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没人顶上，可偏偏每个岗位都满着，谁也挪不开。
“你认真的？没排练过直接上？万一摔出事来，轻了是养几天，重了得躺医院，骨头动了，后续的戏全得剪，你知道吗？”
导演盯着项霄乐，一脸严肃。
他觉得这事儿太草率了，毕竟项霄乐只是旁听了几句，转头就跳出来揽活，谁信啊？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？再说了，别看我平时低调，真本事可没露完呢。我项霄乐要是吹牛，那才叫丢人。”
他说着，还把胸膛一挺，那股子自信劲儿，看得人心里直打鼓。
“你开什么玩笑？就你这身板，还想骑那匹黑马？那是整个片场最烈的马，前几天连本地最有名的驯马师都被踢断了腿，直接送医院了！你上去了算工伤还是自找的？”
动作指导一听就炸了，满脸写着“胡闹”。
在他眼里，项霄乐就是瞎掺和，啥情况都没搞清楚就往上冲。
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——那匹黑马，是因为之前有工作人员失误，一枪打中了马屁股。
虽说没伤到骨头，可马当场吓瘫了，打那以后谁靠近它都尥蹶子。
这马还是花大价钱从专业渠道借来的，比不少演员都金贵。
要是真出点事，上头追责下来，谁都担不起。
可眼下导演也顾不上那么多了，他现在只想着把片子拍下去。
“让我上吧，反正现在也没别人能顶上。我都站出来了，万一成了呢？”
项霄乐看着导演，又扫了一眼那个满脸不信的动作指导。
导演眼神里还有点犹豫和担心，可另一边，纯粹是瞧不起，觉得他就是来捣乱的。
“你小子别到时候摔了反咬我们一口，说算工伤，我们可惹不起你这尊大佛。”
动作指导冷笑一声，话里带刺。
但导演却迟疑了。
他想起之前项霄乐做过的几件事，哪一件不是让人瞠目结舌？
虽然不敢全信，可心里多少冒出点期待。
“放心，我没把握的事，绝不会瞎揽。我要是搞砸了，那不是打自己脸吗？我项霄乐还没蠢到那个地步。”
他这话一说，眼神还特意在刚才嘲讽他的人脸上扫了一圈。
导演终于叹了口气，拍了板：“那就……让他试试吧，反正现在也没更好的人选了，是吧？”
他转头看向动作指导。
“唉……行吧，你要真不怕，那就去试试。就那匹通体黑的，脾气贼差，刚才我说的你都听见了——连专业驯马师都栽了，你自己可想好了。”
动作指导无奈地摆摆手。
项霄乐已经朝马走去，背影挺直。
“谁知道呢，有时候马也挑人，得对眼。搞不好那驯马师，就是它看不顺眼的类型。”
他边走边笑了一句，像是在开玩笑，又像是认真的。
毕竟，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按常理出牌。
高手驯不了的马，未必能逃过一个“怪才”的手。
一群人望着他的背影，心里直犯嘀咕——这人到底想干嘛？ “快瞧瞧那个华国来的家伙，现在正搞什么名堂！”
“不会吧？他该不会真打算用那点花拳绣腿去制服这批脾气暴烈的汗血马吧？这也太离谱了，我是不是眼花了？”
“这简直是今早听过最荒唐的事，大伙儿都来看看！”
……
一群外国人七嘴八舌地围在边上议论个不停，有人还直接伸手指着，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。
可老秦压根儿没搭理这些闲言碎语。
他只是一步一步，慢慢地朝那匹躁动不安的马靠近。
起初那马警觉地甩头后退，但看老秦动作轻柔、不急不躁，也就渐渐放松了戒备。
谁也没想到，就在老秦猛地一转身的瞬间，他像道影子似的，唰地一下跳上了马背！
手一伸，缰绳稳稳攥在了掌心。
这一连串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。
全场顿时鸦雀无声，所有人瞪大了眼，像是看到了不可能发生的事。
紧接着，那马受了惊，发疯似的在场地里横冲直撞，蹄子扬起尘土四散飞溅。
它猛地腾跃、甩头、急转，动作凶险得很，只要一个失手，老秦就得被甩飞出去，轻则挂彩，重则摔残。
他的助理站在边上，脸都白了，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场中，嘴唇哆嗦着。
“老秦啊老秦，你这是图个啥？想证明自己本事大，也不能拿命去拼啊！一匹没驯过的野马，懂个啥规矩？你现在要是出了事，我拿什么脸去跟公司交代？”
他一边说一边急得直跺脚，心里翻江倒海，完全没料到老秦竟敢玩这么一手。
可就在这惊险万分的狂奔中，老秦却稳如磐石，牢牢地骑在马背上，纹丝不动。
他不但没被甩下去，反而借着马的冲势一点点掌控方向，调整节奏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那原本暴跳如雷的马，竟然慢慢缓了下来，呼吸变得平稳，连眼神都不再凶狠。
一开始它还拼命挣扎，想把背上的“入侵者”甩掉，可折腾半天毫无效果，终于开始怀疑“马生”——这人怎么像块烙铁似的，死死贴在背上？
到最后，干脆认命了，跑着跑着脚步放慢，温顺地停在众人面前，头微微低垂，像被彻底收服。
更离谱的是，当老秦牵着它原地转了几圈，这马竟再也不闹腾，乖乖听话，仿佛换了个性子。
大家全看傻了眼。
起初谁不觉得老秦是自讨苦吃，纯属逞能，活该摔个半死？
一个个脸上全是讥讽和看笑话的神情。
可眼下，这结局完全出乎意料。
那匹谁都不敢碰的烈马，居然被他骑得服服帖帖？
“我的天，我刚才看到了什么？”
“这简直不可思议！世界上真有这种人？”
“我最想知道的是——他是怎么做到的？那马怎么就突然听话了？”
整个片场原本都准备放弃这匹马，打算过几天直接送回原地，当个报废品处理了。
结果老秦一出手，直接把所有人认知给掀了个底朝天。
“行了，问题不大。”老秦拍了拍马脖子，语气平静，“接下来的戏份得我来带它演，别人碰它它还得尥蹶子。等拍完了再好好调养一阵，应该就没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