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说令狐冲,一大早出了王家后,先在酒馆买了两壶酒,而后边喝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。
在他经过一间名为无利的赌坊门前时,一名守在门口负责招揽生意的汉子向其招手道:“客官,酒入愁肠愁更愁呐,不如进去赌几把来得痛快……”说着,去掀门帘。
令狐冲笑了笑后,便迈着醉步走了进去。
里面的生意还挺红火,每张桌子都围满了人。
那汉子将令狐冲引到一张相对客人少一些桌前后,颔首道:“客官要换多少?”
话音未落,令狐冲从袖中取出王元霸给的红包扔给那汉子道:“有多少换多少吧……”
那汉子接住红包后,即瞅见了上面有金刀门印记,遂点头哈腰着道:“哟,原来客官就是金刀王家的座上宾啊!恕小的眼拙怠慢,小的这就去给您开个单间……”
令狐冲厌烦的道:“不用、不用,我就在这儿玩儿……”
汉子遂忙应声:“是是是,那客官请稍等,小的这就去给您上茶点……”说罢,向掷骰子的伙计递了个眼色后,麻溜转身而去。
……
转眼,到了午时。
宁中则和梁发、英白罗、程灏轩正分头寻找着令狐冲,可几人转了多条街都没见到其踪影。
程灏轩眼看已至午时,在同英白罗去跟宁中则汇合后提议:“义母,找了这么久了,都午时了,您也累了,我们也饿了,不如先找家酒楼用饭吧……”
宁中则其实从早上起就觉得身子不爽利,此刻又因寻不到人,不免心情有些急躁起来:“冲儿也真是的,身上有伤,还到处跑。夜宴上已经失礼于人,这会儿要是让王家的人知道他到处乱跑,肯定要议论,师兄又是向来好颜面的,这让他的脸往那里搁呢……”
程灏轩看出宁中则的气色不太好,关切劝道:“义母,您也别太心急了,当心身子……您看您,脸色这么差。这样,让轩儿先陪您回去休息。回头,轩儿再跟英师兄出来找大师兄便是……”
宁中则看了看周遭,轻叹了口气后,无奈的点点头道:“也罢,你们也是找得辛苦,那就先回去吧……”
可就在三人走不多远,便迎面碰上了刚要陪朋友去酒楼的王伯奋和王仲强。
王伯奋让弟弟同朋友先行进酒楼后,上前询问宁中则:“咦,岳夫人这是带着弟子出来游玩吗?怎不让妙兰派几个小厮引领呢……”
宁中则不想做徒劳的隐瞒,直言道:“我们不是出来游玩的,我们是来找我的大弟子令狐冲的。他早上说要出来走走,我担心他身上有伤,对洛阳又不熟……”
王伯奋作了然状的一摸鼻下短须道:“噢,原来如此……诶,那就更应该让妙兰多派些人陪你们一起找了……”
说着,他向候在一旁的几名仆人挥手吩咐:“你们还愣着做什么?还不分头去找!”
仆人们应声后,即分头去寻。
宁中则遂致谢道:“那真是麻烦王少门主了……”
王伯奋笑着摆摆手道:“无甚无甚……”
转而,他指了指身后的酒楼邀请道:“看岳夫人你们应该也是找得很累,我今天正好要招待一位生意上的朋友,岳夫人若不嫌我等聊的是些铜臭味极重的事,就请一同用午饭好了……”
宁中则待想要婉拒,却听程灏轩应道:“诶,王世叔此言差矣?天下攘攘,皆为利往,天下熙熙,皆为利来。试问,这天下何处不是有铜臭味?若连这都嫌弃,那就连人都不要做算了……”
王伯奋微一愣后笑赞:“嗯,程世侄所言倒是实在话,哈哈哈,我欣赏,走,随我上楼边喝边聊~啊……”
可就在众人准备进酒楼之际,却听酒楼旁的夹巷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紧跟着,就见两名地痞模样的汉子从巷子里急跑出来。
其中有一人与英白罗撞了一下后,撞落了手上的一包衣服,竟是令狐冲的弟子服。
英白罗一看,当即抓住那地痞盘问:“这衣服从哪里来的?”
地痞还不知道碰上了硬茬,仍自一副嚣张模样:“你管老子从哪里得来的,滚开!”
说话间,宁中则已然冲进了巷子里。
只见位于巷子中段的一堆杂物上,喝得醉醺醺的令狐冲鼻青脸肿光着上身躺在那。
原来,赌坊的人因知道他是金刀王家的客人,便想着讨好,故意在骰子上做手脚,让令狐冲大赢特赢了一番。
结果,他在离开赌坊后就被那两个地痞给盯上了。于是就趁他拐进小巷后进行殴打并抢走了他赢的钱和衣服。
宁中则还不曾,也从未想过令狐冲会有这么狼狈不堪的时候,立时感到一阵头晕眼花。
随后追进来的程灏轩和英白罗见状,忙上前扶住她:“义母\/师娘,您怎么了?”
随即,二人看到了令狐冲。
英白罗赶紧拿着衣服上前去给令狐冲披上,并扶起他。
同时,王伯奋也跟了进来。看到热闹后,他不禁露出鄙夷。
宁中则缓了口气后,急吩咐英白罗和程灏轩:“快,你们快带冲儿回去!”
英白罗遂背上令狐冲就走,程灏轩则扶着宁中则从后而去,徒留王伯奋在身后嘲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