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你说得有理。”老总点点头，叹了口气，“现在明星翻车就跟吃饭喝水一样，谁也没法儿躲。行吧，你自己多留个心眼。”
薛总堆着笑，手心全是汗，但嘴上不敢停：“是是是，多谢老总体谅。说真的，我看见他那天在公司门口晃，心都凉了半截——生怕他跟您瞎说啥，您一时脑热就点头了。您想啊，万一真签了，出事了，咱全公司都得跟着遭殃。”
他边说边在心里盘算：我这话说得够漂亮了吧？又敬业又忠心，谁都挑不出刺。
老总没接话，只摆了摆手：“成，这事交给你了。你以前业绩不错，我信你。今天过来，本想提一嘴项霄乐的事儿，听你这么一说，我就不掺和了。你们内部安排，我不管。”
话是这么说，但老总心里明镜儿似的——他就是要让薛总以为，项霄乐找过自己，可自己没当回事。这比直接拆穿更狠。
薛总只当是过关了，笑得更欢。
可没人知道，老总转身就掏出手机，发了条消息：
“查，从头到尾，一滴油都不能漏。”
他要的不是解释，是真相。
而薛总，已经踩进了他亲手挖的坑里。
所以一想到这儿，海马集团的老总心里就有底了——按项霄乐那套走下来，该布的局都布了，现在就看姓薛的怎么接招。
姓薛的自己觉得那事儿天衣无缝，谁也抓不着把柄，连项霄乐都甭想拿出真凭实据。毕竟那天他干的事儿，连风都没吹出动静，更别提有人能咬得住他了。
项霄乐？他顶多嘴上说说，空口白牙，拿不出一纸一据。真让他甩证据？做梦去吧。
这会儿，办公室里人人心里都打鼓。没人能笃定这事最后会咋收场，可每个人又都清楚——这锅，迟早得有人背。
“行行行，您放心去忙，这摊子事儿交给我了。”对方笑得殷勤，“项霄乐那些话，您别往心里去。咱干这一行的，啥没见过？您就坐着数钱就行，剩下的，我们给您收拾得明明白白。”
对面那姓薛的，脸上压都压不住那股得意劲儿。眼瞅着计策一步步得逞，心里早乐开了花。
他看着老总那副不痛不痒的样子，越发觉得项霄乐就是个摆设——翻不出什么浪花。
“哼，我早跟你说过，别跟我玩心眼儿。”他心里冷笑，“你偏不听，现在知道吃亏了吧？还想着跟我们合作？门儿都没有！你那天来的时候，怕是连做梦都没想到，我会正好撞上吧？”
老总一走，姓薛的立马瘫在椅子上，嘴都笑歪了。他觉得这局稳了——项霄乐跑去告状？纯属扯淡。人家老总根本没信，要真信了，能这么淡定跟他谈笑风生？
他信了，项霄乐压根没真证据。老总之所以这么平静，就是因为根本没听见“自己”俩字儿。
“嘿，真当我是傻子呢？”项霄乐在暗处盯着他，嘴角一勾，“你越嘚瑟，我越高兴。你往下走一步，我就多看一出戏。”
这话一出，屋里几个旁观的，全都哑了火。
事情到了这步，谁还猜得准下一步？谁又能说得清这盘棋最后输赢是谁的？
“行了，东西都备齐了，接下来就看他们怎么演了。”有人叹气，“说实话，这一步也纯属碰运气，成了是运气，败了……跟咱也没多大关系。”
吴晶听罢，脸上没一丝松快，只是闷着头抽烟，心里像堵了块石头。
项霄乐跟她说完这些，俩人就一直蹲在这儿等着。
没过几天，他又拉着吴晶琢磨拍电影的事儿。钱没凑够？那就不等。该拍还得拍，人不能闲着。
“你别慌，”项霄乐拍了拍她肩膀，“他要是装蒜，装作啥都不记得，那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主动掏钱。现在就看他识不识相——你信我，我说能拉来投资，就肯定能拉来。”
吴晶还皱着眉。
项霄乐笑了笑：“这才刚开场，急啥？你越是急吼吼盯着人，他越怀疑你有目的。咱得装糊涂，装得比他还糊涂。等他自个儿掉坑里，才是真本事。”
没人说得清这事到底值不值得赌，可对海马集团来说，这已经不是小事了。
吴晶终于吐了口气，掐灭烟头：“行吧，你都这么有谱了，我要再婆婆妈妈，那也太怂了。”
吴晶叹了一口气，最终还是点了头。事情发展到这一步，再纠结也没用，他心里清楚得很——已经没别的路可走了。
项霄乐都这么拍胸脯保证了，他还能信谁？难不成信那帮只会嘴上功夫的制片人？算了，死马当活马医吧。
“行了行了，别一脸便秘样。”项霄乐伸手就拍了下吴晶的肩，“有我在，天塌下来都先砸我头上。你啊，该吃吃该睡睡，别瞎操心。”
他话是这么说，眼神里还是藏不住那点悬着的心。这年头，谁不是被逼到墙角才硬着头皮上？他太懂了——现在这破摊子，换谁来都得懵。
满屋子人愁眉苦脸，连个能说出口的借口都找不出来，一个个跟丧家犬似的。
吴晶愣了两秒，突然笑了：“你小子，真算得上我兄弟了。放心，我没那么容易倒。就是……有点憋得慌。”他摆摆手，“真不用总盯着我，我自己什么分量，我心里有数。”
说着，他心里忽然一酸。回想这一路，从最开始吵着闹着要找项霄乐合作，到如今自己差点被全网群嘲，全是项霄乐一个人在背后扛雷。挨骂、跑关系、磕头求资源……哪样不是他干的？
华氏老总那边的锅，项霄乐替他背得结结实实。现在想想，自己当初那些怨气，真是有点不配。
“行了，别整这些煽情的。”项霄乐咧嘴一乐，“你要是真感动，等片子火了，多给我分点股份比啥都强。别到时候数据一涨，你就假装不认识我。”
“哈哈，这话我爱听！”吴晶爽快地接，“真要大爆，给你百分之十都行，白送！你当我不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