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起灵力气,我将银针缓缓刺入老奶奶胸口的几处要穴。随着针尖轻颤,淤积的暗红色血液渐渐从她嘴角渗出。老人连忙用袖子去擦,手抖得厉害。约莫一刻钟后,老奶奶的呼吸渐渐平稳,脸上的青紫也褪去几分。我收起银针,其实我也不会什么针灸,银针只是做样子,穴位我倒是清楚,感谢师父老人家前世耐心教导,我是用灵力把瘀血逼出来,我现在不逼出瘀血,老人家肯定熬不过今晚,只有放手一搏我对老人说:暂时稳住了,但到落鹰谷后还需好好调养。小姑娘他们突然跪地就要磕头,我赶紧扶住她们:使不得!你们身上都有伤。老人老泪纵横,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我的手:恩公的大恩大德,小老儿...老爷爷别这么说,我打断他,咱们抓紧赶路吧。天黑前到落鹰谷,让奶奶好好休息。
我扶着两姐弟上了我那匹雪白的战马,小姑娘紧张地抓着马鞍,手指都泛白了。小男孩倒是胆子大些,但也是紧紧搂着姐姐的腰不敢松手。别怕,这马很温顺。我轻轻拍了拍马脖子,它果然乖巧地打了个响鼻。另一边,秦逸正小心翼翼地扶着老爷爷上马。老人连连摆手:使不得使不得,我这把老骨头...老爷爷,我故意板起脸,再耽搁下去,奶奶的病情可等不起啊。这句话果然奏效。老人咬了咬牙,在秦逸的帮助下颤巍巍地爬上了马背,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。
至于老奶奶,因为伤势太重不能骑马,我让秦逸用独轮车推着走。对武者来说,这点重量确实不算什么。秦逸推得稳稳当当,还不忘时不时查看老奶奶的情况。就这样,我牵着两匹战马走在前面,秦逸推着独轮车跟在后面。一路上,小姑娘渐渐放松下来,甚至敢偷偷摸一摸马鬃了。下午时分,远处的落鹰谷已经隐约可见。让我惊讶的是,谷口五里外竟然建起了一片井然有序的营地——整齐的帐篷,简陋但结实的木屋,还有新开垦的田地里绿油油的秧苗。那是...老爷爷瞪大了眼睛。是我们安置流民的地方。我解释道,很快你们也能分到一间木屋。到了谷口的医馆,早已得到消息的医护们立刻迎了出来。我详细交代了老奶奶的伤势和治疗经过,又特意嘱咐:这家人不容易,多关照些。看着他们被大夫领进内室,我才转身向谷内走去。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,身后传来小姑娘脆生生的道谢声:谢谢大哥哥!我回头冲她笑了笑,心里却沉甸甸的。这样的流民,不知还有多少在受苦。但至少,落鹰谷能给他们一个安身之处。
进来谷中,才大半个月来,落鹰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谷内一块平地新搭建的马厩里,数百匹战马和将近一千驮马正在悠闲地吃着草料;远处的山坡上,成群的牛羊正在啃食新长出的嫩草。傍晚,谷中的大广场上都排起长队。赵爷爷带着一帮书生,按各家各户的劳动表现分发粮食。那些干活特别卖力的,还能领到一块用油纸包着的新鲜猪肉,对穷苦百姓来说,这可是过年都未必能吃上的好东西。
新谷主仁义啊!一个老农捧着刚分到的白米,激动得直抹眼泪,老头子这个岁数了,头一回能顿顿吃饱饭,还是那么雪白的大米饭!二叔颁布的征兵令更是在谷中掀起热潮。参军的人家不仅能多分地,军饷更是科斯城的两倍。最诱人的是,军属每周都能领到一次肉食。消息传开后,报名处从早到晚都排着长队。连那些表现良好的前土匪,经过严格筛选后也被编入了新军。短短半个月,落鹰谷的兵力就从三百激增到七百。在落鹰谷的校场上,将士们列队整齐操练。随着教官一声令下,四百名新兵同时刺出长矛,动作整齐划一。他们身上的麻布训练服早已被汗水浸透,却没人喊一声累。自从餐餐能吃饱后,这些原本面黄肌瘦的农家子弟,如今个个面色红润,胳膊上的肌肉也渐渐隆起。伙房那边飘来阵阵肉香,按规矩是加肉的日子。几个正在练习箭术的士兵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,但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敢懈怠。因为他们知道,只有训练成绩优秀的,才能分到最大块的肉。
再加把劲!龙玄天身着重甲在队列中巡视,声音洪亮如钟,今天表现最好的小队,晚上加餐有炖羊肉!这话一出,训练场上的喊杀声顿时又高了几分。新兵们挥汗如雨,却都咬紧牙关坚持着。他们中不少人还记得,一个月前自己还是连饭都吃不饱的流民,如今不仅能吃饱,还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,这份恩情,值得用命来报。傍晚时分,炊烟从各家各户升起,空气中飘荡着的饭香。孩子们在新建的校场上追逐打闹,再也不见当初面黄肌瘦的模样。这样的落鹰谷,任谁看了都会觉得——跟着新谷主,日子真有奔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