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夫许氏,素行不端,对妻不敬,待仆苛刻,其行秽恶,有辱门楣,德行败坏,不堪为夫。今贬为侍,禁足三月,永不得复其位!”
下人嘹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殿中,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。
许奕辰跪坐在瓷片上,双目猩红,倍感羞辱,将指甲掐进肉里,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。
泪水夺眶而出,咬着唇瓣,喉间发出痛苦的呜咽。
几名下人拿着一把厚重的铁锁,欲要将整个院子锁起来。
小果见状,慌忙阻止。
“你们做什么?你们不能锁起来,公子还在里面呢……。”
两个下人打量着小果,冷斥一声,是个忠心的仆人,不过这样的忠心可换不来真心。
“我们当然知道许公子在里面,这是太女殿下的命令,你家公子不懂规矩,刁蛮任性,禁足三月,以示惩戒,让他在里面好好改改性子。”
居然有人在东宫敢骑在太女头上,除了许奕辰外,找不出另一个人。
有时候她们挺佩服许奕辰的勇气的,这要是上了战场,岂不是敢死队?
小果依旧死死握住锁链,不让她们动手。
“可是……。”
下人知道他的顾虑,叹了一口气。
“放心,我们每日都会给他送一些吃食,不会苛待你家公子的。”
她们会让许奕辰活着,但是绝对不会让他活的太好。
她们自觉已经做出很大的让步,如果小果明事理的话,现在就应该让开,可他并没有,他是一个忠心的仆人。
疯狂摇头:“不行,你们不能这样,公子可是王姬的长子……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。”
周围传来一声声冷嘲热讽。
“什么王姬的长子?这是东宫,这里只有太女,没有王姬。”
这些下人并不都是好说话的,有人生起了坏心思。
“他这么舍不得他家公子,不如也给他关进去吧!他喜欢伺候人,那就让他一直伺候呗!”
反正是这仆人自己乐意伺候的,可不关她们什么事。
面面相觑,认可了这个决定。
“好主意。”
一人直接拎起他的后脖颈,推了进去。
“进去吧你嘞!”
“啊……。”
由于身体的疼痛,他踉踉跄跄走了两步,便扑倒在地上。
咔嚓——
背后传来上锁的声音,紧接着是下人的讥笑声。
他挣扎的爬起来,拖着疼痛难忍的身子,一瘸一拐的进入殿内。
许奕辰依旧跪在瓷片上,面色阴沉的可怕。
白色的衣裳上沾染着不少血渍,脸颊浮肿,印着两个大大的掌印,看起来有些滑稽。
小果鼓足勇气开口:“公子,您莫要生气了,太女殿下只是一时冲动,没准气消了……。”
啪!!!
许奕辰抬手便给了小果一记重重的巴掌。
“你这个没用的东西!我要你何用?我变成这个样子,你开心了吗?”
小果慌忙下跪,开始打自己巴掌。
“是小果没有,小果知错了,是小果让公子受委屈了。”
许奕辰嫌恶的看着他,但自己全身酸痛,根本起不来,命令道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?还不扶我起来!”
小果慌忙起身。
“是。”
嘶~
剧烈的疼痛让他发出声来,碎瓷片沾在他的膝盖上,不断地折磨着他。
小果拿出闻人渺送来的伤药,这原本是让他用来敷伤口的。
“太女殿下怎么能这样,您们好歹是妻夫一场,小果来给公子上药吧!”
许奕辰知道现在孤立无援,若是小果走了,自己可真就没有人管了,语气顿时缓和下来。
抚上小果的脸,“我只是一时冲动,打疼了吧!”
小果立马摇头否认。
“没有,公子的手,轻的很。”
无论怎样他都是难逃一死,若是不伺候公子,公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,王姬定然让他生不如死。
许奕辰对于他的回答很是满意,任由他将药粉涂抹到自己的膝盖处。
秋天的夜很冷,小果没有自己的床,只是蹲在了一处阴冷的角落里,没他感觉身体很冷,他发起了低烧。
墨初白在忙完府上的事情,便去了闻人渺那里,沈昼给他包扎好,他便昏昏沉沉的睡去。
“阿渺怎么样?”
墨初白声音有些急切,但还是刻意压低。
沈昼微微一笑。
“没有事的,阿渺穿着护膝,膝盖只是受了一点轻伤,胸口没有什么烫伤,只是胳膊处烫伤严重,敷敷药应该就没有事了。”
墨初白悬着的心终于下来,若是阿渺出了什么事,怎么和妙姐交代啊。
“辛苦你了。”
墨初白摊开手掌,上面赫然是一枚光泽细腻的玉印。
沈昼并不认识这是什么。
“这是?”
“正夫的玉印,一直在我手上。”
墨初白将它放进沈昼掌心,冰凉的玉石让沈昼心头猛地一颤。
脸上浮现羞涩。
“妻主应该给正夫的,给我……不太合适吧!”
“你就是正夫,我给他废了。”
墨初白郑重回答道。
“废了?”
沈昼第一时间是欣喜,接着蹙起眉头,有些担忧。
“那……王姬不会怪罪与你吗?其实正君侧君的,一个名分,沈昼并不会很在乎,只是希望能为妻主分忧。”
他有些担心王姬会因此迁怒妻主。
“不会,我当着她的面废的,若我不愿,我宁可不要。”
墨初白抚上沈昼的脸,沈昼也下意识蹭蹭,妻主的手,好温暖。
突然盯着沈昼的小腹,抚摸上去。
疑惑:“它是不是在动?”
沈昼轻笑一声。
“这怎么可能,它才三个月大呢?
沈昼推搡着墨初白回房间休息。
“明日还有朝会,妻主还是快去歇息吧!”
墨初白不嘻嘻,想和沈昼贴贴。(▼ヘ▼#)
报——
使者匆匆赶来,跪伏在墨初白面前。
“不好了太女殿下!!!”
“陛下!陛下……驾崩了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