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想张嘴,才想到这在水里,自己说话岂不是呛一嘴的水?
不对啊,白束在水里说话也没见呛到水。
他试着张开嘴,想说一句话,一时还不知道说什么,想了会,他试着说道:“你好啊。”
水波也没见震动,但是他确定,自己说出话来了。
他不由得欣喜万分,总算是能说话了,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哑巴,让他差点都要憋出内伤了。
应该再试试自己能说到什么程度,想想,就背了一首自己那世界的诗:“日照香炉生紫烟,遥看瀑布挂前川,飞流直下三千尺,疑似银河落九天。”
不错,这样的古诗都能读出来,而且没一点卡顿,证明自己语言的能力是完全恢复了。
再低头看到自己腹部的尴尬,他傻了眼,自己该如何化出衣服来?
憋了半天,却是半寸丝都没化出来。
要是只是自己一个人,那有没衣服也无所谓,但这还有个美女白束,这样总对着,自己跟她又不是亚当夏娃,实在不舒服。
唔,亚当夏娃能用叶子弄出遮羞衣出来,自己应该也能。
心里想着,双脚蹬动,人就向着湖面上浮了去。
落下去花了不知多少天,浮到水面却就只是短短几息时间。
游到岸边,四处望望,这谷内全是花草,能见有可能织衣服的叶子,就是远处的那棵大树,在湖边看着那树绿油油的,想来树叶够多。
再想振翅飞向那大树,双臂张开,想像中出现的大翅膀没见出现,还是一双人类的手臂。
不会吧,这化形后就真完全成了人了?
脑里想了许久,却是也不知如何再从人形转回鸟妖。
心里叹了口气,想着飞在空中的那种睥睨世间的感觉,他居然还有点怀念。
要是能自由切换就好了。
唔,这个肯定要问白束了,看她不仅在鸟和人之间能无缝切换,连有衣脱衣都能无缝切换。
这技能挺好啊,想干嘛的时候,根本都不用动手,瞬息间,两人就能完成别人半天才搞定的事情,太节约宝贵的时间了。
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,人向着那大树走去。
好在地上的花草都不高,草最多没过他的脚面,那些野花也就最多到膝弯,而且柔软无比,赤脚踩在上面,跟踩在五星级酒店的地毯上差不多,很是舒服。
在他看来,那树似乎很近,走过去估计都不用一刻钟,让他意外的是,他走了大致一个时辰,却还是觉得那棵大树离着自己的距离像是没变化般。
也不是没变化,而是树看着稍大了些。
他再走了一个时辰,还是一样,树能看到大了些,但是却根本连树的边都没摸到。
他心里一寒,这就是说,那树大得无比了,所以才会有视觉上这样的变化。
心念再一转,差点想给自己一巴掌,自己是不能飞了,但以前学过轻功啊,有轻功,向前跃去,怎么也比这样走要快得多吧?
想着内息转动,双脚地上一蹬,人就跃向了空中。
这一跃,他差点被自己吓了一跳!
低头下去,这一跃居然跃到了三十丈的空中,而且只高不低。
这已是一个黄金武士的跃起高度。
而他觉得自己却是连一半的力量都没使出。
岂不是说他现在在轻功这项,已超过黄金武士。
想着拘邪黄金使们跃到空中,通过调整自己的双手摆动,能让人在空中飞行,虽然不像是修士那般滞留很长时间,但也算是飞行了。
于是他跃上空中,这一跃就到了四十多丈的空中,手在向后摆动,他自是明白这是与空中产生反作用力,果然他这一摆动手掌,人就向前稍飞了出去。
在往下落时,他手又是向下摆动一下,又保持住了在空中的姿态向前飞着。
前面他不熟悉,摆动时或快了,又或慢了,他人就在空中,不时落下些再窜起来,差不多再一个时辰后,他已能完全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摆动,保持着能让人一直向前飞行的状态。
他不由得笑了出来,虽然这样的飞行比起鸟妖来说要慢得多,但总比在地上跑的强。
关键这是飞,能让你越过很多障碍,根本就不存在越不过的地势。
他还在这喜不自胜,远处就见飞来一个白点,片刻间,那白点即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白鸟,大白鸟到了他面前一收翅膀,变成了白衣胜雪的白束。
白束望着他这飞行的姿势,一时都呆住了,脑里转来转去,似乎这样飞行,就只在燕州见过那结黄金使这样飞行,问题,你黑离是只鸟啊,有必要这样飞吗?
楼煜也没理她,只是按照自己这别扭的飞行姿势向着大树飞去。
别说,在空中飞就是要快得多,他现在觉得那大树又离自己近了不少。
白束伴着他飞了一会,后面实在忍不住了:“我说,你就不能化出本体飞吗?这样我看你手肯定要抽筋。”
楼煜咬了下牙,想想还是落在了地上。
白束自是跟着也落了下来。
楼煜望着她,迟疑了好一会才说道:“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再化出本体。”
白束呆了半晌,大眼瞪大望着他道:“呀,你能说话了?哈,我太高兴了!以后我又有可以说话的伴了。不是……你不知道如何化出本体?你可是只鸟啊!”
楼煜摇摇头叹了口气:“我完全失忆了,不仅是本体我不知如何化成,羽毛变成衣服我也不知道,其实,如果不是你说,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,我叫什么。”
白束听着,大眼瞪得更大了,围着他转了一圈叫道:“不会吧,失忆了?你是说之前你见我的时候,也不认识我?”
楼煜点头道:“确实是这样。我飞去燕山,其实都不知道为何要飞过去,要不是遇上你,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。”
他转头望了下四周道:“这地方,我也完全忘了。”
白束嘴里啧啧地感慨着,又把楼煜从头到脚看了一遍,楼煜这时才想到,自己可是不着寸缕的,被她这样打量着,实在太过别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