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陈风那霸道无比的宣言,回荡在整个大厅时,现场,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。
神佑之城这边的人,无论是赵樱、苏媚,还是那些普通的卫队成员,脸上,都露出了狂热而又崇拜的表情。
他们的王,他们的神,就是如此的强大,如此的霸道!
跟着这样的领袖,何愁不能在这末日里,活下去,甚至,活得更好?
而秦雅那两名警卫员,则是彻底被吓破了胆。
他们手里的枪,也“当啷”一声掉在了地上,整个人,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,瘫软在地,连站都站不稳。
他们看着陈风的眼神,充满了极致的恐惧,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神。
至于秦雅,她还愣在原地,双目失神,嘴唇微微颤抖,显然还没有从刚才那颠覆三观的冲击中,回过神来。
她引以为傲的身份、她的军衔、她的武器、她所代表的“官方”和“秩序”……
所有的一切,在这个男人面前,都被轻而易举地,碾得粉碎。
那种从云端,被一脚踹进泥潭里的感觉,让她感到无比的屈辱,和……迷茫。
她开始怀疑,自己一直以来所坚信的“正义”和“秩序”,在这残酷的末日里,是否,真的还有意义?
陈风没有再理会她。
他知道,对付这种从小在象牙塔里长大的“精英”,单纯的羞辱和武力威慑,还不够。
必须,从根源上,摧毁她的信仰。
让她亲眼看看,这个世界,到底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。
让她明白,她所坚守的那套,早已过时的旧规则,是多么的可笑和无力。
“赵樱。”陈风淡淡地开口。
“属下在!”赵樱立刻上前一步,单膝跪地。
“这位秦雅上尉,远来是客。”陈风的嘴角,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“带她,和她的两位手下,在我们的‘神佑之城’里,好好地,参观一下。”
“让他们,开开眼界。”
“让他们看看,我们这里,和他们那个所谓的‘官方避难所’,到底,有什么不一样。”
“是,领袖!”赵樱瞬间就明白了陈风的意思。
她站起身,走到依旧失魂落魄的秦雅面前,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,但语气,却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。
“秦雅上尉,请吧。”
“我们神佑之城的‘风景’,保证,不会让你失望的。”
秦雅的身体,猛地一颤,她抬起头,有些茫然地看着赵樱。
参观?
参观什么?
参观这个土匪窝里,堆积如山的物资?还是这些看起来就凶神恶煞的武装人员?
她下意识地,想要拒绝。
但,她不敢。
在见识了陈风那非人的力量后,她知道,自己在这里,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格。
她只能,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,任人摆布。
她和她那两个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警卫员,被赵樱,带着,走进了华润中心的内部。
然而,赵樱带她们去的地方,却并不是她们想象中,那些堆满了食物和奢侈品的仓库。
赵樱带她们来的第一个地方,是负二层的,临时“监狱”。
这里,原本是商场的仓库区,现在,被改造成了一个个由铁丝网和钢筋焊成的、坚固的笼子。
笼子里,关押着几十个,之前飞车党的死硬分子。
这些人,手上都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,罪大恶极。
当秦雅她们走近时,那些人渣,立刻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,扑到了笼子边,对着她们,发出了各种污秽不堪的叫骂和淫笑。
“哟!来了个穿军装的小妞!长得真他妈带劲!”
“小妞,来,让大爷我香一个!只要你把我们放出去,大爷保证让你爽上天!”
“妈的,等老子出去了,第一个就干了这帮娘们!”
各种下流的语言,不堪入耳。
秦雅的脸色,瞬间变得无比难看。
她身后的两名警卫员,更是气得脸色通红,下意识地就要去摸枪,却摸了个空。
“怎么?听不下去了?”赵樱看着她,冷冷地问道。
“这……这些人,你们为什么不杀了他们?留着他们,就是祸害!”秦雅义正言辞地说道。
在她看来,这种人渣,就该被立刻枪决。
“杀了他们?”赵樱笑了,那笑容里,充满了嘲讽,“秦雅上尉,你以为,这是在过家家吗?”
“杀了他们,多容易啊。一颗子弹的事。”
“但是,子弹,是要用来打怪物的。而不是,浪费在这些人渣身上。”
“而且,”赵樱的眼神,变得冰冷起来,“让他们这么轻易地死了,太便宜他们了。”
她指着那些人渣,对秦雅说道:“看到他们脖子上的项圈了吗?”
秦雅这才注意到,每个人的脖子上,都套着一个金属的项圈。
“那是什么?”
“那是韩月博士最新发明的‘动力项圈’。”赵樱的语气,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“每天,他们都需要去踩动发电装置,踩满十二个小时。只有完成了任务,才能领到一块,刚好能让他们饿不死的压缩饼干。”
“如果谁敢偷懒,或者完不成任务,项圈,就会自动收紧。”
“直到,把他的脖子,勒断为止。”
“我们,要把他们身体里,最后的一丝价值,都给榨干。”
“这,就是我们神佑之城的‘废物利用’。”
赵樱的话,让秦雅的身体,猛地一颤。
她看着那些在笼子里,因为听到这话,而露出惊恐表情的人渣,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眼神冰冷的女人。
她感觉,一股寒气,从心底,冒了上来。
这种手段,太……太残忍了。
这已经不是审判了,这是……折磨。
“你们……你们怎么能这么做?这不人道!这是违反公约的!”她下意识地,用旧世界的道德标准,去谴责对方。
“人道?公约?”赵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。
“秦雅上尉,你是不是在那个安乐窝里待久了,脑子都待傻了?”
“你跟这群连人都不能算的畜生,讲人道?”
“你跟外面那些吃人的怪物,讲公约?”
“那你告诉我,当他们,虐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幸存者的时候,他们的人道,在哪里?”
“当他们,把女人当成玩物,肆意蹂躏的时候,他们的公约,又在哪里?”
赵樱的每一句话,都像一把重锤,狠狠地敲在秦雅的心上,让她哑口无言。
赵樱没有再理会她,而是,带着她,走向了第二个地方。
一个,临时的“纪念碑”。
那是在一楼中庭的角落,用几块石板,简单搭建起来的。
石板上,刻着三个名字。
正是,那三个,在第一次侦察任务中,惨死在飞车党手里的,神佑卫队的队员。
纪念碑前,还摆放着一些干净的清水和食物。
一个断了胳膊的男人,正跪在碑前,无声地,擦拭着上面的名字。
他,就是那个,唯一的幸存者。
赵樱走到碑前,对着那三个名字,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。
然后,她转过身,看着秦雅,一字一句地说道:
“秦雅上尉,你看到了吗?”
“这就是,弱小的代价。”
“这就是,在你那个所谓的‘官方’,在你们那些‘大人物’,还在广播里,喊着空洞的口号,画着不切实际的大饼时,真正在发生的,血淋淋的现实!”
“你所坚守的那些‘秩序’和‘公约’,救不了他们。”
“能救他们的,只有我们自己。”
“只有,像我们领袖那样,绝对的、不计代价的、强大的力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