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，克莱纳实验室的金属门突然“砰砰砰”作响，力道沉得像有人在用头颅猛撞，门板被震得嗡嗡震颤，螺丝松动的边缘发出“哒哒”的轻响，仿佛下一秒就要崩裂开来。
门缝里漏进的光线都跟着晃动，像是被狂风摇撼的烛火。
“skibid……skibid”（啊……我应该先想一想，制造一些可以给小型单位用的机械臂……）克莱纳正对着屏幕喃喃自语，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悬停，
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惊得猛地一顿，机械蜘蛛腿下意识地绷紧，尖端在地面轻轻抓挠了两下，划出几道细碎的白痕。
他无语地用机械爪调整了一下眼部的镜片，镜片后的眼睛翻了个清晰的白眼，连带着机械眼眶都透出几分不耐烦。
转身时，机械蜘蛛腿的关节“咯吱咯吱”运转着，像生了锈的合页，在地面拖出细碎的划痕，一步一顿地挪到大门旁。
他伸出其中一条蜘蛛腿，细长的金属尖端精准地按动密码键盘，
“嘀嘀”的按键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，门锁“咔哒”一声弹开，带着股陈旧的金属味。
门刚开一条缝，一个青蓝色的身影就“嗖”地挤了进来，带起的气流掀动了克莱纳桌角的几张演算纸。
是特殊浮游马桶人，它的瞳孔因激动而发亮，像淬了光的玻璃珠：“skibidskibid！”（克莱纳博士！）声音里带着急惶，尾音都在发颤。
“skibidskibid！”（我从我们的王那里收到了消息，那些背叛我们的马桶壳已经拥有了一个王！一个泰坦！并且他们的装备科技好像比我们还要更加发展一些！我们要怎么办？）
说着，它一下飘到克莱纳身后，整个桶身像装了马达似的，围着克莱纳飞快转圈，
气流搅得实验室里的纸屑都跟着打旋，有几张甚至粘在了克莱纳的机械臂上。
“skibidskibid”（这些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的，还有……）克莱纳被迫跟着它转动头颅，机械脖颈“咔嗒咔嗒”作响，像要散架的旧齿轮，眼前的景象都开始发晕，成了模糊的色块。
他伸出机械臂爪去按住对方，金属尖在空气中捞了两下，却抓了个空，语气里透着被搅扰的无奈：“skibidskibid”（说话就说话，不要一直转圈……）
“skibidskibid”（好的）特殊浮游马桶人闻言，推进器猛地一收，“唰”地停在克莱纳面前，桶身还惯性地晃了两下，
像个被按暂停键的陀螺，边缘的金属圈都在微微震颤，瞳孔里的急切还没散去，死死盯着克莱纳。
克莱纳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——如果机械爪有感知，此刻大概正传来酸胀感。
机械蜘蛛腿轻轻敲了敲地面，发出“笃笃”的轻响，稳住身形：“skibidskibid”（这些话我会去和G-toilet他们说一下，和马桶博士交流一下解决方法）声音里带着刚被搅乱的疲惫。
“skibidskibid”（你去看一下三钳马桶人，测试一下我安装上去的装备）
他的语气恢复了平静，机械臂精准地指向实验室深处的隔间，那里隐约能听见金属碰撞的“叮叮当当”声，像是有人在敲打铁器。
“skibidskibid！”（好的！）特殊浮游马桶人立刻应道，推进器再次启动，带起一阵风，
“嗖”地飘向隔间，经过观察舱时，还不忘用桶身轻轻碰了碰舱壁，发出“咚”的一声轻响，像是在跟里面的小家伙们打招呼，很快就消失在门后。
实验室里重新安静下来，只剩下仪器的低鸣，像春蚕在啃食桑叶。
克莱纳望着紧闭的隔间门，机械蜘蛛腿在原地踱了两步，金属尖端刮过地面，留下浅浅的印记。
眉头又慢慢皱了起来，机械眼眶的弧度都跟着沉了下去——泰坦级的叛军首领，这消息像块铅块，
沉沉地压在了他心上，连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都仿佛变得沉重起来。
————「李狗蛋的航母上」————
舱内的灯光像融化的蜂蜜般淌下来，在金属桌面上铺开一层暖黄，仪表盘的指针在光里轻轻颤动，映出细碎的光斑，仿佛撒了把星星。
系统化作半透明的光影，边缘泛着柔和的金边，亲昵地蹭过李狗蛋的发梢，
屏幕上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，红色的矿场标记在蓝色地图上跳跃，像一群刚破壳的小红豆，鲜活又热闹。
「哎呀呀～」系统的声音裹着蜜糖似的，尾音在空气里打了个旋，「宿主瞧，这铁和煤矿之类矿物的储备，都快堆成小山啦～」
光影突然绽开朵虚拟的烟花，金色的碎屑落在李狗蛋手背上，痒痒的。
屏幕“叮”地弹出个水晶奖杯，底座刻着“资源小能手”，光芒晃得人眼睛发亮，「厉害吧？快夸夸我～???」
李狗蛋盘腿坐在座椅上，脚丫子趿着双毛茸茸的小熊拖鞋，鞋尖时不时蹭到金属椅腿，发出“咚咚”的轻响，像在打节拍。
他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座椅扶手的纹路，忽然想起什么，小手猛地捂住下巴，指腹蹭过软软的皮肤，带出点温热的潮气。
蓬松的紫色头发被他挠得更乱了，发丝在指缝间打着旋儿，像团调皮的云朵。
“嗯～对了！”他眼睛“唰”地亮了，像突然找到藏在枕头下的糖果，“得在矿场周围搭些基地，用钢板围起来，再架上探照灯，晚上亮堂堂的才安全。”
他顿了顿，眉头轻轻皱成个小疙瘩，指节敲了敲桌面：“还有幽灵马桶壳，他待在小岛上一定很孤独吧，”声音软了下来，像怕被风吹走，“送点种子过去吧，再带台收音机，不然他听什么呀……”
话音刚落，他猛地一拍大腿，座椅“吱呀”一声晃得厉害，差点把桌上的玻璃杯震倒。
“哦，对了！”他往前一扑，肚皮贴在冰凉的桌沿上，鼻尖几乎要戳到系统的光影，睫毛上还沾着点刚才烟花的碎光，
“我的科学家们呢？激光炮研究得怎么样了？”瞳孔里跳动着屏幕的光斑，像揣了只小太阳，亮得灼人。
「他们呀，正跟激光束较劲呢～」系统的声音拖得长长的，带着点小得意，屏幕“咔嗒”切换画面——白大褂们正围着仪器忙碌，有人用镊子夹着镜片调整角度，有人盯着示波器抿紧嘴唇，激光束在真空罩里划出炫目的弧线，碰在钢板上溅起簇簇火星。
「而且呀～」光影突然凑近，在李狗蛋脸颊旁转了个圈，带起的气流拂过他的耳垂，
「他们在琢磨能让马桶人昏睡的气体呢～???」
李狗蛋看着屏幕里跳跃的火星，嘴角慢慢咧开，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，像刚偷吃到肉干的小狼崽。
他伸手戳了戳系统的光影，指尖穿过时带起一串细碎的光粒，痒得他缩了缩脖子。
航母的引擎发出平稳的轰鸣，像巨人在哼歌。窗外的海平线浸在橘红色的余晖里，夕阳正慢吞吞地往海里钻，把浪花染成了甜橙味的。
舱内，李狗蛋的小脑袋歪着，手指在桌面上画着基地的草图，笔尖划过的地方，仿佛已经亮起了盏盏灯光，而他眼里的光，比窗外的夕阳还要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