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家伙,这四合院里刚上演完一场大戏!
经过小半天的鸡飞狗跳,唾沫星子横飞,外带几场差点真动起手来的全武行,九十五号院的几位“话事人”总算把那“分房大事”给敲定了。
咋分的呢?嘿,听着就新鲜!
何家那敞亮的正屋,以后就归老贾家“维护保管”了。为啥?人家话说的那叫一个漂亮:俗话讲得好,房子得靠人来养!没人住的屋子,那不就荒了、霉了,时间一长,啥不干不净的东西都敢往里钻吗?咱这可是为了柱子家好!
老贾家那可是深明大义,一拍大腿:“这累活儿,咱家受了!”当即决定让家里的大小子贾东旭搬过去。为啥是东旭?人家是大小伙子啊,阳气旺,火力壮!往那儿一站,啥牛鬼蛇神敢近身?保管把这屋子看得严严实实,一根头发丝儿都少不了!
那雨水姑娘住过的小屋呢?也没闲着,慷慨地分给了院里德高望重的易忠海师傅、刘海中师父,还有算盘精阎埠贵老师三家,专门给他们堆放杂物。那可是天大的面子!
还有角落那间巴掌大的小耳房,更是体现了大院团结互助的精神,留给全院其他有需要的人家共用!
您瞧瞧,这事儿办的,真是两全其美,面面俱到,谁看了不得夸一句“仁义”?
唉,要我说啊,这做人,真不能太自私!邻居家的房子空着,咱们这些老街旧邻的,帮着看管看管,那不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嘛!说出去,都是咱九十五号大院风气正,人心善!
大事已定,众人心满意足,各回各家,该吃早饭吃早饭。填饱了肚子,上班的挺胸抬头出了门,留守的也开始了新一天的活计。
等贾东旭和易忠海都走了,贾张氏这才感觉一股子倦意,跟潮水似的“呼啦”一下把她给淹了。昨晚上折腾一夜没合眼,早上又是砸门又是抢东西分房子,全凭一股子亢奋劲儿顶着。现在事儿办妥了,那口气一松,浑身上下就跟散了架似的,哪儿都不得劲。
她赶紧趿拉着鞋回屋,手脚并用地爬上那热炕头,准备好好补个回笼觉。
您还别说,贾张氏这入睡功夫,那真是一绝!脑袋刚沾上枕头边儿,“呼——噜——”震天响的呼噜声立刻就起来了,跟上工打铃一样准!
她这儿是睡着了,可梦里头,那才叫一个风光!
迷迷糊糊间,贾张氏发现自己个儿成了这四合院说一不二的主子!傻柱家那张顺来的八仙桌上,堆满了平时想都不敢想的稀罕物:水灵灵的红苹果、黄澄澄的大橘子、一条肥得流油起码五斤往上的五花肉,还有腊肠、肥鸡……桌子腿边,白面、大米袋子摞得老高。
更绝的是,街道军管会的王主任,正弓着腰,满脸堆笑地给她剥橘子呢!只听王主任说:“老嫂子,别说这九十五号院了,就整个南锣鼓巷,所有的房子都归您,那也是应当应分的!”
贾张氏得意洋洋地接过橘子,塞进嘴里用力一咬,嗬!那汁水甜的齁嗓子眼!“嗯!领导亲手剥的橘子,滋味就是不一样!”她眯着眼品着。
这时,贾东旭穿着一身笔挺的四个兜干部服,意气风发地从门外进来,手里举着一沓纸:“妈!办妥了!这大院所有房子的房契,都改成您的名儿了!”贾张氏瞅着儿子的新行头,有点懵:“东旭,你咋穿这身?”
贾东旭下巴一扬,得意道:“厂领导说我年轻有为,破格提拔我当副厂长啦!”
贾张氏听得心花怒放,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。
正美着呢,门外传来“噼里啪啦”的炒菜声。她伸脖子一瞧,乐了!只见傻柱正蹲在耳房门口那临时搭的大灶前,卖力地给她炒菜呢!火苗蹿得老高,火星子四处乱崩。
“傻柱!”贾张氏扯着嗓子嚷道,“那红烧肉,多给我搁点酱油,入味!”
傻柱头都不抬,麻溜儿应着:“好嘞!您就擎好吧!”
易忠海不知啥时候凑了过来,双手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:“老嫂子,天冷,喝杯祁门红茶暖暖胃,这可是我托关系花大价钱弄来的!”
刘海中也屁颠屁颠过来了,手里捧着的居然是个锃光瓦亮的痰盂!他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:“贾家嫂子,听说您这两天染了风寒,痰多。随地吐痰不文明,您往后就吐这儿,我天天给您刷洗干净!”
贾张氏斜眼瞥了他一下,从鼻子里“嗤”了一声,算是给了点面子,运足气力,“呸”一口浓痰飞出,划出一道“优美”的弧线,精准地落进了痰盂里。
“贾家嫂子好准头!”刘海中赶紧拍马屁,胖脸笑成了菊花。
“天儿冷,贾姐您肩膀酸了吧?”易忠海的老婆陈小兰和刘海中老婆沈桂芬,也赔着笑脸凑上来,一左一右,给她捏起了肩膀。
贾张氏舒服得直哼哼,“对,就那儿,用点劲儿……”
她惬意地晃着肩膀扭着腰,右手不小心碰到陈小兰的腰,感觉硬邦邦凸起一块,心里直犯嘀咕:“易忠海这老绝户,难不成真要老来得子了?”
这时,贾东旭喊了起来:“这盆炭火快灭了,阎老抠!赶紧的,添炭!”
“来了来了!”阎埠贵佝偻着腰,小心翼翼端着一簸箕上好的精炭进来,对着贾东旭点头哈腰:“贾厂长,您看这些炭……够吗?”
贾东旭满意地点点头:“嗯,还算懂事。阎老抠,听着,现在这院里所有房子都姓贾了!我妈心善,看你们可怜,才让你们继续住。谁要是不识抬举,立马卷铺盖滚蛋!”
众人连声称是,一个个乖得像鹌鹑。
贾张氏环视一圈,发现少了人:“哎?许富贵两口子呢?”
贾东旭忙解释:“妈,轧钢厂的楼董事长晚上想请您看电影,许富贵在厂里给您调试放映机呢!”
“好好好!”贾张氏放声大笑,“这楼半城,还挺会来事儿!王主任,晚上一起?”
王主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:“别别别,您自己去就好,我去了反而打扰您的雅兴。”
贾张氏又装模作样地问阎埠贵:“老阎啊,你老婆脸上那伤……好些没?”
阎埠贵赶紧赔笑:“好了好了!正想跟您赔罪呢!那婆娘不懂事,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了!您大人有大量,别跟她一般见识!”
贾张氏干笑两声,故作大度地挥挥手:“我这人啊,就是面善心软,算了算了,都是老邻居了!”
……
正美到云端呢,“哐当”一声巨响!
直接把贾张氏从美梦里拽了出来!
原来是她梦里挥手,把炕头上的茶缸子给扫到地上去了。
贾张氏一个激灵坐起来,心还在扑通扑通乱跳。定了定神,肚子开始咕咕叫。扭头瞅瞅柜子上的座钟,好家伙,快下午两点了!
早上就馏了三个窝窝头,她吃了俩,儿子吃了一个,睡了这大半天,早就前胸贴后背了。
吃点啥好的呢?贾张氏心里盘算开了,早上在雨水那屋里摸到那一万块钱,神不知鬼不觉……有这钱,还啃啥窝头?必须开荤!
她利索地收拾了一下,锁好门,扭着水桶腰就出了大院,直奔东边的黑芝麻胡同。
刚走到胡同口,那股子浓郁的肉香就直往鼻子里钻!贾张氏精神一振,三步并作两步冲到“胡记酱肘子”的推车前,眼睛死死盯住那些油光锃亮、颤巍巍的大肘子,口水差点流出来。
她指着最大最肥最油亮的那一个,嗓门洪亮地喊道:“老板!就这个!给我称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