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伟出发去律所的地铁上,他翻看着小林提前发来的龙姓客户基础信息:龙建国,龙腾科技创始人,咨询事由标注为 “子女相关法律纠纷”。
“子女纠纷?大概率是抚养权或者财产继承吧。” 他心里嘀咕着,随手将资料放进包里,开始在脑海里梳理近期的工作安排。下午见完客户,还要去整理之前胜诉的经济纠纷案档案,晚上爱情公寓还有一起吃晚饭,时间倒是安排得满满当当。
下午一点五十分,张伟推开律所大门,小林已经在前台等候,手里拿着一叠资料:“张律,龙先生已经到了,在会客室等您。这是他补充提供的信息,您先看看。”
张伟接过资料,快速扫了一眼,当 “龙傲天”“涉嫌杀人”“被警方拘留” 这几个字映入眼帘时,他脚步猛地一顿,脸上的轻松瞬间褪去。
“杀人案?” 张伟抬头看向小林,语气带着惊讶。小林点点头,压低声音:“龙先生说,他儿子是被冤枉的,找了好几个律师都不愿意接,听说您擅长处理疑难案件,特意过来的。”
张伟深吸一口气,将资料塞进公文包:“知道了,我现在过去。”看来这个关于龙傲天的任务不简单啊,可能常规手段搞不定啊。
推开会客室的门,张伟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沙发上,头发花白,眼底布满血丝,双手紧紧攥着拳头,正是龙建国。
听到开门声,龙建国猛地站起身,快步走到张伟面前,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,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:“张律师,您可算来了!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子,他是被冤枉的,他不可能杀人啊!”
张伟示意龙建国坐下,递过一杯温水,语气尽量平和:“龙先生,您先冷静,慢慢说。我还不清楚具体情况,您把案件的经过详细跟我说一遍,不要遗漏任何细节。”
龙建国喝了口温水,情绪稍微平复了些,缓缓开口:“我儿子叫龙傲天,是魔都五道口大学计算机系的大三学生。三天前晚上,他跟同班同学李哲约在学校附近的‘转角咖啡馆’讨论项目。
大概十点半的时候,我接到他的电话,说李哲突然不舒服,他正送李哲去医院。可等我赶到医院,医生说李哲已经没气了,身上还有一道刀伤。
没过多久,警察就来了,说现场只有我儿子和李哲两个人,在咖啡馆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把带血的水果刀,上面有我儿子的指纹,直接把他定性为故意杀人,拘留了。”
“故意杀人?” 张伟拿出笔记本,笔尖顿了顿,“您儿子和李哲的关系怎么样?有没有过矛盾或者利益冲突?”
“他们俩是最好的朋友,一起组队参加过计算机竞赛,还一起做过项目,怎么可能有矛盾?” 龙建国激动地站起身,“我儿子说,那把水果刀是他前几天在宿舍切水果之后就丢了,他根本没拿那把刀杀人!而且李哲身体一直很好,怎么会突然出事?这里面肯定有问题!”
张伟皱了皱眉,继续追问:“您儿子有没有跟您说,在送李哲去医院之前,李哲有什么异常反应?比如有没有接电话、见其他人,或者吃了什么东西?”
龙建国坐回沙发,努力回忆着:“他说,他们在咖啡馆讨论项目的时候,李哲接了一个电话,语气很不好,挂了电话之后就说头晕、恶心,脸色特别苍白,还吐了一次。我儿子想当时就送他去医院,可李哲说休息一会儿就好,结果没过十分钟,就直接晕过去了。”
说到这里,龙建国突然眼睛一亮,“对了!我儿子还说,李哲吐的时候,他看到呕吐物里有红色的东西,当时没在意,现在想想,那说不定是血!”
红色呕吐物?张伟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,如果李哲在死前有呕吐带血的症状,说明他可能在这之前就已经中毒,或者有其他急性疾病发作,刀伤应该是死后被人故意加上去的。而警方只根据 “现场两人”“凶器有指纹” 就定性为故意杀人,显然忽略了这个关键细节。
“还有一个疑问。” 张伟抬眼看龙建国,“咖啡馆的监控呢?警方有没有调取监控,还原当时的情况?”
“调了!可咖啡馆老板说,那天晚上监控正好坏了,只拍到我儿子和李哲进去的画面,里面发生的事一点都没拍到。”
龙建国的语气带着无奈,“我找了好几个律师,他们都说证据确凿,赢不了官司,只有您,张律师,他们说您最会找案件的突破口,求您一定要帮帮我儿子!”
张伟合上笔记本,眼神坚定:“龙先生,您放心,这个案子远没有‘证据确凿’那么简单。首先,凶器上有您儿子的指纹,但您儿子说刀早就丢了,不排除有人捡走刀作案后,故意扔进垃圾桶嫁祸。”
张伟喝了一口茶水后,继续说道,“其次,李哲死前有呕吐带血的症状,这说明他的死因可能不是刀伤,需要重新尸检确认;最后,咖啡馆监控正好在案发当晚坏了,太过巧合,不排除有人故意破坏监控,掩盖真相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说:“接下来我会先去看守所会见您儿子,详细了解当时的情况,确认呕吐物的细节;然后申请警方重新尸检,重点检查李哲是否中毒以及刀伤的时间;同时调查李哲死前接的那个电话,还有他近期的人际关系,找出可能的嫌疑人。”
龙建国听到这里,眼眶通红,再次握住张伟的手:“张律师,太谢谢您了!只要能还我儿子清白,多少钱我都愿意出!”
“放心,咱们都是按照规矩来收费的,当务之急是查清真相。” 张伟站起身,“我现在就去预约看守所的会见,您先回去等消息,有进展我会第一时间联系您。”
送走龙建国,张伟站在律所的窗边,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。他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咨询,却没想到卷入了一桩疑点重重的杀人案。
而另一边,王家的调查还没有消息,周胡婧的隐情依旧是个谜。他掏出手机,给小林发了条消息:“帮我加急预约看守所会见,今天下午四点,会见龙傲天。另外,查一下李哲近期的通话记录和社交关系,重点查他死前接的那个电话的来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