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六章 海上囚笼:瓶中的眼球与监控里的狞笑
租来的渔船在太平洋上颠簸了三天,浪头拍在船板上,溅起的海水带着咸腥的冷意,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扎在脸上。安安缩在船舱角落,怀里抱着林阿哑给他的迷你布偶,布偶的银线始终绷得笔直,贴在他手腕上,像一道冰冷的护身符——自从离开教堂,这布偶就没再恢复过光泽,连碎片的震动都变得微弱,像是在忌惮前方的无人岛。
“还有五海里就到坐标点了。”船长的声音带着不安,他握着舵轮的手泛白,时不时往船外看,“这地方的海流不对劲,罗盘都在转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拉着船往岛那边走。”江哲站在船舷边,母亲的钢笔在口袋里烫得惊人,笔杆的淡蓝光透过布料映在海面上,竟在浪尖上投出一串细碎的黑影,像无数只手在水里抓挠。
晓雅突然从储物舱跑出来,手里拿着一个用防水布包裹的箱子,脸色惨白:“这箱子是藏在船底的,不知道是谁放的,里面……里面有东西在动。”她解开防水布,箱子里铺着黑色的绒布,上面放着一个玻璃罐,罐里装满淡绿色的液体,泡着一颗眼球,眼球的虹膜是淡蓝色的——和安安的眼睛颜色一模一样,罐底压着一张纸条,用红笔写着:“第一个‘零件’,先寄给你们尝尝鲜。”
“是会长!他早就知道我们要来!”林野一把将玻璃罐扔出船外,液体溅在海面上,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粒。安安吓得扑进老人怀里,小手紧紧攥着布偶:“他要挖我的眼睛……他说要把我拆成零件……”老人抱着外孙,声音发颤却异常坚定:“有姥姥在,谁也别想碰安安一根手指头。”
渔船终于靠上无人岛的码头,码头的木桩上绑着生锈的铁链,链环上沾着褐色的痕迹,凑近闻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。江哲用钢笔的光扫过码头,发现木桩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编号,每个编号后面都画着一个小小的骷髅:“这些是之前来岛上的人的编号,看来没人能活着离开。”
岛上的实验室藏在火山口附近,外墙爬满黑色的藤蔓,藤蔓的汁液是淡绿色的,和玻璃罐里的液体颜色一样,滴在地上会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腐蚀出细小的坑。实验室的大门虚掩着,推开时发出刺耳的“吱呀”声,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腐肉的气味扑面而来,比教堂里的味道更浓烈。
一楼的大厅里,摆满了玻璃罐,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不同的人体器官,标签上写着实验体的编号和“提取日期”,其中一个罐子上贴着“编号41(安安母亲)·心脏”,标签旁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。卢卡斯躲在林阿哑身后,指着罐子小声说:“布偶在抖,它好像在哭。”林阿哑的布偶确实在剧烈震动,银线黑得发亮,碎片像是在发出无声的悲鸣。
“小心脚下。”林野突然拉住林阿哑,她刚要踩下去的石板上,刻着一个小小的陷阱符号——和教堂里的一样,石板下面是空的,隐约能听到“哗啦啦”的水声,像是地下河,里面漂浮着什么东西,偶尔有反光闪过,像是金属罐的光泽。
二楼的控制室里,电脑屏幕亮着,上面显示着实时监控画面——正是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,监控角度刁钻,连他们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。屏幕旁边放着一个黑色的麦克风,里面突然传出会长的声音,经过变声后像冰冷的金属摩擦:“欢迎来到我的‘收藏馆’,喜欢我为你们准备的‘礼物’吗?”
江哲握紧钢笔,走到电脑前,发现屏幕上还在播放一段录像:画面里是安安的母亲,被绑在实验台上,会长戴着白色面具,手里拿着手术刀,正一点点划开她的皮肤,嘴里还在说:“别害怕,你的心脏会成为‘完美容器’的一部分,很光荣。”录像的最后,是安安母亲的惨叫声,和安安现在压抑的哭声重叠在一起,让人头皮发麻。
“关掉它!”老人冲过去想砸掉电脑,却被晓雅拦住:“别冲动!电脑连着实验室的自毁程序,一旦关机,整个岛都会炸掉!”她快速敲击键盘,发现电脑里还藏着一个文件夹,名叫“安安的改造计划”,里面详细记录着要如何提取安安的魂息,如何将他的器官“移植”到布偶里,最后一页写着:“满月夜零点,仪式开始,让‘完美容器’诞生。”
就在这时,控制室的通风口传来“沙沙”的声响,一道黑影从里面滑下来,落在地上——是之前在教堂里见过的、被会长控制的实验体,他的眼睛里没有焦点,手里拿着一把装满淡绿色液体的注射器,直冲向安安:“会长说,把这孩子带去祭坛,仪式要开始了。”
林野掏出匕首,挡住实验体的攻击,注射器里的液体溅在地上,腐蚀出一个小坑。江哲趁机将钢笔的淡蓝光对准实验体的太阳穴,蓝光渗入皮肤,实验体的身体突然僵住,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:“快……离开这里……会长在祭坛等着……他要把你们都变成‘收藏品’……”
话没说完,实验体突然抽搐起来,口吐白沫,倒在地上没了呼吸。晓雅蹲下来检查,发现他的后颈有一个小小的金属片,上面刻着“控制芯片”的字样:“会长在他们脑子里装了芯片,一旦失去控制,就会启动自毁程序——他根本没把实验体当人,只是把他们当成一次性的工具。”
安安抱着布偶,走到实验体身边,小声说:“他刚才说,祭坛下面有很多‘小朋友’,都被关在笼子里。”林阿哑的布偶突然指向实验室的地下室方向,银线在地上投出一道模糊的影子,像一个孩子的轮廓,正对着他们挥手,又很快消失在黑暗里。
控制室的电脑屏幕突然切换画面,显示出祭坛的实时场景:祭坛上放着一个巨大的金属容器,容器里装满淡绿色的液体,旁边绑着三个孩子,正是之前在社区失踪的孩子,他们的手腕上贴着魂息感应贴片,脸色苍白,眼神空洞。会长戴着白色面具,站在祭坛旁,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,正对着镜头狞笑:“还有一个小时就到满月夜了,我等着你们来送安安——别迟到哦,不然这些孩子的心脏,就会成为下一个‘收藏品’。”
屏幕突然黑掉,实验室里的灯开始闪烁,墙上的广播传出刺耳的电流声,夹杂着会长的声音:“游戏开始了,祝你们好运。”
江哲握紧钢笔,笔杆的淡蓝光指向地下室的方向——那里不仅有被关的孩子,还有会长设下的终极陷阱。林野将安安护在中间,眼神坚定:“我们不仅要救回孩子,还要毁掉这个实验室,让会长为他做的一切付出代价。”
实验室的走廊里,风吹过玻璃罐,发出“嗡嗡”的声响,像无数个实验体的冤魂在哭泣。众人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,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地板上,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,是怎样变态的折磨,又能否在满月夜之前,阻止会长的疯狂计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