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假期间,正值神奈川县地区预选赛开打。立海大附属中学作为王者,自然是瞩目的焦点,但也意味着每一场比赛都不能有丝毫松懈,必须展现出绝对的统治力。
仁王和信子选择了一场立海大早期的团体赛前去观战。坐在熟悉的应援席上,看着场下穿着土黄色队服、神情专注的后辈们,一种奇妙的身份转换感油然而生。他们不再是场上的主角,而是变成了旁观者和……某种意义上的场外指导。
比赛进程看似顺利,立海大以压倒性的实力掌控着局面。但仁王冰蓝色的眼眸却微微眯起,目光锐利地锁定在场上那个代替了他曾经位置的新人正选——一个擅长网前技巧但心态略显浮躁的一年级生身上。
“puri~”仁王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。
信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有些不解:“怎么了?比分领先很多啊。”
“那小子,”仁王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那个一年级生,“技巧还行,但意图太明显了。每一个网前球的处理,肩膀的倾斜角度都提前暴露了他的目标方向。对付这种杂鱼对手没问题,遇到观察力强一点的,会被看穿打爆。”
果然,在下一局,对手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,开始有针对性地防守他的网前突击,导致他连续几次进攻受阻,表情明显变得焦躁起来。
中场休息时,切原作为部长正在大声训话,强调不能轻敌。仁王却懒洋洋地踱步过去,直接走到那个一脸不甘的一年级生面前。
“喂,你。”仁王的声音不高,却让躁动的少年瞬间安静下来,抬头有些紧张又期待地看着这位传奇前辈。
仁王没有说教,只是用左手随意比划了一个动作,模仿了他之前击球时肩膀的细微动作。“你想打对角线的时候,这里会多沉一下。想打直线的时候,脚尖的朝向会变。”他语气平淡,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,“对手不是瞎子。”
一年级生的脸瞬间白了,他从未意识到自己有这样的习惯。
“想骗过别人,”仁王勾起嘴角,那抹欺诈师的笑容重现,“先骗过你自己的身体。用一样的准备动作,打出不一样的球。做不到的话,就少在网前卖弄,老老实实打基础球路。”
话语犀利,毫不留情,却一针见血。那一年级生愣在原地,随即眼中闪过恍然和羞愧,用力点头:“是!仁王前辈!”
信子在场边看着,心里暗暗佩服。仁王的指导总是这样,直接戳中要害,用最“仁王”的方式点醒对方。这比任何温和的鼓励都更有效。
下半场比赛开始,信子注意到,那个一年级生明显改变了打法,不再急于炫技,网前动作也简洁规范了许多。虽然偶尔还是会被看穿,但那份焦躁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更沉稳的观察和思考。
“他好像…进步了。”信子小声对回到座位的仁王说。
“啊,还不算太笨。”仁王语气依旧平淡,但眼神里有一丝认可。
除了仁王精准的场边指导,信子也用自己的方式支持着队伍。她不再像高中时那样只敢躲在人群后面小声加油,而是和立海大的应援团一起,用力挥舞着校旗,大声喊着“立海!Fight!”。当立海大拿下一分时,她会开心地鼓掌;当后辈们出现失误时,她会紧张地握紧双手。
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场上的少年们,尤其是那个被仁王点拨过的一年级生。当他终于用一记漂亮的、不带任何多余动作的网前扣杀得分时,信子忍不住和周围的应援团一起欢呼起来。
仁王侧头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颊和发亮的眼睛,嘴角微微上扬。他的小迷糊,也在用自己的方式,为这片他们深爱的土地和传承的荣耀,贡献着一份力量。
比赛毫无悬念地以立海大的胜利告终。离场时,那个一年级生特意跑过来,对着仁王和信子深深鞠了一躬:“谢谢仁王前辈的指导!谢谢尤野前辈的加油!”
看着后辈充满感激和斗志的眼神,信子和仁王相视一笑。
地区赛的场边,他们以新的身份参与其中。仁王用他敏锐的洞察力和独特的“欺诈师美学”引导后辈,信子则用她温暖的加油声传递着支持。这不再是他们挥洒汗水的战场,却依然是他们心之所系的地方。他们的存在,如同隐形的力量,推动着立海大的新一代,沿着前辈们开辟的道路,继续坚定地走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