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半年光在苏小棠那里买东西就花了三四十万，”林雪耷拉着肩膀“还不算平时买衣服包包那些开销，钱包早就空了，实在伤不起呀！咱们这么铁的朋友，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？”
李裕嗤笑一声，往沙发背上一靠，语气里满是不屑：“苏小棠那店里卖的都是些什么破烂？
她那些灵石、符文，加起来一万块都顶不上我给你的一块灵石值钱。你居然在她那儿砸了三四十万？”
“是是是，她的东西哪能跟你的比呀，”林雪立刻换上笑脸，凑到他身边，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，“但女孩子嘛，你懂的。打开异能商城刷到她的新品，
抖音上刷到她直播试新符文，手就跟有自己想法似的，忍不住就下单了。
你懂的嘛，所以你一定要帮帮我啦！”
李裕抿着嘴没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抬眼看她：“先把我的礼物给我再说。”
林雪立刻来了精神：“放心！绝对是你喜欢的！回去我就给你取，保证让你惊喜到跳起来！”
她说着，忽然凑近了些，眼睛弯成月牙，“不过……你先答应我刚才的事呗？就当是帮我填填购物坑，不然我下个月可能要吃土了。”
李裕看了她一眼，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：“吃土也挺好，省钱。”
“哎呀李子涵！”林雪轻轻推了他一把，灵力沙发晃了晃，“你就忍心看我吃土啊？再说了，我赚钱了也不是全自己花，以后还能请你吃大餐、买最新款游戏机呢！”
李裕没接话，只是望着泡泡外掠过的云层，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。过了会儿，他慢悠悠地开口：“礼物要是不合心意，免谈。”
全成都还有谁能把帝王绿翡翠手镯当矿泉水似的随手送？还有谁能一声不吭就带着她飞三千多公里，只为了在月圆之夜看一片海？
李裕根本就不是人！他分明是短剧里霸总进化到终极形态的存在，灭霸——但偏偏还没那些霸总的臭脾气，好欺负得很。
当初那盘棋输了五百块钱，现在想来，倒像是老天爷暗箱操作的伏笔，硬生生改了她的人生轨迹。
幸亏她会下棋，幸亏那天稀里糊涂输给了他。哼，就是吃定他了。
想到这儿，林雪仰着头放声大笑：“哈！哈！哈！”
李裕正对着泡泡外发呆，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笑惊得回头：“你笑什么？中邪了？”
林雪笑得直拍，指着他半天说不出整话：“我在想……算了，回家给你拿礼物。”
“那个，林雪呀，我在想要是有天我交女朋友了，你还会愿意和我做朋友吗？”李裕盯着泡泡壁上流动的光影。
林雪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，血色一点点褪去，她猛地站起身，灵力沙发被带得剧烈晃动：“我打死你这个渣男！王八蛋，你怎么不去死！”
她扬手就往李裕身上招呼，拳头带着点没控制住的灵力，砸在他胳膊上砰砰作响。
“好，好，好，我错了我错了，”李裕一边躲一边举手投降，还是结结实实挨了几下，
“我这就收回这话，为了维护我们坚不可摧的友谊，我这辈子都不交女朋友，行了吧？”
林雪这才停下手，胸口还在剧烈起伏，没好气地吼道：“被你气死了！王八蛋！”
说完转身背对着他，肩膀微微发颤，半天没再吭声。
“我就是随口一说嘛。”李裕揉着被踹的胳膊，声音闷闷的。“要是等我们上了大一，我俩都没谈恋爱，也许……”他没把话说完，只是撇了撇嘴，眼神往林雪那边瞟了瞟。
“你个小学鸡、恋爱菜鸟！”林雪余气未消，又抬脚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下，“就你这情商，还想谈女朋友？怕不是要把人家气跑。”
李裕没接话，忽然指着泡泡外说：“哦，快到了。”
符文泡泡正缓缓穿过云层，下方熟悉的城市轮廓越来越清晰。
他顿了顿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，“对了，上次从珠峰回来，你说那是你最开心的一天。今天跟那天比，哪天更开心点呀？”
林雪瞪了他一眼，板着脸说道：“都不开心！看见你就来气，哼，一天到晚就知道气我。”
符文泡泡落在林雪家附近，成都的雨还淅淅沥沥下着，李裕抬手撑开那把熟悉的伞，伞骨上的符文在雨幕里泛着微光。
“送给你。”他从口袋里摸出块拇指大的绿色符文石，石头表面流转着莹润的光泽。
“这又是什么？”林雪接过来，看了看，上面刻着细密的纹路，像是某种特殊的法阵。
“我做的不限次数换装石。”李裕望着雨帘，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，“你回去试试就知道了，我在里面存了几套衣服，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。”
林雪捏着那块石头，忽然抬头看他：“李子涵，你能不能别总这样跳脱行不行？”
她顿了顿，声音放软了些，“有时候被你弄得感动到想哭，有时候又被你气到想揍人。其实你要是能一直保持现在这样，挺招人喜欢的——哦不，是挺让我着迷的。”
林雪拉着李裕走到家附近一家高端酒店的前台，在台面上轻轻敲了敲。
“小姐姐，我下午寄存了行李，现在来取。”她掏出一张寄存凭证递过去，笑容明媚，“这是我的凭证。”
前台服务员核对信息后，很快让人推来两个半人高的大行李箱。“这里面呀，全都是给你的礼物哦。”
林雪冲李裕俏皮地眨眨眼，话音刚落，服务员又搬来一个沉甸甸的大纸箱，“还有这个呢。”
李裕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行李，嘴角抽了抽：“你到底买了多少东西？”
林雪笑着摆手，麻利地叫了辆网约商务车。车子启动时，李裕看着后座堆了大半的礼物，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司机忍不住羡慕地搭话：“小伙子福气不错呀，女朋友又漂亮又贴心。”
李裕这次没像往常那样急着反驳：“谢谢。她呀，就是脾气不小，其他都挺好的。”
正说着，手机“叮咚”响了一声。他点开一看，是“踏雪无痕”发来的消息：“涵狗，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，都挺开心的。”
屏幕的光映在他眼里。李裕低头，在屏幕上敲了敲，回了个简单的“嗯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