敌军跃迁信号异常波动，解析工作还没完成。联盟舰队才从量子震荡炮的冲击里缓过神，指挥室的氛围却已不一样了。星耀立在主控台前，眼睛紧紧盯着战术星图上闪个不停的红色标记，他心里清楚，真正的考验这才刚开始。
“所有人注意，准备迎接真正的挑战。”
他这话刚说完，通讯频道里就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声音，这声音不是从战场上，而是从联盟内部传来的。
“这仗打得不对劲！”
“咱们第七军团都损失三艘主力舰了，补给线一直没支援过来！”
“没错，凭啥让我们的战士往前冲，你们这是拿我们当炮灰啊！”
说话的是蓝焰军团指挥官雷戈，他所在的蓝焰军团在联盟里算中等势力。他气得声音都变调了，显然不光是代表自己，也是说出了部分联盟成员的心里话。
星耀眉头微蹙，没马上回应。现在敌情还不明朗，要是跟内部势力起冲突，只会让情况更糟。
“现在不是讨论这事的时候。”他在频道里沉稳地说，“所有部队保持阵型，随时准备对付新敌人。”
“你这是在回避问题！”雷戈冷笑一声，“你当我们傻啊？每次危险任务都派我们去，资源却先给跟你关系近的势力。你所谓的联盟，就是你一个人的棋盘。”
这话一出，频道里瞬间安静了一会儿。
烈风腾地一下站起来，眼睛瞪得老大：“雷戈，你忘了是谁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的？要不是星耀调了伊莎贝拉的医疗舰过去，你早没了！”
“可我们也付出代价了！”雷戈丝毫不让步，“我手下的士兵不是你的私人物品，他们也有家人，也有未来！”
“够了。”星耀终于开了口，声音不大，却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，“咱们现在三面受敌，内部闹矛盾会全军覆没的。你要是真为部下着想，就先守好阵地，打完仗再说别的。”
雷戈哼了一声，不说话了，但频道里那股压抑的不满情绪，一点没消散。
星耀慢慢闭上眼睛，深吸一口气。他晓得，这矛盾不会就这么了结。
战斗还在继续，敌军第二梯队被“天幕”防御系统挡在外围，但他们没放弃进攻，开始绕路、分散攻击。联盟舰队勉强维持着阵型，可各部队间的配合已经出问题了。
“风暴小队报告，无人机群打退了，但能量护盾快撑不住了。”
“飓风一队请求支援，敌军想突破左翼防线。”
“自由港外围警戒系统启动，预计五分钟后全面封锁。”
战报一条接一条传来，与此同时，联盟内部的不满也像暗潮一样涌动着。
星耀回到指挥席，凑近身旁的副官，小声说：“联系伊莎贝拉，让她赶紧完成武器冷却，准备下一轮打击。还有，把‘裂隙’计划b方案准备好。”
副官点点头走了，星耀却发现，通讯界面一角，有几支原本属于联盟的部队正慢慢往后撤，甚至有个别单位开始脱离主阵型。
他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明白联盟内部的矛盾已经影响到作战了。
战斗结束不到一小时，星耀把联盟核心将领们叫到一起开紧急会议。
指挥室灯光昏黄，气氛压抑。除了几个忠实派系的指挥官，大部分人满脸不高兴，眼神里满是质疑和防备。
“我知道大家心里有气。”星耀直接说道，“但我要说，要不是大家拼命战斗，咱们早输了。”
“可我们付出的，比得到的多太多了。”雷戈冷冰冰地说，“你安排任务的时候，考虑过公平吗？”
“公平？”星耀目光犀利地扫了一圈众人，“这场战争里，哪有绝对公平，只有胜负。要是你们觉得自己的牺牲没意义，我告诉你们，今天的每一份损失，都是为了明天能活下去。”
“这不算理由。”另一位指挥官霍克插了句嘴，“我们愿意打仗，但不想被当弃子。”
星耀沉默了一会儿，缓缓说：“我懂你们的感受。但现在这局势，我们得集中力量对付更厉害的敌人。摩罗只是一个，背后还有好多势力盯着银河的权力空缺呢。要是咱们不团结，别想统一银河，连自保都难。”
“那你打算咋解决？”雷戈追问，“光嘴上说可没用。”
星耀站起身，走到战术星图前，手指向一片没探索过的星域。
“这儿，是我们接下来的目标。一处被遗忘的远古遗迹，据说里面有能改变战局的技术。我已经派侦察舰去查了，要是情况属实，我把资源分配权交给联军委员会，你们一起决定怎么用。”
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嗡嗡声。
“你要交出资源控制权？”霍克有点吃惊。
“这不是交出去，是共享。”星耀语气坚定，“联盟的意义就是相互信任，一起成长。我不可能一直做决策者，要是联盟因为猜忌散了，那才是真的失败。”
雷戈沉默了好久，最后点了点头：“行，我暂时信你。但要是那个遗迹没你说的那么重要，或者你又说话不算话……”
“那就你来取代我。”星耀毫不犹豫地回应。
这话一出，会议室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。没人想到他会这么果断地承诺。
“星耀……”烈风忍不住开口，“你真要这么做？”
“不这么做，咱们赢不了。”星耀淡淡一笑，“而且，我相信你们不会让我失望。”
会议结束后，星耀一个人站在指挥室外的观景平台上，望着远处还在燃烧的星舰残骸，心情沉重。他清楚，这只是暂时妥协，真正的问题还没解决。
他刚转身要走，一道通讯讯号突然冒出来。
“星耀，我是伊莎贝拉。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，“我刚截获一段加密通讯，内容显示……摩罗没亲自指挥这场战斗。”
星耀停下脚步。
“啥意思？”
“意思是……”伊莎贝拉顿了顿，压低声音，“他不在前线。”
星耀瞳孔猛地一缩。
“有人替他指挥。”
“是谁？”
“还不确定，但……他们的战术风格，不像人类。”
星耀猛地抬头，望向远方漆黑的星海。
“不是人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