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的骚扰战术执行了三天。赵干的斥候小队夜间频繁出击,用冷箭和陷阱骚扰敌军哨位;王琰的后队成功袭击了一支小规模运输队,焚毁了几车草料;孙立的弓手也远程摧毁了两个偏僻的邪阵节点。敌军明显加强了巡逻和戒备,但未进行大规模反击。
第四天上午,陈强正在营地与孙立研究下一步的骚扰目标,一名哨兵飞奔来报。
“将军!隘口方向有情况!敌军在阵前空地上插了一杆黑旗,旗下站着一人,像是在叫阵!”
陈强带人登上高处观望。只见之前交战过的隘口前方,约三百步的开阔地上,果然插着一面冥罗教的黑色幡旗。旗下站立一名黑袍人,身形高瘦,脸上罩着恶鬼面具,手持一根白骨杖。他独自一人,身后隘口处有士兵观望,但无人上前。
“是冥罗教的高手。”孙立皱眉,“单骑叫阵,是想打击我军士气,还是引我们出战?”
陈强观察片刻,对方气息阴冷,站在邪阵边缘,有恃无恐。他沉吟道:“若不出战,显得怯懦,影响军心。若出战,正合他意,风险不明。”
这时,那黑袍人运足气力,声音隔着老远传来,带着一股穿透力:“营中主将,可敢出阵与某一战?若胜,某家退避三舍!若败,尔等速速退兵,免遭屠戮!”声音沙哑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士兵耳中,引起一阵骚动。
陈强知道,这一战避不开了。他需要提振士气,也需要亲自掂量一下冥罗教高手的实力。
“取我弓和刀来。”陈强下令,“孙立,你带中队在此压阵,弓弩准备。没有我的命令,不许上前。我若胜,敌军可能恼羞成怒反扑;我若败,立刻带队后撤,与王琰会合,按备用计划行事。”
“将军,太危险了!”孙立劝阻。
“无妨,我自有分寸。”陈强检查了一下装备,背好长弓,挎上腰刀,独自一人走下高地,向阵前空地走去。
双方士兵都屏息注视着。陈强在距黑袍人五十步处停下。这个距离,弓箭可及,也留有反应时间。
“报上名来。”陈强沉声道。
黑袍人发出一阵桀桀怪笑:“将死之人,何必多问?记住,取你性命者,冥罗教巡夜使,鬼骨!”话音未落,他手中白骨杖猛地顿地!
嗤嗤嗤!三道黑气从杖端射出,呈品字形向陈强袭来,速度快如箭矢,带着一股腐臭气息。
陈强早有防备,侧身滑步,险险避开。黑气击中地面,腐蚀出几个小坑。
几乎在躲避的同时,陈强已摘弓搭箭,动作一气呵成。嘣!一支寻常羽箭离弦,直射鬼骨面门。
鬼骨不闪不避,白骨杖一挥,一道灰蒙蒙的气墙出现在身前。箭矢撞上气墙,竟如中败革,无力坠地。
“雕虫小技!”鬼骨冷笑,杖头再点。这次,地面窜出几条由黑影构成的触手,缠向陈强双脚。
陈强纵身后跃,同时连珠三箭,分取鬼骨上中下三路。鬼骨舞动骨杖,将箭矢尽数格开,黑影触手紧追不舍。
陈强边退边射,试图寻找破绽。但鬼骨的防御密不透风,身法诡异,总能轻易化解箭矢。那黑影触手更是难缠,逼得陈强不断移动,无法稳定瞄准。
几个回合下来,陈强落入下风,险象环生。鬼骨的法术阴毒,远程攻击难以奏效。陈强心知,必须近身!
他卖个破绽,动作稍缓,一条黑影触手立刻缠住他左脚踝,一股冰冷的束缚感传来。鬼骨见状,疾冲而来,骨杖直刺陈强心口!
就在骨杖及体的瞬间,陈强猛地拧身,左手闪电般拔出腰刀,格开骨杖!同时,一直被黑影触手缠住的左脚猛地发力蹬地,借力前冲,右手弃弓,一拳轰向鬼骨胸口!这一下变招极快,正是结合了瞬步发力和枯木拳劲的突击。
鬼骨没料到陈强近战如此迅猛,仓促间回杖格挡。拳杖相交,发出一声闷响。鬼骨被震退两步,面具下的眼神闪过一丝惊愕。陈强也感到拳骨生疼,对方劲力阴寒。
两人瞬间战在一起。刀光杖影交错,劲气四溢。陈强刀法凌厉,配合瞬步,攻势如潮。鬼骨杖法诡异,不时释放阴邪法术,但被陈强近身缠斗,施法大受影响。
二十招过后,陈强抓住鬼骨一个施法后的小小僵直,刀背猛拍其手腕。鬼骨吃痛,骨杖险些脱手。陈强趁势一脚踢中其小腹。
鬼骨闷哼一声,踉跄后退,面具下渗出血丝。他怨毒地瞪了陈强一眼,突然掷出一颗黑色圆球。圆球落地爆开,浓密黑烟弥漫,遮蔽视线。
陈强怕烟中有毒,急忙后撤。待黑烟散尽,鬼骨已退回隘口邪阵范围内,隘口守军弓弩齐指。
“今日算你走运!他日必取你性命!”鬼骨撂下狠话,转身隐入阵中。
陈强没有追击,收刀回营。虽然未竟全功,但击伤逼退对方,目的已达到。
“将军威武!”营中爆发出阵阵欢呼,士气大振。
陈强回到高地,对孙立说:“冥罗教高手,法术难缠,但近身搏杀并非无敌。传令下去,日后对阵,可寻机近战。”
此战,陈强在阵前正面击败冥罗教高手,大大提升了己方士气,也摸到了一些对敌门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