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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庆娘从书桌下爬出来时,膝盖已蹭得发红。苏墨卿递来块干净的布巾,她接过时指尖相触,两人都下意识地缩了缩——方才书房里的慌乱还没散,此刻站在小院里,月光铺在青砖上,像撒了层碎银,反而让空气更显局促。

院角有棵老桂树,细碎的黄花落了满地,风一吹,香气裹着凉意扑在脸上。钱庆娘拢了拢粗布衣裙,走到桂树下,抬头看月亮——圆得像面银盘,却照得她心里发慌。她想起陈默每次查案回来,总会在院心的石桌上放块桂花糕,说“庆娘爱吃甜”,可如今,她却站在别人的院里,做着最对不起他的事。

“五十两……够我去江南寻个铺面,再也不用抄书到深夜。”苏墨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点飘忽。他走到钱庆娘身边,捡起片落在她发间的桂花瓣,指尖悬在半空,终究还是没敢碰她的头发,“只是……我若应了你,便是毁了你,也毁了我自己。”

钱庆娘转过身,月光落在她脸上,能看见她眼底的红丝。她从袖袋里摸出一锭银子,是她偷偷从妆盒里拿的,足有十两,递到苏墨卿面前:“这是定钱。事成之后,剩下的四十两我亲自送来。”银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苏墨卿的目光落在上面,喉结动了动,却没接。

“你夫君是做什么的?”他忽然问。钱庆娘的动作顿了顿,含糊道:“在外经商,常年不回。”苏墨卿盯着她的眼睛,似乎想从里面找出破绽,却只看见满满的急切。他叹了口气,走到石桌旁坐下,拿起桌上的半盏凉茶喝了口,冰凉的茶水没压下心里的燥热:“我寒窗苦读十年,虽没中举,却也知‘礼义廉耻’四个字。可……”

他没再说下去,只是抬头看向桂树。风又吹过,花枝摇晃,影子落在两人身上,忽明忽暗。钱庆娘走到他对面坐下,攥着手里的银子,指腹都磨得发烫:“苏相公,我知道这不合礼教。可我若无子,在夫家便无立足之地,迟早会被赶出府去。”她说着,声音又带上了哭腔,“我只求你帮我这一次,往后我们再无瓜葛。”

苏墨卿的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着,节奏乱得像他此刻的心思。月光照在他发白的长衫上,映出补丁的痕迹,也映出他眼底的动摇。他想起欠房东的三个月房租,想起母亲临终前“要好好活下去”的叮嘱,再看看眼前钱庆娘泛红的眼眶,心里的防线又松了几分。

“罢了。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低得像对自己说,“只此一次。”

钱庆娘的心猛地一跳,刚要说话,却听见院墙外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——不是老仆的,而是轻得像猫的脚步,还带着点金属碰撞的轻响,像是……玄镜司护卫的腰牌声?她瞬间僵住,苏墨卿也变了脸色,两人同时抬头看向院墙,桂树的影子里,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。

深夜密室:油灯下的疑云

“快!跟我来!”苏墨卿猛地攥住钱庆娘的手腕,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。墙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甚至能隐约听见衣料摩擦的“窸窣”声,他拽着她往院角的桂树跑,脚步踩在落满桂花的青砖上,没发出半点声响。

到了桂树下,苏墨卿蹲下身,手指抠住树根旁一块不起眼的青石板,用力一掀——石板下竟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,一股潮湿的霉味混着泥土气息扑面而来。“这是祖上留下的密室,从前避兵灾用的,快进去!”他压低声音,率先跨进洞口,伸手去拉钱庆娘。

钱庆娘的心跳得像擂鼓,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洞口,犹豫了半秒,还是咬着牙跨了进去。洞口的台阶又窄又滑,她刚下两步就差点摔倒,苏墨卿伸手扶住她的腰,指尖触到她腰间的布料,两人都顿了顿,又飞快地移开。等她完全进了密室,苏墨卿从里面合上石板,洞口瞬间被黑暗吞没,只剩他从袖袋里摸出的油灯,火苗“忽明忽暗”地舔着灯芯。

密室不大,也就半间书房的大小,四壁是夯实的泥土,墙角堆着几个旧木箱,上面落满了灰,箱盖还敞着条缝,能看见里面放着些泛黄的古籍和残破的瓷器。油灯的光有限,只能照亮中间一小块地方,钱庆娘缩在角落,后背贴着冰冷的土墙,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——方才苏墨卿扶她腰时的触感,还有密室里压抑的空气,都让她浑身发紧。

“别出声,外面的人还没走。”苏墨卿把油灯放在地上,自己也靠在对面的墙上,目光落在晃动的灯影里,语气里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后怕,“这密室除了我,没人知道。前几年欠房租的时候,我还在这儿躲了半个月。”

钱庆娘点点头,却没说话。她盯着油灯下苏墨卿的影子,忽然想起方才在书房里的吻,还有他说“只此一次”时的犹豫,心里乱得像团麻。她抬手摸了摸袖袋,才发现那枚绣着“陈”字的平安符不见了——定是方才慌着进密室时,掉在了桂树下。
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就听见头顶的石板传来轻微的“咔嗒”声,像是有人在上面踩了一脚!钱庆娘瞬间屏住呼吸,攥紧了衣角,连心跳都忘了。苏墨卿也猛地抬头,眼神里满是警惕,伸手把油灯往暗处挪了挪,火苗瞬间变小,密室里的光线更暗了。

外面的脚步声在石板上方停了片刻,接着又缓缓远去,直到再也听不见。两人都松了口气,苏墨卿却忽然皱起眉:“不对……那人刚才踩的位置,正好是密室入口的石板,不像是无意的。”

钱庆娘的心又提了起来。她想起自己穿着府里的粗布衣裙,想起老仆方才来过,又想起陈默正在查的漕运案——难不成,外面的人是冲她来的?是府里的人发现她偷跑出来了?还是……跟陈默查的案子有关?

油灯的火苗又晃了晃,映着两人各怀心事的脸。密室里的霉味似乎更重了,钱庆娘看着眼前的黑暗,忽然觉得自己像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,不管是为了怀孕的荒唐念头,还是此刻不明的危险,都再也回不了头。

密室灯影:失控的相拥

油灯的火苗还在抖,把两人的影子揉在潮湿的土墙上,像团拧不开的墨。外面的脚步声刚远,钱庆娘就控制不住地发起抖——不是冷的,是后怕,是密室里窒息的黑暗,更是方才石板上那声“咔嗒”带来的恐惧。她攥着衣角的手泛白,肩膀微微耸着,像只受惊的鸟。

苏墨卿本还在盯着洞口的方向,余光瞥见她的模样,心尖忽然颤了颤。方才在院里的犹豫、对礼教的忌惮,此刻被这密室里的暧昧与危险搅在一起,竟全都散了。他往前迈了两步,脚步在泥土上踩出轻响,还没等钱庆娘反应,就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。

这拥抱来得又急又乱。钱庆娘的后背撞进他怀里时,还带着土墙的冰凉,而苏墨卿的胸膛是温热的,混着墨香与淡淡的汗味,裹得她呼吸一滞。她下意识地想推,指尖触到他洗得发白的长衫,却忽然泄了劲——这几日在府里的委屈、对无子的恐慌、方才躲在桌下的慌乱,此刻全化作了依赖,让她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,额头抵在他的肩头,声音带着哭腔:“方才……我以为我们要被发现了。”

苏墨卿的手臂收得更紧了。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,粗布衣裙下的身子很软,头发上还沾着片没抖掉的桂花,蹭得他脖颈发痒。他本该推开的,可怀里的温度、她带着哭腔的声音,还有袖袋里那锭银子的重量,让他怎么也松不开手。“别怕,”他的声音哑得厉害,呼吸落在她的发顶,“有我在,没人能找到这里。”

话刚说完,他就低头吻了下去。不是方才书房里那试探的轻触,而是带着点失控的急切,唇齿间带着粗茶的微苦,还有桂花的淡香。钱庆娘的眼睛猛地睁大,随即又闭上,双手不自觉地缠上他的腰,把所有的犹豫、愧疚都抛在了脑后——她只要一个孩子,只要能在陈家站稳脚跟,哪怕这荒唐是万丈深渊,她也认了。

苏墨卿的手顺着她的后背往下,指尖触到她腰间的绳结,刚要解开,密室的角落却忽然传来“哗啦”一声响——是他方才碰倒了堆在墙角的旧木箱,里面的古籍散了一地,还滚出个锈迹斑斑的铜锁,在油灯下泛着冷光。

这声响让两人瞬间清醒。钱庆娘猛地推开他,脸颊涨得通红,慌乱地拢了拢衣襟,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。苏墨卿也定了定神,伸手将散落的古籍往箱子里拢,指尖碰到那铜锁时,忽然顿住——锁身上刻着个模糊的纹样,竟与陈默查案时见过的“枯莲花纹”有几分相似。

油灯的火苗又晃了晃,密室里的霉味似乎更重了。钱庆娘看着他手里的铜锁,心里刚压下去的恐慌又冒了上来:这密室里的旧物,怎么会跟陈默查的案子有关?苏墨卿,他真的只是个落魄秀才吗?

密室疑纹:藏不住的破绽

苏墨卿的指尖僵在铜锁上,连呼吸都慢了半拍。那铜锁上的枯莲花纹虽锈得模糊,外层花瓣的“锈色缺口”和中心交叉的细痕,却与陈默在银匠尸体上见过的印记一模一样——钱庆娘或许没察觉,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,这纹样代表着什么。

“这锁……”钱庆娘的声音带着点发颤,她虽不懂查案,却常在陈默书房外听见“枯莲花”三个字,此刻见苏墨卿脸色骤变,心里的疑云瞬间涌了上来,“上面的花纹,你认识?”

苏墨卿猛地回神,慌忙把铜锁往怀里揣,动作快得像在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。“不认识,”他的声音比刚才紧了些,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,“许是祖上随手刻的纹样,没什么特别的。”可他攥着铜锁的手,指节已泛了白——方才那一瞬间的慌乱,根本瞒不过钱庆娘的眼睛。

钱庆娘往后退了半步,后背又贴上了冰冷的土墙。她看着苏墨卿紧绷的侧脸,忽然想起他方才在院里说“去江南寻铺面”时的犹豫,想起他书房里那本摊开的《漕运志》(她方才躲在桌下时瞥见的),再联想到陈默正在查的漕运沉船案,一个荒唐却又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:“你根本不是来躲房租的,也不是只想赚那五十两银子,你……你跟陈默查的案子有关?”

这话像根针,扎得苏墨卿瞬间变了脸色。他往前迈了一步,想解释什么,可刚张开嘴,密室的石板上方又传来一阵极轻的“叩叩”声——不是脚步声,是有人用指尖敲石板的声音,节奏均匀,像是某种暗号。

两人同时噤声。钱庆娘的心跳到了嗓子眼,她看着苏墨卿瞬间凝重的表情,就知道这暗号他认得。苏墨卿没再管她,快步走到洞口下,仰头对着石板轻敲了三下,节奏与上面的一模一样。

石板外传来一阵细碎的低语,声音太小,听不清内容,只隐约辨出是个男人的声音。苏墨卿听完,又敲了两下石板,随后才转身看向钱庆娘,眼神里没了方才的温柔,只剩冰冷的疏离:“外面的人走了。你现在想走,我可以送你出去;若还想继续……就得守我的规矩,不该问的别问,不该看的别瞧。”

钱庆娘愣在原地,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苏墨卿,忽然觉得浑身发冷。她想要的不过是个孩子,可此刻却像掉进了一张无形的网,网里缠着枯莲花纹、漕运案,还有苏墨卿藏不住的秘密。油灯的火苗晃了晃,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落在地上,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。

“我……”她张了张嘴,想说“我要走”,可话到嘴边,又想起府里云鬟隆起的小腹、下人的打量,还有陈默若即若离的态度,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,“我守规矩。”

苏墨卿的眼神缓和了些,却没再靠近,只是转身往密室深处走:“那先在这里待着,等天亮了再出去——外面现在不安全。”他的背影消失在油灯照不到的黑暗里,只留下钱庆娘一个人,攥着袖袋里空荡荡的平安符位置,心里一片茫然。

晋州锦绣:布庄里的暗线

晋州的漕运码头总飘着水汽,傍晚时分,夕阳把河面染成金红,刘玉兰站在“锦绣庄”的二楼窗前,指尖轻轻划过窗棂上的雕花。她来晋州已半年有余,一身月白襦裙衬得她肤色白皙,鬓边总簪着支银质的缠枝簪——没人知道,那簪子的中空处,藏着半张画着漕运路线的绢纸,纸角印着粒芝麻大的枯莲花纹。

“东家,张脚夫又来了,说想再订两匹粗布。”楼下伙计的声音传来,带着点小心翼翼。刘玉兰收回目光,转身下楼时,脸上已堆起温和的笑——张脚夫是码头的老人,专跑晋州到三门峡的漕运线,这半年来,总以订布为由来布庄,实则是替秘金会传递消息。

“张大哥快坐,刚沏好的晋州毛尖。”她把茶盏推过去,眼角的余光扫过他腰间的布袋——那里装着新探来的漕运岗哨时间,是她要给长安那边传的信。张脚夫接过茶,压低声音:“昨夜玄镜司的人在码头查得紧,好像在找贞观五年沉船的残片,要不要避避?”

刘玉兰的手指顿了顿,端茶的动作没停,语气依旧平缓:“不用。他们查他们的,咱们按原计划来。”她从柜台下摸出个布包,里面是两匹粗布,却在布角缝了根极细的银线——那是秘金会的“指令符”,银线的长度代表行动时间,“你把布送到三门峡的‘望江茶馆’,交给穿青布裙的姑娘,她会给你回信。”

张脚夫接过布包,刚要起身,却瞥见刘玉兰鬓边的缠枝簪:“东家这簪子真别致,上次见时,好像不是这个样式?”刘玉兰笑了笑,抬手摸了摸簪子:“前几日去首饰铺改的,加了点银花,好看些。”这话半真半假——那簪子是昨日刚收到的新信物,簪头的银花里,藏着“清除异己”的指令,目标是那个知道太多的老银匠徒弟。

等张脚夫走后,刘玉兰关了布庄的门,转到后院的柴房。柴房的墙角有块松动的青砖,她抠开砖,里面藏着个铁盒,盒里放着一叠漕运图,还有枚锈迹斑斑的铜锁——正是苏墨卿在密室里发现的那种,锁身上的枯莲花纹清晰可见。她拿起铜锁,指尖摩挲着纹样,想起长安传来的消息:“苏秀才已接触陈家内眷,可借其牵制陈默。”

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,码头的钟声传来,沉闷地响了三下。刘玉兰把铜锁放回铁盒,重新封好青砖,转身时,脸上的温和已褪去,只剩冷意——她在晋州待了半年,不是为了开布庄,而是为了摸清三门峡的漕运岗哨,为秘金会重启“贞观五年沉船案”铺路。如今时机快到了,她得尽快去长安,亲自盯着苏墨卿和钱庆娘——那两人,可是牵制陈默的关键棋子。

她从衣柜里翻出件深色的斗篷,把缠枝簪重新插好,又在袖袋里藏了枚浸过毒的银针——这半年在晋州,她见惯了码头的刀光剑影,也早学会了不心慈手软。“该走了。”她对着镜子理了理斗篷,镜中的女子眉眼温柔,眼底却藏着与这温柔不符的锐利,“长安的戏,该开场了。”

晋州夜信:鸽羽上的枯莲令

刘玉兰刚把深色斗篷系好,后院的梧桐树上忽然传来“咕咕”两声轻响——不是寻常野鸽的叫声,是秘金会传信用的信鸽特有的低鸣。她快步走过去,借着月光看见那只灰羽信鸽正停在枝桠上,脚环上系着个小小的油布囊,囊口别着片干枯的莲花瓣。

她抬手轻吹了声口哨,信鸽扑棱着翅膀落在她臂弯里,爪子上的银质脚环泛着冷光,上面刻着极小的“莲”字。刘玉兰小心解下油布囊,指尖触到囊里硬挺的信纸,知道是长安那边来的指令。回到柴房,她点起盏小油灯,把油布囊展开——里面是张叠得整齐的油纸,用草木灰调的墨水写着几行字,字迹潦草却工整,显然是急着送出的。

“三门峡岗哨已换防,初十夜有粮船过境,可借道运‘货’;陈内眷(钱氏)已入秀才套,令其按‘枯莲计’引陈默查密室,借铜锁栽赃;你速归长安,晚来轩‘哑叔’需你接应。”

刘玉兰的指尖捏紧了油纸,纸上的“枯莲计”三个字像针一样扎眼。她早知道苏墨卿接近钱庆娘是计划的一部分,却没料到会用“栽赃陈默”这步棋——借密室里的枯莲铜锁,让陈默沾上秘金会的嫌疑,届时玄镜司自乱阵脚,他们才能顺利运走贞观五年沉船上的“货”(当年没来得及转移的秘银器)。

“倒真是步步紧逼。”她低声自语,眼底掠过一丝冷意。把油纸凑近油灯,火舌瞬间舔舐着纸面,很快烧成了灰烬。她抬手将灰烬倒进旁边的水盆,看着黑色的纸灰在水里散开,才松了口气——秘金会的规矩,信读即焚,绝不能留下半点痕迹。

臂弯里的信鸽还在轻轻咕咕叫,刘玉兰摸出把小米喂给它,看着它啄食的模样,忽然想起半年前刚到晋州时,也是这只信鸽给她送来了第一封指令。那时她还以为只是寻常的漕运探查,如今才明白,从一开始,这就是场围着陈默布下的局,钱庆娘、苏墨卿、甚至晚来轩的哑叔,都是局里的棋子。

“该走了。”她把信鸽放飞,看着它消失在夜色里,转身拿起墙角的包袱——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物,还有那枚浸毒的银针和缠枝簪。后院的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夜风裹着码头的水汽吹进来,她紧了紧斗篷,脚步轻快却坚定地往晋州城外走——初十夜的粮船、长安的晚来轩、还有等着被栽赃的陈默,这场戏,她不能迟到。

路驿家书:红帖里的牵挂与两难

刘玉兰刚踏上往长安去的官道,在驿站歇脚时,就见店小二递来个素色布包:“姑娘,方才有人托我转交,说是您的家书。”布包用青麻绳系着,角上绣着朵小小的桂花——是妹妹月娥的手艺,她小时候总爱绣这纹样,说“姐姐名字里有‘兰’,我绣‘桂’,兰桂齐芳才好”。

她指尖发颤地解开麻绳,里面掉出张叠得整齐的红纸,还有封信。红纸是嫁帖,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“刘月娥与周明轩,定于下月初三完婚”,墨迹还带着点新,边角被指尖摩挲得发毛,想来妹妹写的时候,定是又激动又紧张。

展开信纸,妹妹的字迹歪歪扭扭,却满是雀跃:“姐姐,我要嫁人啦!就是咱们邻村的周秀才,他待我可好了,上次你寄来的银簪,我天天戴着。下月初三是好日子,娘说一定要等你回来送嫁,咱们小时候说好了,要一起给对方绣嫁妆的,我还留着你当年绣的并蒂莲帕子呢……”信纸上沾着几处浅淡的泪痕,晕开了“等你回来”四个字。

刘玉兰把信贴在胸口,鼻尖忽然发酸。她想起离家那年,月娥才十二岁,抱着她的腿哭着说“姐姐别走好吗”,她当时摸着妹妹的头说“等姐姐办成事,就回来陪你”,可这一去就是三年,如今妹妹要嫁人了,她却连回去送嫁都成了奢望。

指尖摩挲着嫁帖上的“初三”,她猛地想起秘金会的指令——初十要在三门峡运货,她必须在初七前赶到长安对接哑叔,时间根本赶不上。更重要的是,她如今是秘金会的人,身上沾着太多说不清的事,回去送嫁,万一被玄镜司的人盯上,不仅会毁了妹妹的婚事,还会连累整个刘家。

“月娥,对不起。”刘玉兰对着信纸轻声说,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。她从包袱里摸出张银票,是这半年开布庄攒下的,虽不多,却够妹妹添几身好嫁衣。又找了张白纸,用极快的速度写回信,字迹尽量模仿从前的温和:“姐姐因商事缠身,实在赶不回,银票你收着买些喜欢的物件,娘的身体要多照料,婚礼当日,姐姐会在心里为你祈福。”

她把银票和回信放进布包,重新系好麻绳,托付店小二务必寄去邻村刘家。看着店小二走远,刘玉兰才收起脸上的柔软,重新裹紧斗篷。官道上的风更急了,吹得她斗篷下摆猎猎作响,她抬手摸了摸鬓边的缠枝簪——里面的漕运图还在,秘金会的任务还在,她不能回头,只能往前走。

只是走了没几步,她忽然停下,从袖袋里摸出那枚妹妹送的桂花荷包,攥在手里。荷包上的桂花还带着当年的淡香,像妹妹的笑声,成了她这满是算计的路途中,唯一的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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