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气涤尘清浊浪,星移斗转见龙渊
金乌的阳气洒在地面的污血之上,竟腾起阵阵黑烟,惊轲瞧着这诡异的画面,思索了起来。
“陆景瑞,你们忘川绝响的心法是什么?”惊轲问道。
“以寒髓铸琴骨,引夜露洗凡心;叩黄泉九叠浪,凝忘川三更霜。”陆景瑞答道。
惊轲咂摸了两下嘴巴,这略显深奥的话语让他一时间无法进行剖析。
被绑着双手坐在一旁的靳长歌补充道:“其实还有一句偈语,写的是阴极转生。”
惊轲来了兴趣,“讲来听听。”靳长歌不为所动,“这样,交换,你给我偈语,我教你孤云积矩九剑的心法。”
“此话当真?”
“我不羡仙少东家,全国离人泪独家代理,岂会骗你?”
靳长歌被惊轲这叽里咕噜的话语说的有些没头脑,“什么代理什么的,偈语写的是九渊寒彻日,忽见红莲烨;忘川千载寂,绝处闻鶗鴂(ti jue)。”
惊轲摸着下巴,故作沉思:看来得找时间系统的学习学习这边的东西了,这搞得话都听不懂可怎么行。
靳长歌看惊轲不说话,“积矩九剑的心法呢?拿来。”
惊轲抬眼看她,坏坏的笑笑:“你说的我没听懂,不作数,积矩九剑的心法不给你。”
“你他妈……”
“哎哎哎!注意你的身份哦,靳长老,我是真没听懂,不骗你,放心,跟着我肯定有好处的。”惊轲装成老大人的模样。
殊不知,在他背后,玄柒正在奋笔疾书。
“玄长老干嘛呢?”浔夜安凑到玄柒身边。
玄柒腾出右手比了个噤声,“帮我看看陆景瑞干嘛呢。”
“我在盯着你呢,永远。”陆精睿的声音犹如鬼魅一般从身后传来。
玄柒吓得一个激灵,“你怎么跟个鬼一样!”
“玄长老你不厚道,新人都不想带,我又不会抢你生意。”鬼影在玄柒身后升起,正是一脸幽怨的陆景瑞。
玄柒将手中写了一半的《东方第一枝》稿子塞到陆景瑞怀里,“给你的,行了吧。”
陆景瑞双手握紧稿子,“就知道玄长老最好了。”
白泽瞥了两眼争稿子的二人,不屑的嘁了一声。
………………
战场打扫的很慢,散落的青石砖和坍塌的墙壁本来不是佛爷寨需要收拾的。
奈何惊轲发话,江爡也由着惊轲来。头陀和刀手只好将这些事情也做了。
被抓的三更天弟子都被灌下了特制的药物,然后被一股脑地丢进大笼子里。
惊轲和江爡站在旁边,惊轲还是没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,问道:“你为啥就盯着三更天的霍霍呢?还跟秀金楼的混到一起去了。”
江爡看着大铁笼子,收敛了笑容,“没什么,因爱生恨吧,我其实在哪里都无所谓的,我只为了我自己的利益。”
惊轲点点头,“有道理,人为自己活是应该的。”
江爡突然换了副表情,盯着惊轲,“少东家,你现在可是掌令了,小心我……”
“哎!”惊轲抬手比划,“别,掌令我可不当,等会我就送人去。”
江爡拿手肘戳了戳惊轲,“这么小气干嘛,给我整个掌令玩玩呗,那个靳长歌给我行不?”
“不是?女的你也要?”惊轲诧异。
“要啊,我通吃。”江爡眨巴眨巴眼睛。
“这不行这不行,不然我把掌令的令牌给你,你随便栓人身上过过瘾得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,算了吧,跟少东家合作很过瘾,很满意,记得下次叫我抓真的掌令。”
惊轲抱拳,“我一定不忘江大人,咱俩没什么冲突,还是可以合作的,只要你别霍霍不羡仙,我有三更天的消息都叫你。”
“那感情好啊,话说你真不考虑把靳长歌给我?”江爡再三地请求让惊轲动摇了一下。
“你先回去,我要是跟她达不成目的,就送你那去。”
“好嘞,那少东家我就先走了。”
佛爷寨的头陀和秀金楼的刀手抬着大铁笼子走在最前面,江爡上了轿子,还不忘扭头给惊轲抛个媚眼,惊轲是看都不敢看一眼。
这边的事情解决了,在离开前还得去找一趟田英。惊轲叫来所有三更天的弟子。
“你们可以回分部去了,三更天内部有什么消息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。”惊轲掏出禅论衢的掌令令牌,看向面前的四人。
陆景瑞和玄柒低头,惊轲把令牌递给浔夜安,他却摆摆手,“我对掌令没什么兴趣,做个长老都够提心吊胆的了。”
惊轲直接将令牌抛给白泽,“就你了,帮我好好看着他们。”
“啊?我?”白泽指着自己。
“对啊,就你了。”惊轲掸了掸衣摆,“众弟子听令,我不在的时间,由白泽全权管理,见令牌如见我,可有异议?”
一众见道修没有回答。
“那就这么定了,回去吧。”
惊轲此时转身看着靳长歌,直勾勾地眼神盯得靳长歌内心发毛。
她问道: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
“我就是想跟你聊聊,看看你还有没有什么用。”
“你想让我做什么?”
“《忘川绝响》是秀金楼交给你们的对吧?”惊轲掏出怀里染血的《箫浪千吟》。
“是的,不过这门心法,是从梨园传出来的。”
惊轲看向万俟飞羽,后者点点头。“三更天里还有多少人是站在秀金楼那边的。”
“据我所知,其他两位掌令被控制的程度只会更重一些。”
惊轲蹙起了眉头,“他们现在在哪里?”
“一个在开封,一个在江南。”
“你信我吗?”
“什么意思,我现在这副模样还有什么选择?”
“那就好。”惊轲对着身旁的万俟飞羽说道:“劳烦师姐在这里等我一会了。”
万俟飞羽点头示意他尽管去做该做的事。
………………
开封,开封府,正殿内。
赵光义看着手中的信报,眼皮止不住的跳动。
“报!大人!有消息!”
“说!”
“惊……惊轲杀了禅论衢,拿下了靳长歌,妙善洲……”
“这样一来,妙善洲的钉子就拔掉了,一个佛爷寨倒是翻不起什么风浪,好小子。”赵光义激动地猛拍一下桌子,紫色的官袍随之摆动。
“是啊大人,此计实在是妙。”
“去,准备一下,我要找大哥去。”
“不用,我来了。”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,一道略微有些胖地身影踏入屋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