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队长的回复很快：“我们立刻查陈默和那个符号。你先别再联系李经理，避免引起怀疑。
私家侦探查到，赵天每周五晚上会去会所的私人酒窖，你可以准备一下，周五以‘想补充采访会所夜间活动’为由，再去一次。”
杨晚栀放下手机，抬头看向“暗夜会所”的方向。阳光照在深灰色的外墙上，却像是照不进里面的黑暗。
她知道，那个奇怪的符号，还有死去的画家陈默，很可能是揭开赵天秘密的关键。
而周五晚上的私人酒窖，或许就是她离真相最近的一次机会——但也可能是最危险的一次。
她从包里拿出苏曼的日记，翻到提到“神秘人”的那一页。
苏曼写道：“他喜欢用符号代替名字，好像怕别人记住他的痕迹。”
杨晚栀的心跳突然加快——苏曼说的“符号”，会不会就是油画上的那个？如果是，那苏曼当年肯定也发现了这个线索，只是还没来得及深入调查，就被灭口了。
“苏曼，你放心，我一定会找到真相。”杨晚栀轻声说，把日记放回包里，发动了车子。
她需要尽快准备周五的行动，不仅要带好录音设备，还要提前和警方、周明确定好应急方案——她有种预感，周五晚上，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。
周五下午，杨晚栀提前给李经理发了消息，说想“补充采访会所夜间会员活动，体现会所的多元氛围”，没想到李经理这次竟然很爽快地答应了，让她晚上七点直接到会所门口，还特意叮嘱“穿得正式些，晚上会员活动规格不一样”。
挂了消息，杨晚栀心里反倒生出几分警惕——前几次李经理对她处处设防，这次怎么突然松口？
她立刻给周明打了电话，周明在那头沉吟片刻：“说不定是赵天那边松了戒心，也可能是想试探你。不管怎样，你得按原计划来，把微型摄像头藏好，我和张队长会在会所附近的车里待命，一旦有危险，就按三下加密手机的电源键，我们立刻行动。”
晚上六点半，杨晚栀换上一条黑色丝绒长裙，外面套了件米色风衣，头发挽成低髻，脸上化了精致的晚宴妆——既符合“正式场合”的要求，又不会显得太过张扬。
她把微型摄像头藏在风衣的纽扣里，钢笔录音笔放在手包里，加密手机调成震动模式，塞进裙子内侧的口袋，确认所有设备都能正常使用后，才开车往“暗夜会所”赶。
七点整，杨晚栀准时到达会所门口。李经理已经在门口等着，穿了件黑色礼服，比白天多了几分正式感。
他看到杨晚栀，脸上露出笑容：“林小姐，今天很漂亮。晚上的活动在负一楼的酒窖，赵总也会去，你要是运气好，说不定能采访到他。”
“赵总也会去？”杨晚栀故意装作惊喜的样子，心里却咯噔一下——赵天竟然会亲自出席，这和之前“低调避世”的形象完全不符，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？
李经理没多解释，只是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：“跟我来吧，会员们都已经到得差不多了。”
跟着李经理往里走，杨晚栀发现晚上的会所和白天完全不同——走廊里的水晶灯换成了暖黄色的壁灯，空气中除了木质香，还多了淡淡的香槟味。偶尔能看到穿着礼服的会员和侍者擦肩而过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，却没人大声说话，整个会所安静得有些诡异。
负一楼的酒窖比想象中大得多，天花板是拱形的，两侧摆满了高大的酒架，上面整齐地放着各种年份的红酒，正中间摆着一张长桌，上面放着香槟、甜点和水果，十几个会员分散地站在桌旁，低声交谈着。
杨晚栀的目光快速扫过全场，很快就锁定了角落里的一个男人——约莫五十岁，穿了件深灰色西装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手指上戴着一枚翡翠戒指，正端着酒杯和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说话，声音低沉，正是她之前在三楼听到的赵天的声音。
“林小姐，你先随便逛逛，我去跟赵总打个招呼，看看能不能安排采访。”李经理说完，就端着一杯香槟，朝着赵天的方向走去。
杨晚栀点点头，假装欣赏酒架上的红酒，实则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周围。
她注意到，每个会员交谈时都刻意压低声音，而且时不时会看向赵天，像是在等他发号施令。
更奇怪的是，酒窖的角落里站着四个保镖，比白天多了一倍，而且每个人的手都放在腰间，眼神警惕地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。
“林小姐？”突然，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。杨晚栀回头，看到一个穿白色礼服的女人，约莫三十岁，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，手里端着两杯香槟，“我叫沈瑶，是这里的会员，刚才听李经理说你是撰稿人，专门写商业专访？”
杨晚栀心里一动——这是第一个主动跟她搭话的会员。
她立刻露出笑容，接过香槟：“您好，沈小姐，我叫林薇。是啊，这次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会员们的商业经验。”
沈瑶抿了一口香槟，眼神却在杨晚栀身上扫了一圈，语气带着几分试探：“林小姐是第一次来这种私人会所吧？看起来有点紧张。”
“确实是第一次，毕竟这里的规格太高了。”杨晚栀故意示弱，想让沈瑶放松警惕，“对了，沈小姐，我刚才看到那位赵总，好像很多人都在等他说话，他平时经常组织这种活动吗？”
提到赵天，沈瑶的笑容淡了几分，她凑近杨晚栀，压低声音：“林小姐，我劝你别随便问赵总的事，也别想着采访他。
在这里，少说话，多观察，才不会惹麻烦。”她说完，又恢复了甜美的笑容，转身走向其他会员，留下杨晚栀一个人站在原地，心里疑窦丛生——沈瑶为什么要提醒她？是好意，还是另一种试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