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狗王狂吠不止,突然项圈崩裂出更明显的缝隙。**狗王的项圈裂了道缝,血珠顺着苹果核串滴在控制台上,滋啦一声冒起白烟。沈皓盯着那摊血,突然把面具往下一扯,露出半张脸:“它刚才看见的东西,比咱们谁都清楚。”
“少废话。”我抹了把脸,胎记还在烫,像是刚从开水里捞出来,“这地方再不走,等陈景明把海底那玩意儿全放上来,咱们连渣都不剩。”
周小雅虚弱地靠在墙边,脸上满是疲惫,抬手抹了把鼻血,甩在主控屏上:“天平的原始档案在第三防火墙后面,加密方式是‘双生记忆锁’——真伪数据并行,错一步就自毁。”
张兰芳一脚踹开面前的终端箱,赤霄刀尖往地上一杵:“那还不简单?老子劈了它。”
“你劈的是数据!”沈皓翻白眼,“又不是广场舞音响,砸两下就能出歌!”
“你懂个屁。”她瞪回去,“我这刀劈过十七个失控神器,哪个不是从根上断?”
我没理她们的嘴仗,扳手往控制台一搭,星髓共鸣震出一串乱码。屏幕上跳出个血红骷髅头,代码像虫子一样爬动。
“新玩意儿。”我啐了口,“以前都是锁链骷髅,现在升级成带特效的了?”
“这是ALphA的‘心障防火墙’。”沈皓把面具重新扣上,声音闷了半截,“靠读取入侵者的情绪波动触发反制——怕啥,它就给你看啥。”
周小雅冷笑:“那它可得忙死了,你怕的玩意儿能从这儿排到早市口。”
“少来。”沈皓手指在虚空中敲,“我怕的是我爸煮的泡面太咸,行了吧?”
张兰芳突然把赤霄往我手里一塞:“拿着。”
“干啥?”
“你那扳手沾了海底的星髓,能引共鸣。我用刀劈开屏障,你得在三秒内把信号接进去。”
我还没回话,她已经挥刀冲了上去。金纹从刀身炸开,撞上血色骷髅,火星四溅。控制台嗡嗡直抖,像是被人拿锤子猛砸。
“就是现在!”她吼。
我抡起扳手砸向接口,星髓锁链顺着金属爬进系统。沈皓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飞舞,突然“操”了一声:“频率不对!这破系统认的不是权限,是情绪波长!”
“那你赶紧 emo 起来啊!”我吼回去,“想想你作业没写被班主任骂的那天!”
“闭嘴!”他咬破手指,血滴在键盘上。暗红代码流瞬间铺满屏幕,防火墙裂了道缝。
周小雅把手按上主控台,忆瞳银光一闪,投影里跳出二十年前的实验室画面——白大褂的人影来回走动,监控时间戳停在2003年4月17日。
“找到了。”她声音发紧,“天平的初始日志。”
沈皓把织网者数据流切进去,画面一抖,跳出033号天平的设计图。结构复杂得像台老式缝纫机,核心位置空着,标着一行小字:待嵌「审判之泪」。
“换芯了。”我盯着那空位,“他们拿湮灭核心当补丁,难怪这玩意儿见人就绞。”
狗王突然窜上控制台,项圈里的苹果核对准投影。一道光束扫过,设计图上浮出被篡改的记忆节点,时间定格在2013年4月17日。
“十年偏差。”周小雅眯眼,“那天是林浩判错案的日子。”
我用扳手轻敲天平底座,星髓共鸣震出双重记忆。投影一分为二:左边是法庭上,林浩法官瞳孔骤缩,手抖着签下判决书;右边却是他攥着一张照片,指节发白。
照片里女人穿碎花裙,倒在血泊中,和三年前被天平撕碎的证人一模一样。
“操。”我低声骂,“这哪是判错案,这是认错人。”
沈皓调出数据对比:“伪记忆里他有0.7秒延迟,心跳却没变——机器演的,连情绪都懒得模拟。”
“那真实记忆呢?”张兰芳问。
“被锁了。”周小雅摸着忆瞳,“核心程序设了自杀式销毁协议,一读就炸。”
我盯着天平的能量核心,胎记烫得更厉害了。没多想,直接把手按了上去。星髓锁链刺进系统,防护层像纸一样裂开。
记忆弹了出来。
全息影像里,二十年前的实验室,玻璃墙外站着个小孩,脸贴在玻璃上,眼泪糊了一脸。玻璃里面,女人倒在血泊里,胸口插着半截天平。
“那是……林浩?”沈皓声音变了。
“不是宿主。”我盯着影像角落的标签,“是实验体家属。ALphA拿他娘试刀,完了还把记忆塞进天平,让这破秤自己长出仇恨。”
张兰芳一刀劈开旁边终端:“所以天平不是失控,是被喂疯的?”
“不止。”沈皓的织网者裹住即将爆炸的记忆核心,代码流突然变成个孩子的哭声,“它记得每一刀是怎么割下去的。”
周小雅抬手,忆瞳射出净化光束。影像重组——星轨族的文字浮在空中:仲裁者之秤,双向裁决。信念纯粹则护法,滋生仇恨则噬主。
“他们把检测阈值调到最低。”我冷笑,“只要宿主心里有半点怨气,天平立马变绞肉机。”
沈皓突然抬头:“等等,最后十页设计图呢?”
屏幕一闪,弹出自毁倒计时:00:15。
“操!”我砸了下台子,“又来这套!”
“别慌。”张兰芳把赤霄插进能量源,“我这刀刚劈完防火墙,还能再烫三秒。”
刀身金纹暴涨,和天平的机械纹路撞在一起,震出一圈稳场波。沈皓把织网者裹成茧状,护住核心数据。
狗王跳上控制台,项圈里的苹果核对准天平。两者嗡鸣共振,虚空里缓缓展开完整设计图。
星轨族的设计师留言浮在最后:真正的仲裁者之秤,应由持有纯粹守护信念之人唤醒。
警报声炸响。
自毁倒计时重置:00:10。
“传不出去!”沈皓吼,“通道被锁了!”
我抬手,胎记射出星髓锁链,直穿基地穹顶。沈皓把织网者数据流转成声波,狗王跟着吠叫,频率咬合。
“周小雅!”我喊。
她把忆瞳按在传输口,银光化作桥梁。数据包顺着声波冲出去,穿过地下管网,接上地面某个蓝牙信号。
“接上了!”沈皓盯着进度条,“是广场舞队的音响网!”
倒计时跳到00:03。
张兰芳一把拽过狗王:“撤!”
我们刚扑向掩体,爆炸的火光吞了整个控制台。气浪掀得人滚出几米远,耳朵嗡嗡响。
我趴在地上,回头一看,数据包传输完成的绿标刚闪完。
天平的碎片里,浮出林浩的虚影。他站在监牢前,对着玻璃窗微笑。窗内,是个缩在角落的男孩,手里攥着半张碎花裙的布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