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席眼底的媚意凝固了。
一丝寒气顺着她的脊椎骨，直冲天灵盖。
〔废物！〕
〔那个废物，竟然连一招都没撑过去！〕
她心中掀起骇浪，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镇定。
“那么，轮到你了哦，大姐姐。”
苏小阳转过身，那双清澈的眸子弯成了月牙，目光轻飘飘地落在第七席凹凸有致的身体上。
他脸上的笑容依旧天真烂漫，眼底的玩味却浓得化不开，像是在打量一件即将被拆解的精美玩具。
第七席非但没有被这笑容迷惑，反而心头警铃大作。
但一股源自本能的贪婪与征服欲，却在此刻压倒了理智。
她缓缓挺直腰肢，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曲线展露无遗，声音甜得发腻。
“小可爱~”
她手中那柄描金折扇“唰”地一声展开，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。
“到姐姐这里来，姐姐会好好疼你的～”
话音未落，金光暴涨！
折扇脱手，化作一只翼展半尺的金属蝴蝶，翅膀高速振动，带起尖锐的破空声，直取苏小阳白皙的咽喉！
然而，苏小阳只是静静地看着。
仿佛在欣赏一场拙劣的马戏。
直到那只金蝶掀起的凌厉劲风，吹动了他额前的发丝。
他才慢悠悠地伸出两根手指。
食指与中指，白皙，纤长，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美玉。
随意地，向前一捏。
咔嚓。
一声清脆到极致的碎裂声。
第七席脸上自信妩媚的笑容，瞬间冻结。
〔他……他竟然……〕
〔徒手？！〕
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。
“哎呀，小妹妹……”
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嘶哑干涩，所有的伪装与魅惑，都在这轻描淡写的一捏之下，土崩瓦解。
“别……别这么粗鲁嘛，跟姐姐走，姐姐保证让你舒舒服服，你想要什么，姐姐都给你……好不好呀？”
苏小阳的动作顿了顿。
他轻轻歪着头，那张可爱到犯规的脸上，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。
“可是，大姐姐……”
他的声音软糯，带着一丝孩童般的天真与困惑。
“你好像……没有我漂亮呢，我为什么要跟你走？”
这句轻飘飘的话，却像一柄烧红的烙铁，狠狠烫进了第七席的心底。
她脸上那痴迷与恐惧交织的表情，彻底僵住。
下一秒。
苏小阳的左手动了。
一只白嫩的小手掌，轻轻地，印在了她的额头上。
第七席甚至来不及感受到疼痛。
她只听见了自己额骨塌陷的细微声响，眼前的世界便骤然陷入了永恒的黑暗。
软软瘫倒，再无声息。
苏小阳看都未看倒下的尸体一眼，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蚊子。
他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，目光投向了房间深处的阴影。
“你准备看到什么时候？”
阴影中，一道身影明显僵直。
片刻后，第九席缓缓从黑暗中走出，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。
他死死盯着苏小阳，眼神复杂到了极点。
“没想到，连你也来了。”
苏小阳终于转过头，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“有什么问题吗，大叔？”
“你是在质疑守夜人的用人标准，还是在质疑……我的实力？”
第九席嘴角狠狠一抽。
〔问题？问题大了去了！〕
〔这他妈哪里是守夜人的支援！分明是个披着人皮的小怪物！〕
但他嘴上却一个字都不敢说。
他心中默默补充：
〔没问题，你最强，你说得都对。〕
第九席调整了一下呼吸，试图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。
“008小队，果然没让我失望。”
他声音干涩地开口。
“能请动你，还有那位剑圣阁下……我之前传递的情报，总算没有白费。”
苏小阳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，带着几分嘲弄。
“哦？大叔你还给008小队传情报？真是个‘忠心耿耿’的好信徒呢。”
“但是啊，大叔。”
苏小阳话锋一转，语气变得玩味起来。
“你大概还不知道吧。”
“就在十一天前，008小队，被你们古神教会的人伏击了。”
“全员牺牲，一个不留。”
轰！
第九席如遭雷击，猛地抬头，眼神中是无法掩饰的骇然与震动。
十一天前！
那正是他开始传递最关键情报的节点！
他一直以为0-08小队只是在潜伏，等待时机！
没想到……
古神教会这次，竟然狠到了这种地步！
第九席喉结滚动，声音艰涩：
“那……你们，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008小队全灭，消息绝对会被严密封锁，他们怎么可能……
苏小阳伸出一根手指，在他面前轻轻摇了摇，笑容恶劣。
“大叔，你太小看守夜人了。”
“也太低估我了哦。”
第九席再次陷入死寂。
他发现，自己在这小鬼面前，就像一个被随意拿捏的玩偶。
苏小阳不再理他，目光投向远处，轻声道：
“呓语今天必须死，这些信徒，也该清理干净了。”
说完，他才重新看向第九席，笑容重新变得天真无邪。
“那么，大叔。”
“你是打算继续当你的双面间谍，玩你的潜伏游戏呢？”
“还是说……有别的想法？”
第九席看着那张纯真的小脸，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冒出。
他强作镇定，沉声反问：
“阁下这么说，不怕我将你的话，原封不动地上报给教会吗？”
“我毕竟，还是教会的第九席。”
苏小阳闻言，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，甚至拍起了手。
“哇哦！原来大叔你这么忠心耿耿啊？”
他故作惊讶地眨了眨眼。
“那好吧。”
他无奈地耸耸肩，摊开手，一脸“真拿你没办法”的表情。
“既然大叔你这么喜欢当老六，那就继续在角落里好好待着吧，别出来捣乱就行。”
说完，苏小阳还俏皮地对他吐了吐舌头。
下一瞬，他的身形便融入阴影，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第九席那点小心思，被他看了个通透，还被当面嘲讽了一番。
喜欢看戏？
那就继续当你的双面老鼠。
只要别碍事，是死是活，与我何干？
苏小阳离开后许久，第九席才终于敢大口呼吸。
他这才发觉，自己的后背，早已被冷汗彻底浸透。
他定了定神，无声无息地退回更深的黑暗之中。
调整呼吸，压制心跳。
潜伏，等待。
然后，给予致命一击。
这是他的信条，也是他现在……唯一的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