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第八十章 百晓堂内交易定 陋巷小店暗潮生**
百晓堂的邀约,在意料之外,却又在情理之中。陈观略作思忖,便决定赴约。古修士洞府的情报至关重要,而百晓堂作为地头蛇,其“兴趣”也需弄个明白。
会面地点并非百晓堂明面上的店铺,而是镇西一处看似普通的民居。引路的是一名沉默寡言的黑衣汉子,穿过几重院落,方才来到一间陈设雅致的静室。
室内已有两人等候。主位坐着一位身着锦袍、面容富态的中年男子,手指上一枚硕大的玉扳指尤为显眼,气息圆融,目光精明,应是此地主事。另一人则站在他身侧,身形高挑,穿着一袭利落的青色劲装,脸上覆着半张精巧的银色面具,只露出一双清冷明亮的眼眸和线条优美的下颌,气质干练,带着生人勿近的疏离。
“陈公子大驾光临,蓬荜生辉。”富态男子起身,笑容可掬地拱手,“在下姓金,忝为清远镇百晓堂执事。这位是燕三娘,负责部分外勤事务。”
那被称为燕三娘的青衫女子只是微微颔首,目光落在陈观身上,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。
“金执事,燕姑娘。”陈观回礼,从容落座,“不知百晓堂邀在下前来,所为何事?”
金执事呵呵一笑,亲自为陈观斟了杯茶:“陈公子快人快语。那金某便开门见山了。其一,自然是关于黑风坳那处古修士洞府。我百晓堂虽不擅探索,但前期勘察也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,更折损了几名好手。”
他顿了顿,观察着陈观的神色,继续道:“洞府外围阵法虽残破,但余威犹在,煞气浓郁,更疑似有阴秽之物滋生。内部情况,我们通过特殊手段探测,绘制了一份粗略的外围结构图,并标注了几处疑似入口和已知的危险区域。”
说着,他取出一枚薄如蝉翼的玉简,推到陈观面前。“这份情报,我百晓堂可以作价… … 五百两银子,或者,等价的信息或物资交换。”
五百两!这绝非小数目,足够寻常人家奢华生活数年。陈观面色不变,心中却是一沉,他如今全身家当加起来,也凑不出这个数。
“其二呢?”陈观没有立刻去看那玉简,转而问道。
金执事与燕三娘对视一眼,笑容更深:“其二,便是我百晓堂对陈公子本人,颇感兴趣。”
陈观挑眉:“哦?在下区区一介书生,有何值得贵堂感兴趣之处?”
“陈公子过谦了。”金执事摆摆手,“府试案首,文采斐然;当街反杀影阁,手段果决;百草堂内一指解奇毒,更是神秘莫测。公子之能,岂是寻常书生可比?我百晓堂广结天下英才,愿与公子结个善缘。这份洞府情报,若公子一时手头不便,亦可暂赊。只需公子答应,日后若我百晓堂有所请托,在力所能及且不违背道义的前提下,公子需出手相助一次。如何?”
这是要投资未来?陈观心中明了。百晓堂看中的是他展现出的潜力和神秘背景。一次出手相助的承诺,换一份珍贵情报和一个人情,听起来似乎不亏。
「主公,」诸葛亮的声音响起,「利弊各半。情报价值确实不菲,然一次未限定范围的‘出手相助’,存在风险。需谨慎。」
陈观沉吟片刻,开口道:“金执事好意,在下心领。不过,‘出手相助’范围过于宽泛。不若这样,情报作价五百两,在下目前确实无法支付。但在下于炼丹、医术及一些偏门杂学上略有心得,或可炼制些丹药、绘制些符箓,抵偿部分款项。剩余部分,算作在下欠贵堂一个人情,日后贵堂若有需要,可在丹药、符箓或情报分析(他隐去了诸葛亮的存在)方面,优先寻求合作,价格从优。至于出手相助,仅限于非战斗、不危及性命及原则的辅助性事务,且仅限一次。如何?”
他提出了更具体的条件,将风险控制在可接受范围内,并展示了自己可利用的价值——炼丹、制符。
金执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没想到陈观如此冷静且条理清晰。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燕三娘,后者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。
“哈哈,好!陈公子果然爽快!就依公子所言!”金执事大笑,拍板定下,“这玉简,公子可先拿去。至于抵偿之物,稍后可由燕三娘与公子对接细节。”
交易达成,气氛缓和不少。金执事又闲聊几句,便借故离开,留下燕三娘与陈观具体商议。
燕三娘话不多,直接取出一份清单:“这是百晓堂目前所需的部分低阶丹药和符箓种类及收购价。公子可看看,能提供哪些?品质如何?”
陈观接过清单扫了一眼,多是些疗伤、回气、解毒的常见丹药,以及轻身、锐利、防护等基础符箓。收购价格还算公道。
“这些,在下大多可以尝试。”陈观道,“三日后,我可先提供一批‘上品蕴气丹’和‘上品金疮药’,以及十张‘锐金符’作为首批抵偿。品质… … 当不在市面流通的同类上品之下。”他有信心凭借诸葛亮辅助和地脉心火,炼制出精品。
燕三娘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,微微颔首:“可。三日后,此时此地,我来取货。”她顿了顿,补充道,“公子所需药材、符纸、朱砂等原料,若有需要,我百晓堂亦可提供渠道,价格优惠。”
这倒是意外之喜,解决了陈观原料来源的问题。“如此,多谢燕姑娘。”
离开百晓堂据点,陈观并未直接回小院,而是去了王班头打听到的那家位于镇南陋巷、准备盘出的杂货铺。
铺面不大,位置确实僻静,临着一条少有人行的青石板路,后面带个小院和两间厢房,正好符合陈观“低调行事”的要求。原店主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,因老家老母病重,急于出手,价格只要八十两银子。
陈观仔细查看了铺面结构,尤其是后院,足够隐蔽,可以用来作为临时的炼丹和储物点。他当机立断,用身上仅有的、之前林天正资助剩余以及韩夫人赠金的一部分,买下了这间铺子。至于启动资金,就指望三日后与百晓堂的第一批交易了。
盘下铺子后,陈观给它起了个毫不起眼的名字——“墨韵斋”,对外只说是经营文房四宝兼收些古旧书籍、杂项,完美掩盖其真实用途。
随后几日,陈观几乎足不出户,沉浸在洞天之内疯狂“生产”。苏瑾儿和林婉儿也前来帮忙,处理药材,准备符纸。有洞天药圃源源不断的优质药材供应,有地脉心火精准控制,更有诸葛亮这位“超级质检员”和“流程优化师”,第一批货物很快准备完毕。
十瓶上品蕴气丹,丹晕圆润,药香纯净;十瓶上品金疮药,药粉细腻,疗效显着;十张锐金符,笔走龙蛇,灵光内蕴。其品质,远超市面上流通的普通上品,几乎接近极品!
三日后,燕三娘如约而至。当她查验完陈观提供的货物时,即便以她的清冷,眼中也忍不住掠过一丝震惊。
“陈公子… … 果然深藏不露。”她深深看了陈观一眼,“这批货,价值远超预期。按市价,可作价一百二十两。扣除部分原料费用,剩余足够抵偿洞府情报费用的三分之一,并预付部分后续原料款。”
陈观满意点头。开门红!这意味着一条稳定的点券兑换渠道正在打开!只要将银两存入系统,便可按比例兑换点券(虽有每日限额和总上限,但积少成多)!
“合作愉快。”陈观微笑道。
燕三娘收起货物,临走前,似是不经意地提了一句:“陈公子,近日镇中似有陌生面孔活动,多围绕城南这片区域,公子… … 还需多加小心。”
陈观心中凛然,点头谢过。看来,他这刚开张的“墨韵斋”,或许已经被人盯上了。是赵家?影阁?还是其他被古修士洞府消息引来的势力?
送走燕三娘,陈观回到略显空荡的店铺后院。他取出那枚记载古修士洞府情报的玉简,精神力沉入其中。
一副粗略却清晰的结构图映入脑海,煞气弥漫的黑风坳深处,几处被标记为红色的区域散发着危险的气息,几条蜿蜒的虚线指向可能的入口… …
机遇与风险并存。而在探索这古修士洞府之前,他必须先确保“墨韵斋”这条新生的财路(点券来源)能够稳固,并尽快解决掉那些在暗处窥伺的眼睛。
清远镇的暗流,因古修士洞府的出现而涌动,而他陈观,已身处这漩涡中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