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地牢里走出,身上沾染着不少血渍。
墨初白仔细回忆与李明玉说过的话,他似乎只有死亡才能去到另一具身体里。
如果是这样,他越想死,墨初白越是不让他如愿。
在地牢里,每天都有不一样的折磨等着他,墨初白会给他请御医,吊着命,让他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
李明玉说的没错,大琉目前的形势很不好,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,其实内忧外患。
她们都对大琉这块肥肉虎视眈眈。
过几日,等新晋学士进入朝堂,燕将军回京后,便整顿人马,支援边境。
燕将军是慕云楠的旧识,听说排兵布阵,战场杀敌的手段了得。
只是许元婉听取奸臣之言,将燕将军罢黜职位,流放荒凉之地。
许元婉,听我说谢谢你,因为有你,温暖了四季。
墨初白现在只有一个念头,把许元婉扒出来,疯狂鞭打,将其变成香喷喷的骨头渣,扬进猪圈里。
“嘿咻!”
闻人渺不知何时出现,在窗户处探出脑袋。
他身上穿着白色的雪裘,里面是粉色的碎花小袄,眼睛亮晶晶的,像小狗一样。
看到墨初白,便笑了起来,头顶的呆毛也跟着晃动。
闻人渺直呼:“墨初白!”
墨初白佯装生气。
“渺君,好大的胆子,居然敢直呼朕的姓名?当心你头上的脑袋。”
手指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脑袋。
他闭上眼睛,又睁开。
嘻嘻,一点都不疼,妻主不舍得弹他脑袋。
双手扒拉着窗户。
“……妻主?皇上?墨初白,嘻嘻,反正最喜欢你啦!”
墨初白心头一颤,之前的烦闷顷刻间都烟消云散。
她的小阿渺和一只会说话的小狗,有什么区别啊?心狠狠的被萌住了。
“主子,你好了没,我……我快撑不住了!”
伺候闻人渺的宫人小鲤声音颤抖着发问,双腿不住的打颤。
原来是闻人渺站在小鲤的肩膀上,墨初白还好奇这个小矮子,怎么一下子变这么高了。
还没等闻人渺应答,便跌了下去,两个小矮子跌进雪地里,摔的脑袋晕乎乎的。
“哈哈……笨。”
墨初白难得露出笑容,起身去开门。
这么高,不知道有没有摔疼。
打开门,一支梅花闯入墨初白眼帘。
“铛铛铛铛……。”
闻人渺略带稚气的声音传来,脑袋上还顶着雪。
“听说梅花能带来好运,送给你,妻主要天天开心呀!”
闻人渺知道墨初白很忙,也很累。
听说梅花寓意好事上枝头,他特意去梅花爬上最高的树杈,折了一只腊梅花。
希望困扰妻主的事情都赶快消失吧!
墨初白唇角不经意间扬起一个弧度,接过梅花,声音温柔。
“……谢谢,我的小阿渺。”
一只手抚摸上他的头顶,头发软乎乎的,香香的,真想将脑袋埋进去,使劲吸小狗。
闻人渺有些犹豫,小心翼翼看着墨初白。
“妻主看完那些无聊的奏折了吗?现在是不是可以和有趣的阿渺一起玩了?”
抿了抿唇,他应该没有打扰妻主吧……。
墨初白立即答复。
“有!当然有,有很多时间陪着阿渺一整晚都可以。”
闻人渺面上喜悦,笑起来便是一个小梨涡,抱住墨初白蹭来蹭去。
“真的吗?妻主已经好久没有陪阿渺了,我要妻主抱,我要妻主抱嘛?”
一个头槌撞进墨初白怀里。
“好好好,抱,抱,抱。”
墨初白有些无奈,但还是将闻人渺搂在怀里,谁让他是侍君里面最小的一个呢?
自己赘的夫郎,必须宠。
抱起闻人渺慢慢走到雪地外,似乎比以前更加重了,都是自己慢慢养起来的,好有成就感。
闻人渺不住的夸奖:“妻主的力气好大,妻主好厉害,妻主是世界上最最最厉害的女人,阿渺最喜欢妻主啦!”
墨初白放下他,捏了捏他的鼻子。
“你呀,油嘴滑舌。”
闻人渺朝着墨初白做了一个鬼脸,倒像一只活泼的小狗。
突然,狡猾一笑。
“妻主!”
一抬头,一个雪球砸在自己脑袋上。
“大胆,当真大胆,居然敢偷袭朕!”
墨初白:big胆!(? ? 皿 ?)
手上捞起一个雪球就开战,想当年咱也是小学一年级打雪仗的冠军。
咻咻咻!
一枚一枚接着一枚往主仆俩身上扔。
“妻主饶命,饶命!阿渺再也不敢了。”
将闻人渺和小鲤砸了连连求饶,两人被埋在雪地里,变成两个小雪人。
一片雪花落在鼻尖。
啊啾——
闻人渺狠狠打了一个喷嚏。
如墨的夜空中雪花纷纷扬扬往下落,如同装饰品一般。
白与黑夜交汇,雪花落下,如同夜幕中舞蹈,总觉得美丽浪漫。
闻人渺捧起雪花,语气激动。
“下雪了,下雪了!快看呀,墨初白,下雪了。”
只是墨初白没有看雪,反倒看向他。
他在院子里打转,像一只可爱的小动物,每次都生机勃勃的。
很快他注意到了墨初白灼热的视线,呆愣在原地,耳根却红了。
“妻主,你……你不看雪,看着我做什么?”
墨初白轻轻拍起他头顶的雪花,将他衣服上的帽子戴在脑袋上。
“你好看,你……比雪好看。”
闻人渺的眼睛,清澈的好像山间的小鹿,五官精雕细琢,如同一只瓷白的洋娃娃。
墨初白抚摸着闻人渺热乎乎的脸颊。
“我想起一句诗,他朝若是同淋雪,此生也算共白头。”
闻人渺歪了歪脑袋,表示听不懂。
妻主嘴巴到底叽哩咕啦说些什么呢?
不懂,但很想亲。
脚尖踮起,扯住墨初白的袄子,吧唧便亲了一口。
墨初白如同木头桩子一般,呆呆的站在原地。
唇间多了处柔软。
墨初白没羞,他先羞的不得了,脑袋抵住墨初白的胸口,不敢抬头。
他想他现在的脸一定红的厉害,因为他感觉脸颊火辣辣的,似乎有东西在烧。
声音闷闷的。
“……阿渺,真的好喜欢妻主啊,也希望妻主也能爱我多一点,我会快点长大的,你等等我,在我长大之前一直爱着阿渺好不好?”
他忽然抬头,认真的看着墨初白,似乎是在恳求。
他是个男人,男人都想要得到妻主的爱,他也不例外。
墨初白不觉得自己会变心,除非她嘎巴一下死哪了,也不对,那首歌叫什么来着?死了都要爱!
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闻人渺瞬间扬起笑容,伸出手指。
“那……妻主和我拉个勾吧!说谎就是小狗。”
“幼稚鬼。”
墨初白虽然嘴上这么说着,手指却已经和他的勾在一起。
小鲤在风雪中独自凌乱:高亮度电灯泡,照亮你的美。( ̄⊥ ̄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