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塘村。
陈芳艳此时带着孙女在自家菜园浇水摘菜。
早上梅苹把孩子送过来,说明天再带回市区上幼儿园。
有小家伙家里更热闹,陈芳艳自然乐得答应。
对这个前儿媳的态度也柔和了些。
1月的天气,刮起了东北风。
依依穿着小棉袄,站在菜园边上几棵新长出来的香椿树下,踮起脚尖采摘嫩叶。
“奶奶,叶子好臭。”
陈芳艳手里已经掐了一小把,闻言嗔道:“臭?等晚上奶奶给你做好吃的,有本事你别吃。”
“宝宝没本事咧。”小丫头仰起头,一双天真烂漫的眸子咧嘴嘿嘿傻笑。
听到好吃的三个字,立马从心。
她才刚满4岁,要什么本事。
当然是要吃啦。
“摘这些够了,太老的叶子我们不要,留它长大。擦擦手我们回家。”
“好咧。”依依掌心在两侧衣兜附近蹭蹭。
干净了。
菜园离家不算远,小丫头过完生日长本事了,不再用抱和背,自己走在奶奶前面。
摇摇晃晃,哼起幼儿园的小曲子,反正陈芳艳听不明白她哼的什么,瞧着挺开心。
迈巴赫开进院子,姜佑停好车发现家里没有人,先把她们叫出来。
“哥哥,这里是你家?”白瑶没来过,张开双眸好奇打量四周。
哥哥住的好普通。不过,她在屋里感知到了灵气。极品灵石的气息。
“对,这是我家,今后也是你家。”
柳银儿怀里抱着笑笑,小约克夏刚才跟白瑶熟了,不再畏惧她身上的气息。
“快乐的池塘里,有一只小跳蛙,它每天在池塘里面,哇呀哇呀哇。”
依依哼着歌儿从门外进来,看到院子里的姜佑,眼睛一亮,捣腾小短腿咚咚咚冲向他:“爸爸!”
“乖宝贝,叫嬢嬢哦,还有姐姐。”
“罗嬢嬢江嬢嬢柳嬢嬢好~”
依依歪头瞧着白瑶,眨眨眼,这个姐姐好漂亮,跟自己一样漂亮啵。
“姐姐好。”
白瑶歪头瞧着她,这个小妹妹是哥哥的孩子,她嗯了声,不懂怎么叫,发现脑子有些不够用。
陈芳艳进院,发现儿子和未来儿媳们都回来了,还有个五六岁的陌生小女孩。水灵灵的真可爱。
“儿子,这孩子是谁家的?怎么跟你们回家来?”
白瑶想开口,被姜佑轻声阻止,冲她眨眨眼示意先别出声。
“妈,这是白瑶,我妹妹。大名姜白瑶。”
罗妤婕和江舒婉站在屋檐底下,闻言眼珠转了转,似乎明白姜佑在玩什么,好家伙,他是真不嫌事大。
两人默默替未来公公捏把汗,未来婆婆是个温柔贤淑,知书达理,和蔼可亲的好婆婆,应该问题不大。
“你叫他哥哥?”
白瑶哪里懂这些弯弯绕,天真点头说道:“嗯,姜佑是我哥哥。”
陈芳艳愣怔两秒,盯着白瑶的脸仔仔细细辨认。
别说,你还真别说,这张小脸蛋,有儿子的影子,跟依依也挺像。
要说是他和梅苹生的大女儿,也说得过去。
但两人就依依这么一个孩子。这事儿没有假。
小丫头叫姜白瑶。
自己女儿白榆,白瑶,白榆。
陈芳艳倒吸一口凉气!
好你个死老姜!
居然在外面还有存粮,看老娘今天不打断你的火腿!!!
“阿佑,给那老东西打电话,下屁的象棋,赶紧回家来老娘有事要问他。”
姜佑强忍住笑意,转过身不让老妈看到自己难以下压的嘴角,“好,我这就打。”
“喂,爸,我们都在家呢,妈找你有点事你赶紧回来一趟。我看妈脸色有点差,你赶紧反省最近有没有犯错。”
姜国义把下了一半的棋局交给身边人,“帮我下,别下输了啊。”
往回走还在寻思家里太后怎么突然发威,最近天这么凉,还能上火也真是奇怪。
快步进院,顿感气氛莫名冷,儿子、三个未来儿媳、孙女,老伴儿,咦?还多了个小妹妹。
“孩子她妈,你喊我干什么?她是谁?”
“她是姜白瑶,阿佑的妹妹。像不像?”陈芳艳淡淡问道。
“是挺像。什么?她叫姜白瑶,也跟我们姓姜?”
“行啊死老姜,还跟老娘我装傻是不是?儿子都把人带家里来了。说吧,你和哪个狐狸精生的孩子。”
“说出来我不怪你。坦白从宽牢底坐穿,抗拒从严,你个人去外面过年。”
姜国义只感觉老姜家一半的天都塌了!
压得他震惊一百年。
他的种子就只浇了她那块田,哪来的狐狸精。
焦急之际,突然瞥见儿子扬起的嘴角,姜国义猛然间惊醒,好小子,差点中你的计。
上哪里弄来这么一个小妹妹,来害你老子。
叼你公龟啊?!
不过,眼下先自证清白再讲。
“老婆,我哪有什么狐狸精,你别听儿子胡说八道,他是逗你玩呢。你想啊,如果是我的我会不认吗?”
“再说了,我可以去医院做亲子鉴定,我身正不怕影子歪,随便什么时候,去哪里做都得。”
陈芳艳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,说一千道一万,只有心虚的人才不敢去做。
刚才回来时,她就发现儿子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发笑。
像在憋着坏。
陈芳艳蹲下问白瑶:“白瑶啊,奶奶问你,你的爸爸妈妈是谁?”
“白瑶没有爸爸妈妈,也没有爷爷奶奶。白瑶只有姜佑哥哥。”
“儿子,怎么回事?你从进门就躲着偷乐,你在搞什么鬼?”
噗嗤~
罗妤婕看不下去了,忍住笑解释道:“阿姨,白瑶是我给起的名字。她只认识姜佑,所以我给她起名姓姜,叫白瑶。她和叔叔没有任何关系,今天是第一次来家里。”
姜佑一听,转身往院门口外走。
要命,老姜家尘封已久的混合双打再次重出江湖。
这家不能待了。
“不孝子!你莫走!有刀你不耍,偏偏学耍剑。看老子今天抽不死你!”
姜国义奔着墙头的“七匹狼”就伸手抓,要抽他。
陈芳艳愣了愣,去柴房操起挑水的扁担,咬牙跟在老伴身后。
自从儿子上大学以后,她这个当妈的是很久没有亲手修理他了。
今天,趁两口子还有力气,得给他长长记性。
罗妤婕三女躲进堂屋,各自抹着眼泪笑得花枝乱颤。
依依歪着脑袋问比她高半个头的白瑶:“姐姐,爷爷奶奶为什么要打爸爸?”
“可能这就是爱吧。”
“艾粑?”依依舔了舔嘴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