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机会很快来临,宣传组接到任务,要深入各个民工团,采集“人民公社优越性在水库工地的体现”专题报道素材。

组长孙为民分配任务时,吕辰立刻主动请缨:“孙组长,我去潮河民工团那边吧!我听说他们那边工具革新搞得好,而且我老家好像也是那片区的,语言通,好交流。”

孙为民爽快答应了:“行!吕辰你去最合适。注意安全,收集点生动素材回来!”

第二天一早,吕辰带上采访本和钢笔,还特意往帆布包里塞了几个白面馒头和一小包肉干,朝着潮河民工团的驻地出发。

工地内部道路崎岖不平,到处是忙碌的人群和车辆。

吕辰一路走,一路问,绕过巨大的取土坑,翻过临时堆起的土山,终于在一片相对平坦的河滩地上,看到了一片连绵的低矮窝棚。

棚顶上插着红旗,上面写着“潮河民工团”的字样,空气中弥漫着炊烟、汗味和泥土的气息。

吕辰找到“三大队”的牌子,心跳不由得加快,他深吸一口气,走了进去。

窝棚间空地上,有些下夜班的民工正蹲在地上吃饭,多是窝头咸菜,就着热水。看到吕辰这个穿着学生制服、明显是“上面来的”年轻人,都投来好奇又略带拘谨的目光。

吕辰用带着乡音的普通话客气地问道:“老乡,麻烦问一下,白杨村的刘根生村长在吗?”

一个正啃着窝头的老汉抬起头,仔细打量了他一下,朝着一个窝棚喊道:“老刘!有人找!像是城里来的学生娃!”

窝棚帘子一掀,一个熟悉的身影钻了出来,正是村长刘根生。

他比几年前苍老了些,脸膛被风吹得更黑,皱纹更深了,他眯着眼看着吕辰,愣了几秒钟,突然猛地一拍大腿,惊喜地叫道:“辰娃子?小辰!是不是你娃?”

“根叔!是我!”吕辰也笑了,快步上前。

“哎呀呀!真是小辰!”刘根生激动得一把抓住吕辰的胳膊,上下打量着,“长高了!更结实了!像个大人了!你这咋跑到这工地来了?还这身打扮?”

旁边吃饭的民工也围了过来,其中就有吕辰熟悉的三水叔和邓声品大哥。他们认出了吕辰,都又惊又喜,七嘴八舌地问起来。

“辰子,你不是在北京上学吗?” “这身衣服真精神!是大学校服?” “咋跑这来了?修水库可是苦力活!”

吕辰笑着解释:“根叔,三水叔,声品哥,我是跟着清华大学来的,参加劳动锻炼。我不是来挑土方的,是宣传队的,写写文章,报道咱们民工同志的事迹。”

“清华大学?!”刘根生眼睛瞪得溜圆,声音都提高了八度,“你小子考上清华了?老天爷!咱们白杨村出了个文曲星啊!这可是天大的喜事!光宗耀祖啊!”

周围的白杨村乡亲们也顿时炸开了锅,纷纷围拢过来,脸上洋溢着自豪和喜悦,仿佛吕辰是他们所有人的骄傲。

“必须得放鞭炮!回村就放!”刘根生激动得脸膛发红,“还得去你爹娘坟前磕头,告诉他们这个天大的好消息!你爹娘在天有灵,也能瞑目了!”

热闹了一阵,刘根生把吕辰拉进自己的窝棚里坐下。

窝棚低矮昏暗,地上铺着干草,条件十分简陋,刘根生拿出自己舍不得吃的炒花生招待吕辰。

“辰子,你真是有出息了。”刘根生看着吕辰,眼里满是欣慰,随即又叹了口气,“唉,今年这年景,要不是你年前那封信,写得恳切,再三叮嘱,咱村这下场都不敢想啊。”

吕辰心中一紧,压低声音问:“根叔,村里现在情况怎么样?公社化了,大食堂……”

刘根生也压低了声音,脸上的喜悦被沉重取代:“大食堂是开了,吃饭不要钱,头两个月还好,能见着点油腥。可这坐吃山空,哪是长久之计?粮食交上去容易,再想分下来就难了……幸亏听了你的,秋收时咬着牙,偷偷多留了些口粮和种子,没全交上去。不然,眼下青黄不接,工地上强度又这么大,非得饿趴下几个不可。”他指了指外面,“别的村,已经有饿得浮肿的了,唉。”

吕辰听得心情沉重,他沉默了一下,声音更低:“根叔,这话咱关起门来说。集体的任务要完成,水库要修,但地里的出息是根本。手里有粮,心里才不慌。集体的粮仓要满,但各家各户的灶台底下,多少也得藏一点救命的玩意,以防万一。”

刘根生重重地点头,粗糙的大手紧紧攥着:“是这个理儿!小辰,你看得透!可是,难啊!上面查得紧,说是‘割资本主义尾巴’,唉!”

“再难,也比饿肚子强。”吕辰语气坚决,“根叔,还得想办法,组织留在村里的老人妇女,把秋播冬种搞起来,不能荒了地。特别是水,我看这天有点旱,得提前想法子,多打井,蓄水,种些耐旱的庄稼。”

“嗯,记下了。”刘根生面色凝重地应着。

吕辰看了看外面,时机差不多了。他凑近刘根生,用极低的声音说:“根叔,我这次来,想办法弄到了一点粮食和种子,不多,但应应急应该够。你看,我明天能跟队里请一天假,回村一趟。东西我想办法运到我家老宅子里。下半夜,你找绝对信得过的人,悄悄去取走,藏好。”

刘根生闻言,脸色骤变,不是惊喜,而是惊怒!他猛地抓住吕辰的手腕,力气大得吓人,眼睛瞪圆了,压低声音厉声道:“你胡说啥!辰子!你这粮食哪来的?是不是走了邪路?去黑市了?还是偷了工地粮库?不行!绝对不行!”

他情绪激动,胸口起伏着:“咱白杨村的人,穷死饿死,那是命!但不能干这投机倒把、偷鸡摸狗的事!你娃现在是大学生,是国家的人才,前途光明着哩!怎么能为了这点粮食毁了自己!这要是被抓住,是要坐牢甚至吃枪子的!你快给我打住!粮食在哪?赶紧退回去!我就当没听见!”

吕辰心里涌起一股暖流,根叔的第一反应是担心他的安危,而不是粮食本身。

他反手握住根叔粗糙的手,语气诚恳而急切:“根叔!根叔!您别急,听我说!这粮食来路没问题!不是偷不是抢,是我这些年一点点从正常渠道攒下来,又托了信得过的朋友帮忙,从多个粮站换出来的!绝对干净!票据我都留着呢!”他半真半假地解释,空间的存在是绝不能说的秘密。

“您想想,今年多少地方庄稼烂在地里了?光是河北、山东那边,灾情就不轻。能撑多久?万一,我是说万一明年有个天灾人祸,到时候粮库空了怎么办?咱们得未雨绸缪啊!我冒这点险,不是为了我自己,是为了咱村的老少乡亲能多条活路!您必须帮我!”

吕辰语气沉痛,眼神坦荡而坚定:“这事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,还有您找的绝对可靠的人知。只要保密,绝不会出事。根叔,信我这一次!”

刘根生死死盯着吕辰的眼睛,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和背后的决心。

窝棚里一片寂静,只能听到外面隐约传来的工地噪音。

老人脸上的怒容渐渐被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取代,有担忧,有恐惧,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切的无奈和挣扎。他何尝不知道吕辰说的有道理?何尝不想让乡亲们吃饱饭?

良久,他长长地、沉重地叹了一口气,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,抓着吕辰手腕的力量也松了些。他颓然地低下头,声音沙哑:“娃啊,你这,你这是把天大的干系揽到自己身上了啊。”

“根叔,为了咱村,值得。”吕辰低声道,“明天我就请假回村,半夜,老宅见。”

刘根生没有再反对,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,眼眶有些发红。

第二天,吕辰以“烈属身份,需回老家探望抚养过自己的乡亲,并顺带了解公社化实际情况用于写调查报告”为由,向宣传组长孙为民和带队老师请假一天。

他的“烈属”身份和平时踏实可靠的表现起到了关键作用,老师略作思考便批准了,只再三叮嘱注意安全,按时归队。

吕辰背上那个看起来瘪瘪的帆布包,跟着刘根生指派的同村小伙,离开了喧闹的工地,走上了回白杨村的土路。

越靠近村子,周遭越发寂静。秋日的乡村,本该是收获后忙碌的景象,但此刻却显得异常冷清。壮劳力们都上了水库工地,村里只剩下老弱妇孺。

田地里有几个老人和妇女在缓慢地收拾着秸秆,看到吕辰这个陌生人,都投来警惕的目光。

直到带路的小伙说明是吕辰回来了,乡亲们的脸上才瞬间绽放出惊喜和热情。

“辰子回来了!”

“快!快去告诉大伙儿!”

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这个不大的村落,当吕辰走到村口时,已经有不少老人、妇女和孩子等在那里了。

不知是谁拿出一挂小小的鞭炮,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,在这寂静的乡村里显得格外清脆,充满了最质朴真挚的情感。

“爷爷奶奶、叔伯婶娘、兄弟姐妹们!我回来了!”吕辰看着这些熟悉而又苍老了许多的面孔,眼眶不禁有些湿润。

根叔陪着吕辰,先去了村后的山坡,吕铁锤夫妇的坟前收拾得很干净,吕辰点燃带来的纸钱,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。

“爹,娘,儿子来看你们了。儿子考上了清华大学,是国家的大学生了。你们放心,我现在过得很好,表哥也成了家,嫂子人很好,我们会互相照顾,也会照顾好雨水妹妹……”他低声诉说着,香烟袅袅,仿佛将话语带去了远方。

祭拜完毕,回到村里,乡亲们拿出好东西招待他,桌子上坐了七八个人,除了一碗腊肉,都是清汤寡水,大家都不去碰那碗腊肉,根叔直接给吕辰分了一半,吕辰没有推辞,含着泪吃完,又喝了一碗汤。

他仔细询问了村里的情况,特别是粮食储备和冬播的准备。

情况比他想象的稍好,但依旧严峻。根叔顶住压力私藏的那点粮食,成了全村人心里最后的底气。

白天,吕辰在村里转了转,和留守的老人妇女们聊了聊,表面上是做“社会调查”,实则更深入地了解了村里的困境,他的心越来越沉。

夜幕早早地降临,笼罩了寂静的白杨村。没有电灯,只有零星几点油灯的光芒。

吕辰独自一人来到了那座久无人居,但却收拾得干干净净小院,当初种下的三棵核桃树已经长到一丈多高,粗壮的支丫肆意伸展着。

他仔细检查了四周,确认绝对无人后,心念一动。

瞬间,院子里凭空出现了二三十个鼓鼓囊囊的麻袋,里面装满了土豆、玉米面,还有几包蔬菜种子,这些东西几乎是他农场空间两季的玉米和土豆产出,不是不想多拿,只是不敢。

做完这一切,他悄无声息地离开,回到了根叔家。

下半夜,万籁俱寂。根叔、三水叔、邓怀书大伯,三个村里嘴巴最严的老人,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吕辰家的老宅。

当他们看到院子里堆得如同小山一样的麻袋时,即使早有心理准备,也全都惊呆了。

“这,这么多?!”三水叔倒吸一口凉气,声音发颤。

“快!别愣着!赶紧搬!轻点声!”根叔最先反应过来,压低声音催促道。

三人都是干农活的好手,虽然年纪不小,但力气还在。他们沉默地将麻袋一一搬进屋里,又小心翼翼地挪开角落里一个沉重的旧柜子,露出了一个隐蔽的地窖入口。

这是过去家家户户用来储藏红薯白菜的地方。

他们将粮食和种子一点点运下地窖,码放整齐,再用旧草席盖好。

整个过程紧张而安静,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麻袋摩擦的声音。

做完这一切,三人已是满头大汗。

根叔仔细地将地窖口恢复原状,旧柜子挪回原位,又清扫了地上的痕迹。

“今晚的事,烂在肚子里!谁要是说出去,害了小辰,我第一个不答应!”根叔盯着三水叔和邓怀书,眼神在黑暗中异常锐利。

“放心吧根生,轻重我们都晓得。”

“辰子这是救了咱全村啊……”

三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
第二天一早,吕辰告别了乡亲们,返回水库工地。

回程的脚步格外沉重,乡亲们那充满感激却又无比担忧的眼神,村子的冷清与贫困,以及自己所做的冒险之事,都像石头一样压在他心上。

他更加深刻地理解了这片土地和其上人民的苦难与坚韧。

他心里构思着帮助家乡摆脱贫困的思路,一个建立稳定“菜篮子”基地的想法,在他心中渐渐清晰。

回到宣传组,他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工作,采访,写稿。

但在他的笔记本深处,多了一份从未打算上交的私人记录,标题是《关于农村人民公社化运动中社员生活情况的观察与思考》。

里面没有歌功颂德,只有冷静乃至沉重的记录与思索,这是一个穿越者对这个时代最真实的见证,也是一份责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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