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知雾这次没有直接回家,而是去了国营商场,买了四袋传统糕点,外加一袋水果糖,这才坐上汽车回到镇上。
下了车,她也没着急回家,而是朝弟弟家走去。
“姐,你怎么来了?”她刚到大门外,就遇上杨春风骑着自行车回来。
“我去县城了,来看看你。”
两人进院,杨春风支好自行车,拿出钥匙打开房门,请姐姐进屋。
杨知雾揭开盖在柳条篮子上的毛巾,露出里面的糕点和糖果。
她拿了两袋糕点,放到桌上。
“这两袋是给你买的,留着你饿了吃。”
“姐,我不要,我都多大的人了,可不吃这个。你都拿回去,给孩子们吃。”杨春风说什么也不留。
杨知雾道,“长姐如母,我说让你留下,你就留下。你姐我现在能够挣钱,还不是因为你把偏方给了我。这糕点你要不留,我可生气了。”
听她都这么说了,杨春风只好收下。
杨知雾又抓出两把水果糖,一同放到桌上。
“好了,剩下这些,我拿回家去吃。”她说完,目光忽然定格在窗台上,连眉头都皱了起来。
“姐,你这是怎么了?”
“春风,你有没有觉得这屋里有人来过?”
“没人吧,我走的时候锁了门的,刚才回来,门也是锁着的。”杨春风随着她的目光看去,脸上渐渐起了变化。
杨知雾一指窗台上的泥土,说道,“你看这里,你走的时候,是不是这样?”
“不是这样。我每次回家,临走前都把屋里屋外收拾干净再走。姐,还是你细心。你要不来,我可能还发现不了。这土,一定是有人撬开我家窗户跳进来了。
姐弟两人,赶紧查看家里东西丢没丢。
好在,什么都没丢。
但是。
杨知雾在西屋检查时发现,西屋的电灯没关。这下更加证实,确实有人趁杨春风不在,闯进他家了。
“姐,这种情况,报案估计也没用。”杨春风气得一拍桌子。
“应该是孟景生,他准备狗急跳墙了。”杨知雾把孟景生最近的遭遇,一股脑的告诉了弟弟。还有他昨日回家,只是点个卯人就没影 的事也说了。
“姐,这种人,你不能再跟他过了。”杨春风气得攥紧拳头。要是孟景生此时就在他身边,他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。
“我已经跟他提离婚了。”
“姐心里有数就行。”杨春风道,“姐你离婚后,就带着孩子们搬回家来住。”
“那倒不用。我手里卖了点钱,我到时候,在镇上买个房子安家。
“那我有时间,就帮你找房子。”
商量好后,杨春风用自行车送杨知雾回大杨树村。
到了孟家大门口,他连屋都没进,就直接回镇上了。说来也是凑
巧,他刚一进镇,就看到了孟景生。
孟景生好像喝多了,蓬头垢面的走在月色下。
他计上心来。
把自行车往道旁的树林里一放。绕到孟景生背后,一拳将他放倒在地上。又迅速从后面掀起孟景生的上衣,将他整张脸蒙住。
噼里啪啦,按住就打。
一顿左右混合拳之后,孟景生在自己的的惨叫声晕死过去。
杨春风不解气的又踹了他两脚,这才吹着口哨,骑上自行车欢快的回家。
。
杨知雾回到家,看到只有翠枝老四和小六在家,老五还没回来。
她问孟老四,“老五又去付木匠家了?”
“嗯,他也不知道是谁的儿子,还帮人帮上瘾了。”孟老四一脸不屑。
“妈,你篮子里买的什么?”
“什么都没买。”杨知雾早就将糕点和糖果转移进了空间。为了公平,他得等老五回来,大家一起分着吃。
“你们吃饭吧,我在你们舅舅家吃过了。”她说完,放下篮子去付木匠家看老五。
一进院,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油漆味。
屋里,孟老五正在付木匠的指导下,给一组刚打好的双层柜子刷油漆。
杨知雾的到来,打断了老五的动作。
他不安的看着她。
“妈,你怎么来了?付爷爷摔得挺严重,他都收人家定金了,我要是不帮他,他就不能如期交货。要是对方追究起来,就会很麻烦。”
付木匠平日里的工作,都听生产队安排。或制作农具,或制作家具。和大家一样,都是为了挣工分挣口粮。
这次,他是接了个私活。
没想到年纪大了,竟然狠狠摔了一跌。
好在孟老五心好,每晚都过来帮他做饭,细心照顾他。他对这孩子印象好,便起了收徒之意。有意让他帮自己给家具刷油漆,想考验一下他的耐力。
他故意骗老五的。
本来就是免费帮人做的,不存在什么定金。
杨知雾迈进门槛,笑道,“付叔,你怎么样,好点没有?”
“好多了,多亏了你们家老五。这孩子心善,是个好孩子。”
孟老五被他一夸,脸都红了。
“老五,你刷你的。”杨知雾说,“妈就是来看看你,你最近就别回家了,好好照顾你付爷爷。”
她说完,又看向付木匠。
“付叔,你看过大夫没有,大夫怎么说的?用不用我给你抓点药送过来?”她最近一直在看神农百草经,给他配个药,还是没问题的。
付木匠道,“不用。王建国他二叔给我看过了,还上山给我采药,配制好之后,亲自送过来的。”
听说是王文斌给看的,杨知雾也就放心了。
她起身回家。
临出付家外屋时,悄悄放下一袋糕点。
回到家后,她发现孟景生还没死回来,小六的屋里还有灯光,看来是还在学习。
她洗洗睡下。
半夜。
她突然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吵醒。
孟老四被人扰了好梦,火冒三丈的冲到院子里,冲着大门喊,“谁啊,大半夜的,你是不是有病,还让不让人睡觉了?”
“是……我,开门。”门外响起一个虚弱的声音。
“妈,你听这个声音,像不像我爸?好像马上就要没气了一样。”孟老四看向杨知雾。
“我没听到。”杨知雾摇头。
其实,从孟景生一开口,她就听出是谁了。
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来着?
自作孽不可活,她凭什么管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