看到“血獠”这个庞然大物缓缓靠近,他们明显紧张起来,举起了手中的武器,但动作显得有些虚张声势。

“停…停下!外来的!不准再往前了!”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鼓起勇气喊道,声音沙哑,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。

罗峰缓缓停下“血獠”,但没有熄火。他降下车窗,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两个村民。

“我是罗峰。”他开口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,“罗建国和李秀兰的儿子。我回来了。”

两个村民愣了一下,互相看了一眼,似乎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字。年纪稍大的那个仔细打量着罗峰布满风霜和伤疤的脸,似乎找到了一点模糊的印象。

“罗…罗家小子?”他迟疑地开口,“你…你怎么回来了?外面不是早就…”

“我父母呢?”罗峰直接打断他,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。

两个村民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,眼神躲闪。

“罗…罗大爷和罗大娘…”年轻点的那个嗫嚅着开口,被年长的瞪了一眼,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。

“他们怎么样了?”罗峰的声音陡然变冷,驾驶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

年长的村民咽了口唾沫,艰难地说道:“他们…他们还好。村子…村子现在不太欢迎外人,你…你们还是走吧。”

他的语气躲闪,言辞闪烁,根本不敢看罗峰的眼睛。

罗峰的心一点点沉下去,某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心脏。他不再废话,猛地推开车门,跳了下去。

他的动作让两个村民吓了一跳,慌忙后退一步,举起了武器。

“你…你想干什么?!”

罗峰甚至没有看他们的武器,只是一步步逼近,那股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杀气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,压得两个普通的村民几乎喘不过气,脸色惨白,手抖得连武器都拿不稳。

“带我进去。”罗峰的声音如同寒冰,“现在。”

最终,在绝对的力量和气势碾压下,两个村民屈服了。他们挪开了简陋的路障,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“血獠”和驾驶室里惊恐的老牧师,默默地在前方带路。

“血獠”缓缓跟上,驶入了通往槐树村的土路。

越往里走,那种怪异的感觉越发强烈。道路两旁的田地大部分已经荒芜,长满了枯黄的杂草,但偶尔能看到一小片被精心照料过的菜畦,里面的蔬菜却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、异样的深绿色,形态也有些扭曲。

空气中那股甜腻的铁锈味更加浓郁了。而且,太安静了。除了风声和“血獠”的引擎声,几乎听不到任何鸟鸣虫叫,甚至连丧尸的嘶吼都没有,仿佛进入了一片生命的禁区。

一些低矮的土坯房散落在路边,大多已经破败倒塌,但有些看起来还有人居住,烟囱里冒着稀薄的炊烟。当“血獠”经过时,那些房屋紧闭的窗户后面,偶尔会闪过一双双窥视的眼睛,麻木、呆滞,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渴望。

带路的村民低着头,加快脚步,似乎也不想在户外多待。

终于,村庄的核心出现在眼前。那是一个相对集中的村落,围绕着一个小广场和一口古老的石井修建。广场中央,矗立着一棵巨大无比、需要数人合抱的老槐树。但这棵槐树的状态极其诡异——它的枝叶异常茂盛,绿得发黑,但树干上却布满了暗红色的、如同血管般凸起的纹路,一些低垂的枝条上,甚至挂着一些小型动物的干瘪尸体,随风轻轻晃动,如同恐怖的风铃。

老槐树的根部,土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红色,仿佛被鲜血浸泡过。

广场周围的一些房屋保存得相对完好,但同样寂静无声。一些村民出现在门口或窗前,他们大多面色苍白,眼神空洞,身体似乎有些浮肿,静静地盯着驶入的“血獠”和罗峰,没有任何欢迎的意思,也没有明显的敌意,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漠。

这里根本不像一个正常的幸存者村落,更像是一个…被某种东西圈养起来的牲口棚。

罗峰的心沉到了谷底。他父母就在这样的地方?

“我家在哪里?”罗峰的声音干涩无比。

年长的村民指了指广场东头一栋看起来还算完整的砖瓦房。“那…那里就是。罗大爷他们…应该在家。”

罗峰不再理会他们,大步向着那栋房子走去。老牧师犹豫了一下,也赶紧锁好车,小跑着跟上罗峰,他感觉待在外面比待在车里更可怕。

走到房门前,罗峰发现门是虚掩着的。他深吸一口气,猛地推开了门。

吱呀——

老旧的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。

屋内光线昏暗,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、混合着草药、霉味和一丝淡淡腐臭的气味。

一个佝偻着背、头发花白稀疏的老妇人,正背对着门口,在一个土灶前忙碌着,似乎在熬煮着什么,锅里冒出咕嘟咕嘟的气泡和一股难以形容的、带着腥气的怪味。

听到开门声,老妇人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来。

当看清她的脸时,罗峰如遭雷击,整个人僵在原地,血液仿佛瞬间冻结!

那是他的母亲,李秀兰。

但…那又不再是他的母亲了。

她的脸上布满了深色的、蛛网般的斑块,皮肤松弛下垂,眼神浑浊不堪,几乎看不到瞳孔,只有一片灰白色的浑浊。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流着涎水,脸上带着一种麻木的、僵硬的微笑,看起来诡异无比。

最可怕的是,她的动作。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极其缓慢,仿佛电影慢放,带着一种非人的滞涩感。她转过身,看到罗峰,那浑浊的眼睛似乎没有任何聚焦,只是茫然地“看”着他。

“妈…?”罗峰的声音颤抖着,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老妇人(李秀兰)的喉咙里发出一种“嗬…嗬…”的、如同漏风箱般的声音,僵硬的嘴角似乎想扯开更大的笑容,却只让表情变得更加恐怖。

“是…小峰…回来啦…”她的声音沙哑、扭曲、缓慢,几乎不像人声,“饿了吧…娘…给你煮了…肉汤…”

她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拿起一个破旧的碗,从那口冒着诡异气泡的锅里,舀起一勺浑浊不堪、里面似乎还漂浮着某些难以辨认的、细碎骨渣和毛发的“肉汤”,向着罗峰递过来。

那汤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气味。

罗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猛地后退一步,撞在了身后的门框上。

就在这时,里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、像是某种东西在地上拖行的声音,还有一个苍老而嘶哑的咳嗽声。

“秀兰…谁…来了…”一个虚弱无比的声音问道。

罗峰猛地看向里屋那昏暗的门帘。

那是他父亲罗建国的声音!

他再也顾不上那碗恐怖的肉汤,一把掀开门帘冲了进去!

里屋更加昏暗,只有一扇小窗户透入微弱的光线。一张破旧的土炕上,躺着一个瘦骨嶙峋、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老人。他的情况比李秀兰更加糟糕!他的脸上、手臂上,那些暗色的斑块更加密集,甚至有些地方开始溃烂,流出黄绿色的脓水。他的眼睛深深地凹陷进去,几乎看不到眼球,只有两点微弱的光芒。

他的下半身盖着一床肮脏的被子,但被子的形状极其怪异,似乎…似乎下面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可怕的畸变,不再是人腿的形状!

“爸!”罗峰扑到炕边,声音带着哭腔。

老人(罗建国)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,才缓缓转过头,那双几乎失明的眼睛“望”向罗峰的方向。

“是…小峰吗…”他的气息微弱游丝,“你…终于…回来了…”

“爸!你们怎么了?!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!”罗峰抓住父亲枯槁的手,那手冰冷得吓人,皮肤粗糙得像树皮。

“村子…井水…”罗建国断断续续地说着,声音极其微弱,“…槐神…祭品…不能…离开…跑…快跑…”

他的话语混乱而模糊,但每一个词都像一把冰锥,狠狠刺入罗峰的心脏!

井水?槐神?祭品?

就在这时,外面的广场上,突然传来一阵沉闷而规律的敲击声!

咚!咚!咚!

像是有人在用力敲打着什么古老的器物。

炕上的罗建国听到这声音,身体猛地一颤,眼中露出极度恐惧的神色,剩下的那只手死死抓住罗峰,用尽最后力气嘶哑地喊道:“…来了!祂来了!…走!快走啊!!!”

几乎同时,外面传来了老牧师惊恐的尖叫声!

罗峰猛地站起身,冲出里屋!

只见他的母亲李秀兰,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门口,手里还端着那碗可怕的肉汤。而门外,广场上,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大量的村民!

他们密密麻麻地站在那棵诡异的老槐树下,所有人都是同样的表情——麻木、呆滞,脸上带着那种僵硬的、诡异的微笑。他们无声无息地将房子围了起来,一双双空洞的眼睛,齐刷刷地盯着屋内的罗峰。

在人群的最前方,站着一个穿着肮脏黑袍、戴着一个粗糙木质面具的人。他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、似乎是用人腿骨制成的棒槌,刚才那规律的敲击声,正是他敲击身边一个悬挂着的、锈迹斑斑的铁桶发出的。

面具人的目光透过面具的眼孔,落在罗峰身上,那眼神冰冷、贪婪,充满了非人的邪异。

他缓缓抬起骨棒,指向罗峰,一个沙哑扭曲、不似人声的声音响彻寂静的广场:

“异乡人…惊扰槐神安宁…奉上…你的血肉…作为…新的祭品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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