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凌阳王?”陆丰呢喃了一句。
画舫缓缓交错而过,陆丰抬眸再次看向萧瑾对面的女子。
只见那女子眉如远黛,不描而翠;双眸似盈盈秋水,顾盼间波光流转;琼鼻秀挺,宛如精雕细琢的美玉;唇若樱桃,不点而朱,微微上扬的弧度,恰似春日枝头绽放的桃花,娇艳动人。
一身淡青色衣裙衬得她肤白胜雪,气质清冷疏离。
“表哥……”
秦妱瑟瑟发抖地缩在陆丰后面,哪怕重活一世,她依旧没有直面萧瑾的勇气。
“你怕什么?”
陆丰刚看了画舫上的秦臻,此刻再转头看秦妱,只觉得平淡至极,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。
不止秦妱,他现在看谁都提不起兴趣。
“凌阳王素来阴晴不定,又好色成性,我怕他……我只想跟表哥在一起……”
陆丰闻言,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秦妱,目光里满是鄙夷。
秦妱是有几分姿色,可与凌阳王画舫上的女子相比,实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,根本无法相提并论。
别说凌阳王向来眼高于顶,就算是个寻常男人,身边有那样的美人相伴,谁还能瞧得上秦妱啊?
直到画舫逐渐远去,陆丰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,挑了挑眉道:“想多了,凌阳王若是能瞧得上你,那倒是好了。”
秦妱闻言,脸瞬间沉了下来:“你什么意思?”
陆丰见她又要生气,心不甘情不愿地哄道:“好了,我就是随口一说,怎么舍得把表妹让给别人?”
“只是我堂堂七尺男儿,将来若是高中,那便是要入朝为官的,少不得要跟凌阳王有来往,想多打听一些罢了。”
听陆丰这么说,秦妱撇了撇嘴:“那有何难,表哥一早就跑这游湖,怕是还不知道吧?我嫡姐被赐婚给凌阳王了,你还愁将来没有机会见凌阳王?”
陆丰闻言,又惊又喜地看向秦妱:“当真?”
秦妱想到那道圣旨就心烦:“我那嫡姐向来不知羞耻为何物,前两日勾引凌阳王,无媒苟合,哄得凌阳王进宫求圣上赐婚。”
“今日她又光天化日之下与王爷游船赏景,这是铁了心要彻底败坏我们秦府女子的名声。”
陆丰闻言,心中对秦妱的鄙夷更甚,想着:你此刻不也正跟我私下会面、泛舟游湖吗?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别人。
可想到凌阳王府画舫上那绝世独立的女子,他又止不住问了一句:“你说,方才在画舫上与凌阳王相对而坐的女子,是你嫡姐?”
秦妱冷哼一声,撇了撇嘴:“就是她,她向来傲慢无礼,也不知将来会不会得罪凌阳王,给我们家招来祸害。”
陆丰翻了个白眼,没什么心思跟秦妱演戏了,淡声道:“你赶紧回去吧!我再晚回,那些公子哥真要生气了。”
秦妱微微点头,目送陆丰又上了方才那艘画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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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后的碧波湖景色宜人,秦臻撑着下巴看了会儿,又开始有了倦意。
萧瑾见她撑着下巴又要打瞌睡,举杯饮了一口,然后抬起她的下巴,在她还处在懵圈状态时,吻了上去。
这小东西嘴巴能说会道,惯会忽悠人,时常说出一些让人心情不悦的话,可嘴唇却十分柔软,亲起来很舒服。
秦臻懵懵地被萧瑾顶开贝齿闯了进来,引着她的舌尖交缠,一股药味瞬间在她口中散开,苦得她眉头一皱,什么睡意也没了。
秦臻气急,刚想去咬萧瑾的舌头,却被他捏住了双颊,牙关动不了,只能任由他不断汲取。
萧瑾见她苦得小脸都蔫了,十分可怜,便松开她的脸颊,将她口中的苦味又吮了过来。
吻了一会儿,萧瑾才松开她,问道:“还想睡吗?”
秦臻摇头,抬起面前的茶水猛灌:“这辈子都不想睡了。”
“还随便往本王的药里加黄连吗?”
秦臻被那股苦劲激得眼眶发红,瞪着萧瑾时带了点水汽,却发不出脾气。
她昨天把萧瑾平日喝的药换了方子,趁机往里面加了些黄连,还谎称良药苦口,让人赶紧喝。
萧瑾当时什么也没说,面不改色地一口闷了不说,今天更是当着她的面用酒杯小口小口地饮,说什么良辰美景、佳人相伴,值得多饮几杯,搞得秦臻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,东西根本没加进去,合着人家在这儿等着她呢!
君子报仇,隔夜不晚,有此等心性,他干什么不成功啊?
秦臻老实摇头:“不加了。”
“同是相府千金,你三妹妹追人追到了碧波湖,本王的准王妃却一心只想打瞌睡,莫不是本王容色寡淡,让王妃提不起半分兴趣?”
秦臻闻言冷笑一声,这厮不仅不是什么美而不自知的人,相反,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他那张脸有多勾人,所以他问出这句话时,不仅没半分可怜,甚至还有几分欠揍。
见秦臻似是没接话的意思,萧瑾放下酒杯,伸手搂住秦臻的纤腰,足尖一点,二人迅速离开画舫,踏过湖面,稳稳落入吏部侍郎家的画舫之中。
画舫分两层,除了用来饮酒作乐的宴厅之外,还设有好几个房间,用作客人醉酒之后小憩之用。
萧瑾牵着秦臻进了其中一个房间,在墙上一番操作之后,他取下一块暗格,竟能从中看清隔壁房间此刻正发生的一切。
只见陆丰推门而入,一名长相娇媚的女子立刻缠了上去:“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?”
陆丰垂眸看了一眼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,脑中划过方才那抹淡青色身影。
他扯下房间中的青色纱幔,从头到脚裹在本就穿得不多的女人身上,将人推在不远处的桌上,一把扯下她的衣裙。
那女人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,刚想扯下裹在自己身上的纱幔,却被陆丰制止住。
他从袖中掏出一包银子扔在她身上,柔声道:“别动,我疼你……”
那女子只当这人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,乖乖躺在桌上,抬腿环上了陆丰的腰。
秦臻眨巴着大眼睛,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,刚想叹一声“小伙子真会玩”,一只宽大的手掌便出现在她眼前,准确无误地覆在了她的眼皮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