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清晨,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,使团众人纷纷起床,准备开始新一天的行程。就在这时,一个惊人的消息在使团中迅速传播开来:昨夜南阳王府的一位侍妾被打发到庵堂修行去了。
据说是因为那盏玉灯是南阳王的心爱之物,价值连城,而这位侍妾却不小心将其打碎,这可惹恼了南阳王。于是,王爷一怒之下,便将这位侍妾打发到了玉禅庵去修行,以示惩戒。但昨夜在场的人都知道,段无咎执意要南阳王侍妾献舞,南阳王自觉颜面无光,以此侍妾泄愤罢了。
众人听了朱丹臣的解释后,这才恍然大悟。他们对太子的见识和胆魄深感敬佩,同时也为能够跟随这样一位英明的太子而感到自豪。
然而,就在众人还在为昨晚的事情议论纷纷时,又有一条消息传来,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。
据说,独山玉矿的三号井突然发生坍塌,三十名矿工和五名独山剑派的弟子被埋在了井下!更令人震惊的是,当救援人员赶到现场时,发现矿壁上竟然出现了一条战国时期的密道,密道内刻有一幅篡改版的《墨经》机关图,而且图中的齿轮精度远超当代工艺水平!
这一发现引起了轩然大波,独山剑派指责漕帮私自埋下火药,导致矿洞坍塌;而漕帮则反咬一口,污蔑独山剑派偷采禁矿。双方各执一词,互不相让,最终在矿洞外爆发械斗,造成了十六人伤亡。段无咎知道有着南阳玉矿的存在,没有人不对此动心,此时若调停不当,必然会引起更大规模的械斗。
此时的南阳城西十里外的独山脚下,两帮人马正在对峙,一边是守矿的独山剑派千余人,另一边准备攻山的是白河槽帮近万人马。
使团中的一名官员急匆匆地跑到段无咎面前,满脸惊恐地禀报说:“殿下,南阳城出事了!南阳王此时已经调动了守城的三千黑鳞卫出城平乱了!并且王府管事来使团驻地,开口欲借使团兵丁一同出城平乱。”
段无咎听到这个消息,心中猛地一沉,不禁面露惊愕之色。他深知,按照常理而言,大宋内部的事务,大理使团本不应过多地介入其中。然而,此时此刻,如果这场械斗演变成一场民乱,那么很有可能会给使团进京的行程带来意想不到的变故。
经过一番深思,段无咎最终决定同意借兵给王府管事,并亲自率领使团中的两百名虎贲卫一同前往,以探究事情的真相。
段无咎毫不犹豫地跨上战马,带领着两百虎贲卫如疾风般疾驰而去。一路上,马蹄声响彻云霄,仿佛要将大地都震裂开来。
没过多久,便见到段无咎率领着他的队伍,如疾风般疾驰而来,迅速赶上了南阳王所率领的三千黑鳞卫。远远望去,只见那三千黑鳞卫的行动异常缓慢,就像一群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,整个队伍毫无半点肃杀之气,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去平乱的阵势,反倒更像是去收尸的一般,显得漫不经心、无精打采。
与此同时,山剑派掌门陆擎苍正率领着三十六名灰袍弟子,列成一座气势雄浑的“青岩剑阵”。只见他们的剑刃在雷光的映照下,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,仿佛能够撕裂虚空。随着陆擎苍一声令下,他们以《青岩诀》第三式“裂石穿云”猛然突进,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,势不可挡。
剑气呼啸而过,所过之处,矿壁上迸射出无数火星,仿佛整个矿洞都在颤抖。而这恐怖的剑气,目标正是漕帮先锋队的藤牌。那藤牌虽然坚韧,但在如此凌厉的剑气面前,也如同纸糊一般,瞬间被劈成了碎渣。
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,弟子陆昭然突然如鬼魅般欺身而上,手中长剑如毒蛇出洞,直刺漕帮旗手。只听得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旗杆应声断裂,然而,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旗杆断裂处竟然露出了一个中空的暗格,三枚淬毒铁蒺藜如同闪电一般激射而出!
这三枚铁蒺藜,正是五年前黄河帮灭门案中的凶器!
白河漕帮,帮主赵黑蛟亲自率领着二百名赤膊水鬼,他们的腰间缠着铁索,如同鬼魅一般潜入了矿坑中的积水潭。这些水鬼手持匕首,匕首上刻有波斯狼首的纹路,刃口还涂抹了河豚的剧毒,一旦被刺中,中毒者的四肢将会麻痹,最终坠入深潭之中。
赵黑蛟身先士卒,他的铁索如同一根绞索,紧紧地缠住了剑派长老陆明轩的脖颈。赵黑蛟面露狞笑,对着陆明轩嘲讽道:“你们独山剑派的《青岩诀》,难道能劈开老子的白河十八弯吗?”铁锁横扫间,矿壁崩裂,露出墨工坊暗埋的青铜齿轮弩机。
与此同时,段无咎和南阳王赵璟二人骑着马来到了一处制高点,远远地冷眼旁观着这场激战。他们似乎并不急于出手,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双方的伤亡情况。
当双方的死伤都已经过半时,南阳王赵璟突然出手了。他从怀中掏出一枚虎符,用力地指向战场。
赵璟高声喊道:“弓弩手,换破甲锥!给我留下赵黑蛟和陆擎苍的活口!”
接到命令的弓弩手们迅速行动起来,他们将原本的箭矢换成了破甲锥。这种破甲锥专门用来对付重甲敌人,威力巨大。
就在这时,一名黑鳞卫都统秦烈张弓搭箭,瞄准了赵黑蛟。只听“嗖”的一声,一箭如同闪电般射穿了赵黑蛟的左膝。这一箭的力量极大,直接将赵黑蛟的膝盖骨击碎。
赵黑蛟惨叫一声,倒在地上。而那支铁箭的尾羽上,赫然刻着“甲辰年墨工坊制”的字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