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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面在无数脚步的冲击下剧烈发颤。

陈九越过攒动的人头望去,爱尔兰人的队伍竟比刚才更为庞大。

他们不再是杂乱无章地胡乱冲撞,而是自发聚成了大大小小的队伍,正集中力量寻找防线的薄弱点,试图单点突破。

他心头一紧,手中长刀猛地劈开身前的人群,嘶声暴喝:“洪门弟兄,跟我来!”

二十几条黑影应声而动,刀光如银蛇般窜入敌群,奋力向前推进。

然而,人海的浪潮实在太过汹涌,他们转瞬之间又被硬生生压了回来。

陈九刚劈翻第二个暴徒,“九爷!”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。

他猛地回头,正看见一名致公堂的兄弟大腿被尖刀捅穿,那暴徒正狞笑着举刀要割断他的喉咙。

陈九想也不想,甩手掷出马刀,刀刃精准地贯穿了那暴徒的脖颈,但他自己的左肩也被另一把扫来的利刃划开。礼服“刺啦”一声裂开,露出底下被鲜血迅速染红的白衬衣。

“都他妈给我滚开!”

陈九一把扯下破烂的礼服外套,奋力抛向面前的敌人。

那件价值不菲的衣物,转眼就被无数双踏着鲜血的脚印踩成了烂泥。

王崇和从木箱飞扑而下替他格开杀招,自己却重重摔倒。这个刀光惊人的武师,此刻正单手撑地,小臂颤抖地试图爬起。

他太强,也因此承担了更多的关注,也因此更累。

陈九趁此间隙捡起地上的砍刀横扫逼退敌群,把他拉起,嘶声喊:“往前顶!”

十几个声音同时炸响,回应着他的怒吼。

打铁铺的学徒抡起沉重的链条,死死缠住一个偷袭者的脖颈;致公堂的武师手起刀落,剁下另一人的手腕;就连一直缩在墙根的学徒也热血上头,扑上来死死咬住敌人的耳朵。

陈九一刀砍倒一个酒气熏天的醉汉,单膝死死压住他的脖颈,趁机从衣摆上扯下布条,飞快地扎紧肩头的伤口。

他刚一抬头,便见斜后方,几个握着刀手还在发抖的后生,正被三个暴徒逼到了墙角,退无可退。

他咬紧牙关,狠心扭过头去,不再看那边的惨状。正面的战线已是危如累卵,此刻若有丝毫分神,整条防线会在呼吸之间彻底崩塌。

“挺住!”

陈九暴喝着再次举刀,眼前这群人虽然只是些普通工人,但是人数太多,比捕鲸厂那日不知道凶险多少。

此刻爱尔兰人也都杀红了眼。

刚才的绞架“私刑”成了一种群体性的仪式,逼迫着他们往前奉献出生命。

就在这时,火枪队的第二轮齐射终于稍稍压住了暴徒的气焰。

梁伯趴在围栏上,花白的头发被火星燎得焦卷,依旧嘶哑着指挥装弹:“打那个举旗的!对,打他心口!”

燧发枪轰然鸣响,那个领头的光膀子爱尔兰人胸骨应声塌陷,手中临时制作的旗帜颓然跌入血泊。

潮州帮的渔叉阵此时从侧巷杀出。

八条精瘦汉子列队,叉尖专戳暴徒脚掌。

一个金发壮汉正举着棍子要砸,突然左脚被渔叉钉死在地。他挥拳打断叉柄,却被第二柄叉尖捅穿右膝,第三柄直插咽喉。潮州船工们沉默着收叉再刺,在侧面游走。

街心的尸堆越垒越高。有个洪门弟兄肠子流了满地,仍抱着红毛番的腿不撒手。

陈九捡来的刀卷了刃,索性抢过敌人手里的铁钩,一钩子扯出半挂心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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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人街的汉子们见前面如此惨烈的情景,卖云吞的抄起擀面杖,杂货店的老板抡起拖把棍,连有些消极防御的会馆汉子都攥着刀咬牙冲出来助拳。

但乌合之众终究难敌暴徒。卖花生的老汉被无情割喉,卖豆腐的菜刀砍进某个红毛胳膊,自己却被酒瓶砸昏在馊水桶旁。

梁伯的火枪队也被迫转移,两个枪手被砖石砸落阳台。

“顶...顶不住了...”

宁阳会馆的打仔哆嗦着后退。

张瑞南的绸缎马褂早被血污浸透,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心腹被暴徒按在地上的火堆里。

三十年谨小慎微的商会生涯,在这一刻被血腥味烧成了灰烬

阿南,人不能失了血性....

“操你祖宗!”张瑞南声嘶力竭地怒喊,“宁阳会馆的龟孙子都给我上!去喊所有会馆的爷们抄家伙!”

“躺下的,躲起来的,我不管在哪,全给我找出来顶上!”

他不知是气的还是被恐惧激得,浑身发抖。

看着眼前这人间炼狱,张瑞南的太阳穴突突狂跳,咬得后槽牙发酸!

此时此刻,还何论是谁的人!

“坐馆!救救师父!”身后曾经跟着武师学艺的徒弟带着哭腔拽他衣袖。张瑞南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几位会馆同仁,怒骂出声。

“去喊人!愣着干什么!去喊人!”

他踹翻身边哭滴滴的后生,瓜皮帽滚落,露出他有些花白的辫子,

“别特娘的在这哭,抄家伙!往前冲!”

一直站在后面的十几个打仔面面相觑,有个胆小的往后缩:“南叔,会馆的规矩……”

“规矩?”张瑞南夺过他手里的刀,“祖宗的脸都叫人踩进茅坑了,还守乜七规矩!”

“还守着我干什么!”

他率先冲到前面,刀抡圆了砸在个暴徒后脑。

那红毛转身要刺,却被斜地里飞来的秤砣砸中面门。卖糕饼的阿伯披头散发,举着铁秤杆尖叫:“杀千刀的红毛!还我细路命来!”

仿佛堤坝决口,更多唐人街居民涌上街头。陈九等人的压力骤减,手里新换的棍子舞得更凶,一下扫断暴徒臂骨,顺势捅在其咽喉。

几番大战,他比之前更冷漠,已经学会了专挑人脆弱处下手,力求快速毙命。

不多时,仿佛旱天雷劈开阴云。六大会馆的劳工、打仔们突然从各个巷口涌出,巨大的铜香炉被放倒捆在板车上推来当路障,绸缎庄的布料成了包扎伤口的绷带。

一个暴徒刚点燃酒楼窗帘,就装米面的麻袋套住脑袋,四把菜刀同时剁下。

陈九此刻已经杀得宛如疯魔,满目血色中只见王崇和如游龙穿梭,两人配合默契,一个专挑落单,一个正面带人对峙。心狠手辣的刀手专捡壮硕的红毛下手,有个扛斧头的汉子追到墙根,反被王崇和踩着墙壁凌空翻身,刀锋自天灵盖贯入。

“轰!”

右侧杂货铺的梁柱终于烧塌,火光中暴徒们发现两侧均被堵。

“为了被烧死的娃仔!”

浑身浴血的妇人突然冲出,剪刀捅进某个红毛下体。暴徒头目举刀要砍,一个武师掷出的刀已插进他咽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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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厅的门被撞开的瞬间,布莱恩特议员捏着雪茄的手指一颤,烟灰落在桌面的纸上。他对面的大商人代表霍姆斯皱了皱眉,有些不快。

周围几个站在一边候着的商人都看了过来。

帕特森警长半个身子卡在门缝里,帽子歪斜,露出汗湿的鬓角。他瞥见议员铁青的脸色,喉咙像被灌了铅:“阁下,紧急事态......”

“帕特森!”布莱恩特强忍着不高兴质问,“没看见我在谈正事?”

来人悄悄走近,他压低嗓子挤出几个字:“麦克的人传话......游行全乱了......”

议员脸色一变,“说清楚!”

帕特森犹豫了一下,看着周围的几个商人不知道该不该说。

布莱恩特递给他一个眼神,让他快说,这些商人都是他最亲密的合作伙伴,早都绑在了一条船上,今夜的大规模游行事关所有人未来几年的计划,要是出了意外想瞒也瞒不住。

帕特森的喉结急速滚动,“游行的队伍不知道为什么撞见了一伙华人内讧,有人在街上传播谣言,说黄皮猴子在杀爱尔兰人,现在连圣帕特里克的旗帜都被人拿来蘸煤油点火......”他声音越来越低,“麦克说他控制不住了,暴民分了三股往唐人街......”

几个商人面露惊容,忍不住互相交换起眼神,商人代表霍姆斯霍然起身,说了几句抱歉的话就转身离去。

议员额角的血管突突直跳。

“议员先生……游行已经失控了,现在是…..暴乱….”

布莱恩特没有回头,他背对着门。

“失控?”

“我亲爱的警长,失控的是你的脑子,还是那群下贱劳工的裤腰带?”

帕特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。他瞥见议员袖口的纽扣微微发颤,知道眼前这个人也在强装镇定。

“麦克奥谢的人煽动得太狠,现在几条街都是……”

话音未落,威士忌杯突然在壁炉砖上炸裂。

“麦克奥谢?”

布莱恩特转身,“那个满嘴马铃薯渣的乡巴佬,也配代表爱尔兰人?他煽动的太狠?”

他逼近帕特森,唾沫喷在对方脸上,“你知不知道我安排好的《纪事报》的记者就在街上等着?就架着那笨重的机器!你能不能告诉我明天头版会是什么标题!我们花了多少年让美国人相信凯尔特人不是酒鬼和疯子!多少年!”

帕特森的靴跟碾过一块酒杯渣子,发出刺耳的吱嘎声。“底层需要发泄……”

他试图辩解,却被议员揪住领口按在书架上。

“发泄?他们发泄的是我的政治生命!”

布莱恩特甩开他,“立刻带巡警镇压!用警棍,用枪托,用你裤裆里那玩意也行!天亮前必须恢复秩序!”

帕特森的后腰硌到书架,被人压制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。“现在调人太迟了……”

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,“暴徒超过一千人,我们只有三十几个巡警……”

布莱恩特只是沉默,他抓起酒瓶猛灌一口,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。

窗外的欢笑声陡然拔高,隐约能听见青年们得意的巴掌响。

议员走到刚才谈话的桌子前,拿起一叠文件给帕特森亮了亮。

那是他下周要在州议会提交的《爱尔兰移民安置法案》,扉页上工整地印着“促进族群融合”。

“你知道我最恨华人什么吗?”他突然轻笑,指尖划过文件上的标题,“不是他们的辫子,不是鸦片馆……是他们让白人知道谁是他们真正需要的人。”

“那群高高在上的大人物,要的不是奴隶,不是赚够钱就走的工人,是永远留在这供他们剥削的人!是生生息息扎根在这片土壤繁衍,能供养他们奢靡生活的族群!”

“就跟当年英国人对我们一样!”

“他们看清了这片土地需要爱尔兰人,就不会再给一丝一毫真正平等的权利!”

“既然烂疮已经化脓,不如把整条胳膊砍了。”

“你的人也要不去街上维持秩序了,让他们斗吧。”

帕特森愣在原地。议员死死盯着他说道:“明早发报纸前,我要看到《纪事报》的样稿。”

布莱恩特抽出一张空白信纸,快速书写,“标题是’极端分子煽动暴力,爱尔兰社区深表痛心’……措辞你去找那个相熟的编辑润色,他知道怎么让白皮猪们高潮。”

“我还会找几个小报再写一下,把水搅浑....”

帕特森站在一边,“那些参与暴动的劳工……很多是我们的选民。”

他声音干涩得像几天几夜没喝水。

“所以更需要切割!”议员突然暴喝,“去告诉麦克奥谢,他要么带着那帮暴徒去荒地里啃树皮,要么在监狱里被狱警爆屁股。你自己选个喜欢的结局。”

冷汗顺着帕特森的脊椎滑进裤腰。

壁炉的火光映着眼前这个人,这个他效命的政客心里恐怕早都扭曲成野兽。

旁边的主厅突然爆出欢快的波尔卡舞曲,小提琴的声音格外刺耳,也惊醒了有点恍惚的帕特森。

“带人去把领头的吊死在码头,我会联系警戒委员会,挑几个暴徒轻判。”他的眼睛死死盯着一手扶持起来的南区警长,“至于唐人街......”

帕特森犹豫了一下,还是小心翼翼地补充:“有些暴民抢了白人的店!有个疯子在珠宝店门口喊英国佬和清国佬一样该死......”

布莱恩特猛地僵住。

片刻后颓然瘫进高背椅,酒瓶已经见底。

他扯松领结,露出脖颈上因为过度激动引起的潮红。

“这么多年,我像条狗一样给盎格鲁老爷们舔靴子。”他盯着天花板喃喃,“现在我要让儿子进耶鲁法学院,让女儿戴上阿斯特家的珍珠项链……谁敢挡这条路,我就把谁填进太平洋铁路的铁轨下。”

帕特森的手按在门把上,悄无声息地准备退走。

“滚吧。”议员的声音从阴影里浮出,“让他们自生自灭吧。”

帕特森推开门,发现自己站在一个侍者旁边。那人恭敬地低头,

“警长大人。”

他踉跄几步,脑子有些昏沉。

他再也分不清,自己究竟是秩序的维护者,还是可以随手扔掉的抹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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