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野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儿:
“谁啊?这座岛上你还见到过其他人?”
树蝰姐姐扭了扭尾巴:
【当然,姐姐我阅人无数。】
况野立刻笑了起来:
“这词现在可不兴说啊。”
【就说就说,你管我?】
“好好好,你说你说,我不管你。”
树蝰姐姐以往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,但这句话一出来,倒是带了些娇气。
况野跟树蝰姐姐聊了几句,便睡下了。
接下来的日子很平淡,但也很有趣。
况野每天的日常就是帮助普罗米寻找食物,但是食物量却一天比一天少。
抱着不浪费,且能让普罗米吃得新鲜的原则。
况野每天搜集食物的数量在逐步减少。
反倒是扎克成了早出晚归的那个人。
当然是为了帆船赛做准备。
旺达环球帆船赛每四年举办一次,从上次扎克出事故后已经过去八年的时间。
当一些媒体得知他报名以后,纷纷联系到扎克,想要对他进行采访。
但扎克都一一拒绝了。
况野明白他,并且表示这很“扎克”。
就这样不知不觉间,小半个月过去了。
十一月的海岛,终于早晚的风带了一丝凉爽。
况野的田地里,蔬菜们长势良好。
不定期地施肥除草,对况野来说已经十分得心应手。
迪迪帮着买回来的那些鸡,有几只已经养肥被况野熬成鸡汤,已经进了肚子。
煦阳和柔星,准时在出生的第六天,睁开了双眼。
半个多月的它们,现在身体长度已经长到了大概十五厘米左右。
准确来说,柔星的身长要比煦阳的更宽大一些。
全身覆盖着灰色的细密绒毛,让人不禁想伸手去rua......
它们眼睛周围已经出现了淡淡的粉红色。
小家伙们的性格还是一静一动,非常明显。
况野在它们的饮食里就加入了一些贝类,煦阳特别喜欢吃。
每次都企图抻长脖子,从柔星嘴巴里夺食。
但奈何柔星体格比它要壮,根本成功不了一点......
树蝰姐姐回到了那片树林,况野时不时地会去林子里摘点芭蕉和其他水果。
也会格外留意树蝰姐姐的动静。
但遇到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回到野外,就是回到了它的主场。
那哪是蜕了一层皮,明显是焕然新生成了新的进化形态。
放生的那天,况野都还没反应过来,树蝰姐姐差点将那只小松鼠的尾巴给咬下来!
小松鼠知道打不过,骂骂咧咧地跑了。
眼见树蝰姐姐回到了精神舒适区。
况野自然也替它开心。
当然,况野目前最操心的就是那三小只亚历山大鸟翼凤蝶了。
一般来说,从蛹期到羽化成蝶一般需要大约 2 到 3 周的时间。
也就是这两天了。
况野每天都会对温度和湿度进行调节。
期间还在温箱里铺上了湿润的蛭石或苔藓来保持湿度。
甚至还安装了白炽灯泡,搭配具有散射功能的灯罩。
保证能为它们每天提供十到十二小时的柔和散射光。
在这样的细心呵护下,就等它们一个个地成蝶了。
这日,太阳算不得热烈。
但天也不是很阴沉。
况野和扎克一大早就钻进树林,给普罗米去寻找新鲜的果子。
现在树叶的供应量不用太多。
普罗米大概喜欢吃一些更有味道的东西。
扎克将食物放在普罗米眼前的时候,普罗米懒洋洋地伸出脑袋来。
它的行动相比初见的时候,可缓慢许多。
但精神状态还是不错的。
还会跟况野开几句玩笑。
今天竟然也破天荒地站起身子,笨拙地溜达了几步。
扎克和普罗米道别:
“普罗米,我明天就要出发参赛了,快得话不到两个月就能回来。”
“你等我,我给你带其他岛上的果子吃?”
普罗米浑浊的双眼看向扎克,张了张嘴巴。
但其实扎克听不到普罗米的回应:
【小子你蒙我啊,旺达环球赛全程是不能停泊的。】
倒是况野很惊讶,没想到普罗米竟然连这个都懂。
察觉到况野的眼神,普罗米补充了一句:
【本尼德克告诉我的,你知道的,他很喜欢跟我说话,即便我回应不了,也要每天来跟我聊几句。】
况野笑了笑:
“我知道。”
这句话不像是平日里跟动物们交流,只在心里回应就可以。
况野一不小心说出声。
扎克略带疑惑地看着况野:
“你知道什么?”
“我知道旺达环球赛是一项单人非停泊式环游世界的帆船比赛。”
扎克明显无奈了一下,随即胳膊肘暗自戳了一下况野:
“别拆我台。”
况野摊了摊手:
“老年人可不好哄,你难道没听过‘老龟巨滑’这个词?”
扎克抬了抬嘴角:
“我看你比普罗米要滑。”
“嗐,怎么就人身攻击起来了?”
一旁的普罗米也不干了:
【嗐,怎么拿我跟这小子比?侮辱性和杀伤力都有点大。】
况野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普罗米:
“您这样礼貌吗?”
普罗米抬起头随即慢慢地摇了摇:
【不礼貌,但直接。】
况野紧接着哈哈笑了起来。
扎克不明所以,但他总觉得是不是普罗米跟他传递出了什么信息。
“总之,你得等我回来,比赛结束我就去加拉帕格斯给你摘仙人掌果,那里的果子巨甜。”
“还有亚达伯拉的海枣,蒲葵,味道也超级棒。”
普罗米微微抬起了脑袋:
【行,希望你能在我味觉完全丧失之前回来。】
况野抬手摩挲着普罗米的龟背,对扎克说道:
“没事,它不吃我吃。”
普罗米:“......”
到底谁不礼貌啊!
扎克回应得很快:
“行,都给你。”
普罗米:“......”
老年普罗米默默地缩回了龟壳里,这个只有它受伤的世界终于还是达成了。
扎克一见普罗米完全不想理他们,笑了笑。
手覆盖上它粗糙干燥的背壳:
“开玩笑,你的就是你的,况野吃你剩下的。”
况野摩挲着龟壳的手顿了一下:
“哎?不是?”
扎克笑了起来,普罗米的笑声也从况野脑海中响了起来。
况野也毫无保留地跟着他们一起笑。
太阳终于找回了自己最热烈的状态,强悍地穿透树叶。
落在他们身上,彼此真挚的情感在这一刻完全具象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