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熟悉的城市,呼吸着略带工业气息却倍感亲切的空气,“有余团队”第一次非正式会议,就在那间越来越显拥挤的便利店内召开了,议题核心:换个大本营!
金福禄挥舞着手机计算器,唾沫横飞地计算着可能的预算:“……加上这次湘西和东南的两笔进账,还有之前零零碎碎的积蓄,咱们现在能动用的资金大概有一百五十万左右!严老那边的尾款还得留出几十万,剩下的……想在好地段租个带地下室的独栋,怕是够呛啊!”
袁莱托着下巴,畅想道:“最好有个院子!可以晒草药,还能布置个小型的练习场!”
关妙妙虽未发言,但目光扫过便利店堆满杂物的角落,其意自明。
百里辉推了推眼镜,调出一份城市地图全息投影,冷静分析:“需要考虑交通便利性、周围环境稳定性、以及……一定的隐蔽性。最好能规避主流监控密集区域,方便我们进行一些非常规的‘测试’。”
要求不少,预算却有限。正当我们对着地图和租金报价唉声叹气时,我想起了郑一秋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话……“有啥摆不平的麻烦,给我打电话。”
抱着试试看的心态,我拨通了郑一秋的电话。电话那头背景音有些嘈杂,似乎是在某个茶馆或棋牌室。
“喂?华元?听说你们在东南又干了票大的?不错不错!”郑一秋的声音依旧带着那股懒洋洋的笑意。
我简单说明了想换个基地的困境。
“找房子啊?这事儿你算问对人了!”郑一秋哈哈一笑,“等着,我帮你问问。”
没过半天,郑一秋就回电了,语气带着几分得意:“搞定!城北,临街独栋,三层带个小阁楼和地下室,后面还有个独立小院。原来是个茶室,老板移民了,托我朋友照看。我那朋友是个……嗯,挺有韵味的女士,听说你们是做实事的,愿意低价租给你们,就当结个善缘。怎么样?下午去看看?”
这效率!我们立刻动身前往郑一秋所说的地址。
地点确实不错,虽在老区,但闹中取静,交通便利。那栋小楼青砖灰瓦,带着岁月沉淀的韵味,临街一面是宽敞的铺面,后面是生活区和小院,完全符合我们的需求。更令人惊喜的是,房东李太太是一位气质温婉、谈吐得体的美丽少妇,她与郑一秋似乎是旧识,看向郑一秋的眼神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嗔怪与熟稔。
“郑老板开口,自然没问题。”李太太微笑着将钥匙递给我,“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,你们年轻人有志气,做点正事挺好。租金就按郑道长说的,比市价低三成。只希望你们能爱惜些。”
我们自然是千恩万谢。郑一秋在一旁笑眯眯地喝着李太太泡的茶,深藏功与名。
手续办得异常顺利。我们迫不及待地开始搬家、打扫、布置。百里辉一头扎进了宽敞干燥的地下室,开始规划他的“高科技法研实验室”;袁莱欢天喜地地占领了小院,忙着移栽她收集的各种草药;关妙妙则选了三楼最安静的一个房间,作为静修剑室;我则和金福禄一起,将一楼临街部分重新布置,挂上了那块熟悉的招牌……“有余便利店”。新店地方大了,货品也稍微丰富了些,算是我们明面上的营生和伪装。
忙碌了几天,新家总算初具雏形。这天晚上,大家各自回房休息,沉浸在拥有新基地的满足与疲惫中,沉沉睡去。
然而,这一夜,并不平静。
我陷入了一片光怪陆离的梦境。周遭是扭曲、艳俗如同童话绘本般的森林,巨大的蘑菇散发着甜腻的香气,树叶是诡异的亮蓝色。我发现自己穿着滑稽的宫廷侍卫服装,手持一把生锈的长戟,不由自主地向前走着。
前方,一座用糖果和蛋糕堆砌而成的、却散发着腐烂甜味的城堡若隐若现。耳边回荡着空灵又诡异的歌声,唱诵着关于“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”和“毒苹果”的片段。
我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与违和,这梦境……太清晰了,而且充满了不祥的预兆。
与此同时,在不同的房间里:
金福禄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矮胖的、戴着睡帽的小矮人,在一片漆黑的矿洞里疯狂挖掘,嘴里不断念叨着“宝石!我的宝石!”,而矿洞深处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他。
关妙妙的梦境则更为凌厉,她化身持剑的猎人,站在幽暗的森林里,面前是一只通体雪白、眼神却猩红如血的麋鹿,那麋鹿开口,发出的却是阴冷的笑声。
百里辉梦见自己被困在一个布满齿轮和镜子的房间里,所有的仪器失灵,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他自己,而是一个个扭曲的、带着讥讽笑容的童话角色。
袁莱的梦境最为离奇,她仿佛成了那个沉睡的公主,躺在水晶棺中,四周环绕着哭泣的小动物(它们的眼泪是黑色的),而她能清晰地感觉到,有什么东西正隔着水晶,贪婪地注视着她,等待着“苏醒”的时刻。
凌晨时分,我们五人几乎同时从这场诡异荒诞、却又令人心底发寒的“白雪公主”变奏梦中惊醒,冷汗浸湿了衣衫。
彼此通过手机联系,确认了大家都做了内容相似、视角不同的噩梦后,气氛瞬间凝重起来。
这绝不是巧合!
“规则松动”的影响,已经开始以更诡异、更直接的方式,侵入我们的意识领域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