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死死咬住舌尖,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,剧痛让我保持住清明:现在撤退就是自寻死路!“我们不怕死,少主,只是不想做累赘拖累少主、老爷”秦逸眼含泪花的大吼到。我杀气冲天,惊雷剑感应到主人的决意,剑身雷光暴涨,照亮了每一张惶恐的面孔,没有这座城墙依托,我们在旷野上只会被兽潮撕成碎片!力拔天狠狠一拳砸在墙垛上,碎石四溅:少主!我们不怕死,就怕成了老爷子的累赘啊!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眼中竟闪着泪光。又是这一句不怕死,怕成为其他人的累赘,这句话深深的戳痛了我的心。我环视四周——年轻的士兵们蜷缩在垛口后瑟瑟发抖,将军握刀的手在不断颤抖,甚至有人跪地呕吐。血瞳魔虎王的恐怖威压,正在摧毁所有人的斗志。都给我抬起头来!我知道大家都不怕死。我跃上最高的箭塔,惊雷剑直指苍穹,既然大家都不怕死,我就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为我去死吗,兄弟不是肝胆相照的吗,不是携手并进的吗,兄弟不是不离不弃,生死与共的吗?看看你们身后的土地!那里有我们的父母妻儿在等我们,有我们亲手建起的美丽家园在等着我们,我们要一起回去!雷光在我周身游走,将每一张苍白的脸照得纤毫毕现。
恐惧、懦弱是人之天性!我的声音盖过兽吼,我也怕!但正因为知道自己的弱小,我们才要变得更强!剑锋转向城外汹涌的兽潮,就算卑微如蝼蚁,也要从敌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——这不正是我们一直在做的吗?只不过现在这个敌人稍微强大些,你们就懦弱了吗,退缩了吗!力拔天第一个站起身,巨斧重重顿地:妈的!老子这条命早就赚够了!项无双折断箭杆扎紧伤口,长枪嗡鸣作响:不过是一死而已!冷涵的白衣无风自动,冰霜在剑刃蔓延:死战不退。燃烧起来吧!我引动九天神雷,紫色电蛇撕裂夜空,用这场血火告诉那些畜生——所有将士同时举起兵刃,嘶吼声震天动地:杀!杀!杀!震天的喊杀声中,将士们眼中的恐惧渐渐被血腥取代。
爷爷武神境的精神力如同金色潮水般笼罩城墙,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,将血瞳魔虎王的恐怖威压隔绝在外。兄弟们!老爷子替我们扛住了血瞳!龙玄天率先跃上垛口,重剑指向城外兽潮,现在该让这些畜生尝尝厉害了!弓箭手们搭箭拉弓的手指不再颤抖,破甲箭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。方才还瑟瑟发抖的士兵,此刻红着眼睛将长矛捅进攀城魔狼的眼窝。战局终于稳住。虽然伤亡依然惨重,但不再是单方面的屠杀。每一个倒下的战士,都会想办法拖上一头魔兽陪葬;每一处失守的垛口,立刻就有敢死队用血肉之躯夺回。血色月光下,这座残破的关隘仿佛化作一头苏醒的巨兽,用獠牙和利爪告诉敌人——想要从此过,除非踏着我们的尸骨!每个人的眼睛都燃起熊熊火焰。恐惧仍在,却化作了更炽烈的战意。这座摇摇欲坠的关隘,此刻仿佛化作一柄出鞘的利剑,直指魔虎王的血色竖瞳!好狡猾的畜生...爷爷双刀横斩,逼退试图攀城的剑齿魔虎,它就是要逼我们弃城!
就在这时,血瞳突然聚焦在我身上。一股冰冷的杀戮意志如潮水般涌来,看来我是重新点起战士们的斗志,让这位王者不悦对我怀恨在心了,欲杀之后快。我的四肢瞬间僵硬,惊雷剑上的雷光都黯淡了几分。小武!爷爷惊怒交加,想要回援却被魔虎王的空间裂痕拦住。我疯狂运转太初神魂诀,就在我苦苦支撑的时候。丹田内的九层金塔突然疯狂旋转。塔顶那颗一直沉寂的明珠迸发出万丈光芒,一道纯净的金色光柱自天灵冲天而起,竟硬生生冲散了血瞳的凝视!这是...我感受着体内奔涌的陌生力量,惊雷剑重新绽放出比以往更加璀璨的雷光。原来这金塔,还有如此妙用!
爷爷看见我没有事,突然仰天长笑,声震九霄:好!好!好!老夫困在武神境整整三十年,今日便借你这畜生的头颅突破!黑金双刀上的斗气如火山喷发,在他周身凝聚成实质的战甲。老爷子转头对我吼道:小子!那三头八阶的杂碎交给你们,这头老畜生——让老夫来会会!我望着那三头獠牙滴血的八阶魔虎,无奈苦笑:爷爷,您还真是看得起孙儿...话虽如此,我却明白这是唯一的选择——只要爷爷缠住血瞳魔虎王,那致命的血瞳就无法再对付城墙上的普通士兵。魔虎王似乎听懂了人言,血色竖瞳骤然收缩成一道危险的细线。它缓缓抬起前爪,看似轻描淡写地一挥——咔嚓!空间如同琉璃般碎裂,三道漆黑的裂痕凭空出现。那裂痕所过之处,无论是燃烧的火焰还是坚硬的岩石,统统被一分为二!更可怕的是,这些空间裂痕并非直线前进,而是如同活物般扭曲盘旋,封死了爷爷所有闪避路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