雀神杯大赛如火如荼地进行了数日,海选与预选的硝烟散去,能留在赛场上的,无一不是运气与实力兼备之辈。
即便如此,庞大的参赛基数依旧让晋级正赛的选手超过了二百人,使得罗浮官方临时征用了数个大型场馆同时进行比赛,场面蔚为壮观。
作为赛事的发起者和“招牌”,白小宇、星等一干“关系户”理所当然地获得了保送正赛的资格,避免了在海选阴沟里翻船的风险——虽然白小宇觉得这完全没必要,他对自己(迷之)牌技充满信心。
正赛第一轮,抽签结果一出来,白小宇和星看着彼此座位号,脸色同时黑了下来。
“不是吧?这么倒霉?”星嫌弃地撇撇嘴。
“这话该我说才对,”白小宇扶额,“第一轮就碰到你,真是开局不利。”
“呵,怕了就直说,现在认输还来得及!”
“怕你?我是怕你输得太难看,哭着鼻子去找杨叔告状!”
两人一边走向指定的牌桌,一边唇枪舌剑,火药味浓得连旁边路过的选手都纷纷侧目。
负责这一桌的裁判,一位表情严肃的丹鼎司医师,忍不住清了清嗓子,示意他们注意场合。
两人这才悻悻地闭上嘴,互相瞪了一眼,重重地坐在了彼此对面的位置上。
这一桌的另外两位选手也到了。一位是满脸写着“我是来看热闹”、跃跃欲试的三月七,另一位则是一位看起来普普通通、神色有些紧张的仙舟本地商人(Npc)。
“哟!小白,星!我们好有缘分呀!”三月七开心地打着招呼,完全没感觉到桌上诡异的气氛。
那位Npc商人擦了擦额角的汗,看着旁边一位是赛事发起人、一位是名声在外的开拓者、还有一位是星穹列车的活宝,感觉自己压力山大。
总结:这两位都是活爹,我压根就惹不起啊。
比赛正式开始。
白小宇和星显然将对方视为了首要目标,牌局几乎变成了他们两人的对决。
白小宇试图做大牌碾压,星则疯狂针对白小宇的牌型进行扣牌和阻击。两人出牌如风,算计(自以为)深沉,眼神交锋噼啪作响,完全忽略了另外两家。
三月七倒是乐得轻松,一边哼着歌,一边随手打着牌,时不时还点评两句:“小白你这张打得好险哦!”
“星,你刚才是不是想碰没碰成呀?”
那位Npc商人更是小心翼翼,几乎不敢吃碰,生怕卷入两位大佬的战争。
牌局过半,白小宇手里捏着一手不错的牌,清一色万子听牌在即,就等着摸上关键张,给星来个狠的。
星也察觉到了白小宇的意图,死死扣住他可能需要的那几张万子,准备等他听牌后绝杀点炮。
气氛紧张到了极点。
就在白小宇摸上一张牌,手指触感传来,心中狂喜——正是他需要的五万!他深吸一口气,准备将这张牌收入牌河,然后推倒手牌宣布听牌……
“和啦!”
一个清脆欢快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空气。
白小宇和星同时一愣,猛地转头看向声音来源。
只见三月七笑嘻嘻地把刚摸上来的那张牌——一张白小宇和星都看不上的、无关紧要的二筒——拍在桌上,然后“哗啦”一下推倒了自己的手牌。
牌面摊开:一对二筒做将,剩下的牌是三四五六七八筒,外加一个单张的一条。
一个典型的、平平无奇的、屁胡都不能再屁胡的……平胡。番数低得可怜。
裁判上前确认:“三月七选手,平胡,一番。确认和牌。”
按照本轮淘汰赛的规则,只要有人和牌,其余三家即刻淘汰。
现场一片寂静。
白小宇看着自己手里那差点成型、足以碾压全场的清一色万子,又看了看三月七那副小得不能再小的屁胡,张了张嘴,一个字都没说出来。
星的表情更是精彩,从难以置信到怒火中烧,最后定格在一脸憋屈,她猛地一拍桌子:“三月!你……你这就和了?!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能……”
“能什么呀?”三月七眨着无辜的大眼睛。
“打麻将不就是谁先和牌谁赢吗?我看你们打得太慢了,就随便和一下嘛!反正赢了就行,对吧裁判?”
裁判面无表情地点头:“规则如此。本局结束,胜者:三月七。白小宇、星、王先生(Npc商人),淘汰。”
“耶!晋级咯!”三月七开心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。
那位Npc商人如蒙大赦,赶紧溜了。
白小宇和星僵在原地,看着彼此,刚才的剑拔弩张此刻只剩下浓浓的尴尬和难以置信。
他们,两个自诩牌技(至少是斗志)高超的家伙,在正赛第一轮,被三月七用一个微不足道的屁胡……给一锅端了?
“噗……”旁边围观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出了声,紧接着便是压抑不住的哄堂大笑。
“哈哈哈哈!笑死我了!两位大佬被三月姐一个屁胡送走了!”
“这剧情,编剧都不敢这么写!”
“冤家路窄,渔翁得利,妙啊!”
白小宇捂住了脸。星则气得跺了跺脚,指着白小宇迁怒道:“都怪你!要不是你非要跟我较劲,我们能被她捡了便宜吗?!”
白小宇放下手,一脸生无可恋:“……彼此彼此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第一次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病相怜的悲愤。
而轻松晋级的三月七,已经在开心地计划着下一轮要去哪里吃甜品庆祝了。
雀神杯的第一轮正赛,就以这样一场充满戏剧性和意外性的牌局,为整个大赛定下了“一切皆有可能”的奇妙基调。
白小宇的夺冠之路(如果他还有的话),以及星的反击计划,尚未开始,便已夭折。而关于“屁胡终结者”三月七的传说,开始在不甘心的淘汰者中悄然流传。
白小宇:没事的反正有复活赛,你说什么没有这玩意儿,抱歉现在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