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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治九年,七月十三日,清晨四点。

码头上,高桅帆船的剪影在雾中时隐时现。

唐人街,番摊馆的灯笼早已熄灭,只剩下几缕残烟从鸦片馆的门缝里飘出,与晨雾纠缠在一起,散发着堕落的甜香。

这里是靠近唐人街外围的一家廉价成衣店,下面是铺子,上面就是店主一家的住所,现在整整齐齐地被捆在厨房里,堵着嘴睡了一夜。

二楼,陈九已经醒了。

他没有点灯,只是静静地坐在黑暗的房间里,双手平放在膝上。

那双手,骨节粗大,布满老茧和伤疤,既能握住沉重的捕鲸叉,也能稳定地托起一支左轮手枪。

窗外,雾气让远处英国军港的汽笛声变得沉闷而遥远,像垂死者的叹息。

今天,他要在这座城市里,拆掉一个即将引爆的火药桶。或者,被炸得粉身碎骨。

门被极轻地叩响。

“进来。”陈九的声音低沉。

门轴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,王崇和闪身而入,带进一股清冽的寒气。

他同样一夜未眠,双眼布满血丝,但眼神却依旧锐利。

“九爷,”王崇和压低声音,“兄弟们都‘梳洗’干净了。”

“梳洗”是切口,意思是所有人都已完成伪装,武器也已藏匿妥当。

今天,他们不再是遥远陌生的旧金山劳工,而是这座城市里最不起眼的尘埃。

陈九站起身,走到窗边,拨开一丝窗帘缝隙。

天色微明,街道上开始出现零星的人影。一个推着独轮小板车的车夫打着哈欠走过,一个挑着菜担的菜贩步履匆匆,几个衣衫褴褛的苦力正靠在墙角,等待着码头开工的钟声。

他们都是陈九的人。

为了绝对的保密,避免再出现周正这种情况,前后调集的全是捕鲸厂的兄弟。

这九十多人,就是陈九全部的赌注。他们化整为零,像一滴水融入大海,潜伏进了这座城市的血脉里。

“让兄弟们沉住气,”陈九的目光扫过那些身影,“今天,我们是水底的泥鳅,不是天上的鹰。地龙未动,不得惊蛇。”

“明白。”王崇和点头,“黎伯那边也准备好了。龙头棍用油布包着,藏在了一个卖咸鱼的担子里。”

龙头棍,洪门至高权力的象征。今天,它将时隔多年,重见天日,不是为了号令天下,而是为了清算门户。

“何塞他们呢?”陈九问。

“‘马’喂好了,天一亮就出去‘踩盘子’。”王崇和答道。

何塞和另一个沉默寡言的古巴战士,他们两个将是今天穿梭于棋盘之上的“马”,是他们的眼睛和耳朵。

陈九不再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。

天色在一点点变亮,城市在缓慢苏醒。

在唐人街的另一端,他的敌人,罗四海和汉森,也一定在等待着这一天。

那是一张精心编织的网,而他今天要做的,就是不走进网里,而是要找到那个织网的人,用最锋利的刀,割断他的喉咙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清晨六点,致公堂总堂。

罗四海很满意。

他站在总堂二楼的窗边,手里端着一碗刚刚炖好的燕窝。

其实他不喜欢吃这玩意,但他总不能真的吃那些苦力吃的米粥,咸菜、鱼干吧。

这种进口清单上少的可怜的顶级奢侈品,正是地位的体现。

窗外,唐人街的喧嚣渐渐升起,一切都和往常一样,井然有序。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,让他无比舒畅。

与他的悠闲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站在一旁的汉森。这个美国人没有碰桌上的咖啡,只是紧皱着眉头,手放在桌子上的转轮枪上轻点,若有所思。

他选择在罗四海的总堂会面,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施压。

他要确保这条他选中的“狗”,在行动前不会有任何摇摆。

心腹头马阿照躬身站在一旁,大气也不敢出。

“汉森先生,”罗四海终于开口,打破了沉默。他放下银勺,用一种主人的口吻说道:“一切都已‘打点’妥当。码头西边的七号仓库,我的人已经布下了三层口袋。只要那个自称‘亚瑟·金’的蠢货敢露面,我保证他和他的人,都会变成海湾里喂鱼的饲料。”

汉森停下手中的动作,将手枪插回腰间的枪套,发出“咔哒”一声轻响。他抬起头,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
“罗先生,我要听的不是保证,是细节。”

他的声音平淡,却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压迫感,“细节决定成败。我讨厌任何可能出现的意外。”

罗四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随即又恢复了自然。他朝阿照使了个眼色。

这个心腹之前做过工头,不仅能打,脑袋也好用。

阿照立刻上前一步,有些磕磕巴巴地回答:“汉森先生,请放心。第一层,我们在仓库内部安排了三十个最能打的兄弟,由我亲自带队。第二层,仓库外围的几个货堆和巷子里,埋伏了三十个枪手,一旦里面动手,他们会立刻封死所有出口。第三层,也是最关键的,我们有六个最好的枪手,已经占领了对面那栋楼和厂房顶的制高点。他们的枪,都对准了仓库唯一的入口。”

汉森点点头,似乎对这个布置还算满意。他转向罗四海:“芬尼根那个爱尔兰人呢?”

“一个见钱眼开的酒鬼罢了。”

罗四海轻蔑地笑道,“我已经给了他足够的甜头。下午他会亲自去码头‘迎接’亚瑟·金,把他引进仓库。事成之后,我会把他和他的垃圾帮派一起清理掉。”

“很好。”汉森站起身,走到墙边那幅巨大的卑诗省地图前。他的手指,从维多利亚港,缓缓划向内陆的巴克维尔矿区。

“但你要记住,罗先生,清除’亚瑟·金’,只是今天的开胃菜。它唯一的目的,是确保我们的后院不起火。”

汉森的声音压低了,“真正的大餐,在这里。”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。

“我明白。”罗四海也站了起来,走到他身边,“内陆的兄弟们,早就等不及了。只要最后一批‘采矿设备’一到,我一声令下,数千矿工就能立刻拿下卡里布马车道,切断整个殖民地的经济命脉。”

罗四海说完,笑眯眯地看了汉森一眼。

汉森看着他,知道此人的笑容有多“真诚”,他一直打着训练武装的旗号源源不断地把枪吞下去,说起行动总是斩钉截铁,可实际,不过是为了最大程度地榨干他,抬高自己的武力筹码。

这么多人,这么多枪,你够胆吃,也不怕压不下去!

唐人街最近的暗流涌动,他可是看在眼里。

他拍了拍罗四海的肩膀,语气变得温和了一些。

“所以,下午的行动必须万无一失。我已经和警察局的朋友打过招呼。一旦枪声响起,他们会立刻封锁整个仓库,理由是‘弹压爱尔兰黑帮火并’。他们会合法地处理掉任何试图逃跑的活口。我们要留下最够多的爱尔兰人的尸体交差,事后,还需要额外一笔钱打点报纸。没有人会怀疑到我们头上。”

汉森顿了顿,直视着罗四海的眼睛:“罗先生,机会只有一次。抓住它,你就是这片土地地下世界唯一的声音。搞砸了……”

他没有说下去,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
罗四海和他对视了几秒,最后又挪开,又捧起了燕窝。

“我期待你的表现。”汉森说完,不再看他,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地图。

在他眼中,罗四海,亚瑟·金,芬尼根,都不过是棋盘上可以随时牺牲的棋子。他唯一在意的,是这盘棋最终的胜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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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十点,爱尔兰人的酒吧。

肖恩·芬尼根将一小袋沉甸甸的金币倒在桌上,发出的清脆响声,让后巷这间阴暗的房间都明亮了几分。他手下的七八个爱尔兰头目,眼睛里都冒出了绿光。

一个红发大汉兴奋地搓着手。

“兄弟们!看看这些!这就是黄金!是能让我们吃饱穿暖,能让我们在这片该死的土地上活得像个人的东西!”

他停顿了一下,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,那些因为酒精和劳作而显得粗糙的脸。

“你们还记得爱尔兰吗?还记得那场该死的饥荒吗?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像狗一样,被英国佬从自己的土地上赶出来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亲人饿死,土豆在地里腐烂吗?!”

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了痛苦和愤怒。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,欢快的气氛被一种沉重的、共同的记忆所取代。

“上帝在那片土地上夺走了我们的一切!我们的土地,我们的粮食,我们的尊严!”芬尼根一拳砸在桌子上,金币跳了起来。“现在,在这片新大陆,我们要用自己的手,把它们都拿回来!”

他指着桌上的黄金,声音如同燃烧的火焰:“今天,就是我们拿回一切的开始!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兄弟,大家一起走到了今天!有一口饭吃,不必看谁的脸色。今天你们只需要和往常一样,信任我,听我的命令,杀掉我们的目标,我会带你们过更好的生活!”

“今天需要见血!需要你们拿出当年反抗英国收租官的勇气!需要你们像我们的祖先一样,团结在一起,用手中的刀和枪,去争取我们的未来!”

“把这些金币分下去!”他吼道,“这是给你们的安家费!让你们的女人和孩子知道,他们的男人不是孬种!做完这件事,我承诺大家会赚更多的钱!”

一个红发大汉第一个响应,他抓起一把金币,高高举起:“头儿说得对!干他妈的!”

“干他妈的!”众人齐声怒吼,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。

芬尼根拿起一瓶威士忌,拧开瓶盖,高高举起:“敬我们自己!敬那些死在爱尔兰的兄弟!敬这片能让我们发财的土地!”

“为了黄金!为了威士忌!为了圣帕特里克!”他带头喊出了口号。

“为了黄金!为了威士忌!为了圣帕特里克!”

所有人都举起了拳头,用最原始的咆哮,宣泄着被压抑已久的欲望和暴力。

在手下们瓜分金币的喧闹声中,芬尼根独自走到一旁,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。

除了最信任的两个人,他没有详细地提今天要怎么做,只是说要杀人。

甚至,是不是真的杀那个美国商人他也没完全想好。

他一遍遍地回想整个事情的经过。是他主动找到罗四海,出卖了那个神秘的美国富商“亚瑟·金”的情报。罗四海很满意,但真正让他感到不安的,是和罗四海在一起的那个美国人,汉森。

那个美国人话不多,看他的眼神,就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工具。那眼神太冷了,冷得让他从骨子里发毛。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和一个黑帮头目做交易,而是在和魔鬼签契约。

更让他不安的,是“亚瑟·金”的反应。

当他把罗四海的“邀请”带到时,那个美国佬表现得太平静了。他只是微笑着,听完芬尼根添油加醋的描述,然后就爽快地答应了。

太平静了。

一个即将走进谈判场的人,不该是这种反应。

芬尼根见过太多大风大浪,他知道,一个真正的狠角色,在面对危险时,要么是极度的警惕,要么是暴怒的反击。

但绝不是这种……这种仿佛松了一口气的平静。

他感觉自己像一头被夹在两头狮子中间的豺狗。他自以为聪明,可以左右逢源,在狮子的嘴边抢一块肉吃。但万一狮子们的目标根本不是对方,而是他这头碍事的豺狗呢?

这个念头一出现,就让他惊出一身冷汗。

“妈的,想多了。”芬尼根又灌了一大口酒,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。“罗四海在维多利亚根深蒂固,又有枪又有钱。一个就带了几个手下和一船货来的商人,能翻起什么浪?”

作为地道的本地人,他太清楚亚瑟·金在本地招募的十几个白人保镖是什么成色,那些都不是肯卖命的人。

来不列颠哥伦比亚的人,自然都是来发财的,多少钱也买不来自己的命!

他手底下这些在街面上混的亡命徒,可是实打实跟英国佬玩过命的。

他嘴上这么说,但心底深处,那种作为小人物在刀口上舔血多年练就的直觉,却在疯狂地向他报警。

他站起身,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。最后,他下定了决心。

他走出房间,对那个红发大汉低声吩咐道:“下午的行动,你们都跟在我后面。看我的眼色行事。如果情况不对,我们立刻就撤,别管什么狗屁鸦片生意。记住,钱没了可以再赚,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!我可不想像我们那些可怜的祖先一样,死在异乡的臭水沟里!”

红发大汉虽然不解,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
芬尼根看着远方港口的方向,吐出一口酒气。他只希望自己的预感是错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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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一点。

维多利亚港的太阳变得毒辣起来。街道上的行人稀疏了许多,只有码头的苦力还在赤着膊,喊着号子,将一包包货物扛上货船。

何塞骑着一匹高大的棕马,在唐人街外围的街道上不紧不慢地溜达着。他穿着一身结实的羊毛衬衫,头戴一顶宽檐帽,脚踩皮质高筒靴。看上去就像一个刚刚从内陆小镇回来的赶牛人 (drover)。

菲沙河谷和卡里布淘金热,吸引了数万名矿工涌入内陆。这些矿工需要大量的食物,尤其是牛肉。

因此,一个利润丰厚的产业诞生了:从美国俄勒冈州、华盛顿州以及哥伦比亚南部购买牛群,然后沿着崎岖的小道和新修的“卡里布马车道”长途跋涉数百公里,将牛赶到巴克维尔等矿区卖掉。

像他这种穿着打扮的,一看就是刚刚给商人赶完牛群回来的工人,在找地方消磨自己刚领到的薪水。

已经有好几个鸨母问过他,需不需要去爽一下。

从清晨开始,他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猎犬,在城市的街道上反复兜圈,有时候人多了,就在角落里坐着歇会儿。

他用自己独特的记忆方式,将罗四海手下那些头目的面孔、他们进出的街口的位置,都牢牢记在了脑子里。

十二点半,他等到了他要等的目标。

罗四海的车队,从致公堂总堂里驶了出来。两辆马车,前后簇拥着十多个骑马的精锐打手,后面跟着一整队人,杀气腾腾。

何塞没有跟得太近。他保持着一个绝佳的距离,利用街道的拐角和人群的掩护,像一个幽灵般远远坠着。

车队没有直接驶向码头,而是在靠近港口区的一条商业街上停了下来。

何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
他看到,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白人,从第二辆马车里走了下来。

是汉森!

他心里牢记着给他描述的体貌特征,陈九和华金反复叮嘱过,这个人,才是真正的“蛇头”。

汉森没有继续随车队前行。他带着四个人,转身走进了街角的一栋三层小楼。那栋楼看起来像是一家贸易公司的办公室,楼下还挂着招牌。

而罗四海的车队,则在短暂的停留后,继续朝着码头方向驶去。

分兵了!

这个情报像一道闪电,击中了何塞的脑海。

他强压住内心的激动,又在原地观察了片刻,确认汉森没有再出来后,立刻调转马头,朝着预定的信息传递点疾驰而去。

和唐人街另一个街口蹲在路边,戴着大草帽当苦力的陈九说了几句。

做完这一切,他翻身上马,再次消失在人流之中。他的任务还没有结束,他要继续监视那栋小楼,作为行动的外部岗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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港口区,三层小楼内。

一点十五分。

汉森正在擦拭他的望远镜。

这是一具美国亨利·菲茨公司生产的军用望远镜,镜片清澈,做工精良。他喜欢这种精密、冰冷、毫无感情的机械。就像他策划主持的行动一样。

他所在的这栋小楼,位置绝佳。

从这里,既可以远眺到罗四海布置陷阱的七号仓库,也能将大半个维多利亚港收入眼底。这里是他的“包厢”,也是他的指挥所。

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走了进来,是他的副手,克拉克。

“先生,一切准备就绪。”克拉克报告道,“罗四海的人已经全部就位。我们的‘观察员’也已经混入了警察局的行动队。”

“很好。”汉森没有回头,依旧专注地看着那处仓库,“罗四海那边,有什么异常吗?”

“没有,先生。他像一头即将捕食的狮子,十分兴奋。”克拉克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。

“兴奋?”汉森笑了,“一面倒的杀戮不该是兴奋的借口。”

他将望远镜对准了远处的英国军港。一艘悬挂着米字旗的巡洋舰正静静地停泊在港湾里,像一头打盹的巨兽。

“我们的对手,是它。”汉森轻声道,“而不是一群目光短浅的商人和黑帮。”

“等这件事结束,我们再去一趟巴克维尔,检查一下那里的武装队。渥太华那边的谈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结果,一旦收到就合并条款达成一致的消息,立刻就准备动手!”

“谈判结束,还需要哥伦比亚立法会讨论,我们必须在这期间拉合众国入场!”

“阿拉巴马号”的赔款,芬尼亚兄弟会的骚扰,这些都只是前奏。在维多利亚港点燃一场代理人战争,才是给伦敦的致命一击。

“先生,我不明白,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等到谈判结束?”

“你的脑子呢?拿不到加拿大的条件,我们怎么争取立法会?”

“下午的行动,只是为了清除一个不确定因素。”汉森放下望远镜,“那个叫‘亚瑟·金’的美国佬,他的出现是个意外。我讨厌意外。必须把他从棋盘上拿掉。”

“明白,先生。”

“行动结束后,和罗四海立刻准备北上。不要再在这里和一群黑帮过家家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克拉克退了出去。房间里又只剩下汉森一个人。他重新举起望远镜,俯瞰着这座即将被他投入纷争的港口。

在他眼中,无论是罗四海,还是陈九,或是那数千名华人矿工,都不过是数字,是实现美国“昭昭天命”的燃料。他们的生死、荣辱、悲欢,与他无关。

他唯一关心的,就是这场由他导演的大戏,能否按时、精准地拉开帷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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