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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的铃声在研究所风域湖畔办公楼静谧空气里震动起来时,林夕正俯身签署文件。屏幕上跳动着“阿来越秀”四个字,来自凉山深处那个皮肤黝黑、眼神却格外清亮的彝族小伙。

“林大姐!”电话那头的声音穿透电波,带着山风般的清冽和不易察觉的急促喘息,“我们五家,从深山老鹰岩那边新拣选出来的!全是好东西!”

林夕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,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。老鹰岩,那是深入凉山腹地、海拔近四千米的无人区,终年云雾缭绕,只有最熟悉山路的彝族猎手才敢涉足。羊羽敏锐地捕捉到她神色变化,无声地靠拢过来。

“种色顶好!纯得像刚挤出来的羊奶,一点裂都没有!”阿来越秀的声音拔高,透着难以抑制的兴奋,“最稀罕的是模样,林大姐,是‘山药蛋形’!好多好多,堆在一起,像刚挖出来的洋芋!”

“山药蛋形?”林夕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。玛瑙成形于火山熔岩的冷凝与地下水亿万年的沁染,其形态千奇百怪,但整体偏向浑圆或带有棱角的块状。如土豆般大小匀称、两头略尖中间鼓胀的“山药蛋形”,简直是造物主心血来潮时捏出的珍品,极其罕见。这形态不仅独特,更意味着内部结构致密,不易碎裂,是雕刻师梦寐以求的顶级胚料。

“对!就是山药蛋!”阿来越秀在电话那头用力肯定,“五家人,每家凑了满满当当九吨!我家、阿果叔家、吉克爷爷家……九吨!拢共四十五吨!租了夏华货运最大的两辆重卡,车轮子都压下去半截!今天下午就发车,明天一早,准能赶到锦城!正好赶上礼拜六的大市!林大姐,你和羊大哥……能过来吗?”他最后一句问得小心翼翼,带着全族人沉甸甸的期盼。

“来!一定来!”林夕斩钉截铁,心中瞬间盘算开。早期玛瑙市场混沌初开,原石交易多以单块论价,视大小、皮壳、隐约透出的颜色而定,几百元一块是常态。若按单块均重一公斤、单价三百元保守估算,吨价便是三十万。然而眼前这批货,单是“山药蛋形”的稀缺性,就足以将价值推上云霄。更遑论阿来口中的“纯色无裂”,简直是锦上添花。“你们到锦城后,先联系卓玛院长,让她掌掌眼。只要质量没问题,直接卸进羽夕博物馆的仓储室!”

挂了电话,林夕转向羊羽,眼中跳动着火焰般的光彩:“哥,明天周六!阿来越秀他们送‘山药蛋’来了!四十五吨!”

羊羽沉稳地点点头,深邃的眼眸里同样掠过精光:“坐动车快。让卓玛到东站接我们。”

周六清晨,锦城东站巨大的穹顶下人流如织。羊羽和林夕刚迈出闸机口,一道高挑秀逸的身影便如高原格桑花般醒目地映入眼帘。卓玛一身剪裁利落的米白色风衣,墨发松松绾起,颈间系着一条鲜艳的彝族风格纹丝巾,在喧嚣人潮中自成一片宁静风景。

“哥!姐!”卓玛快步迎上,笑容明媚,带着高原阳光般的暖意,紧紧握住林夕伸过来的手。

“这才几天没见?”林夕笑着捏捏她的手指,“想我们了?”

“可不是嘛,”卓玛俏皮地眨眨眼,引着两人穿过人群走向地下停车场,她步履轻快,边走边压低声音,语速却清晰平稳,“货,昨晚后半夜到的。我亲自去货运站盯着卸的车,直接押送回馆里仓库。现在,就等哥,姐法眼鉴定了。”

坐进卓玛那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越野车,引擎发出低沉而稳定的轰鸣。车子平稳地汇入城市清晨的车流。卓玛握着方向盘,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,声音在封闭的车厢内显得格外清晰:

“哥,姐,这批货……非同寻常。”她顿了顿,似乎在寻找最贴切的形容,“确实如阿来电话里所说,绝大部分都是‘山药蛋形’,饱满匀称,表皮的风化纹路很老道,是经历漫长岁月打磨才有的样子。初步分拣了一下,一公斤上下的占了六成多,两公斤的约三成,剩下不到一成是三公斤以上的大个头。皮壳紧实,打灯看进去——”她微微侧头,眼中闪动着专业鉴定师独有的锐利光芒,“纯!透!裂?几乎没有!二,三公斤以上的块料我全部打过灯,一块带裂的都没发现。品质……好得让人心惊。”

羊羽靠在后座,闭目养神,手指无意识地在膝头轻轻敲击,这是他在高速思考时的习惯动作。林夕则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城市剪影,心中那团火焰越烧越旺。四十五吨顶级“山药蛋”玛瑙!这消息若放出去,足以让整个锦城玛瑙圈彻底沸腾,价格瞬间翻上几个筋斗!羽夕博物馆的收藏与高端定制业务,将因此获得无可撼动的基石。

羽夕博物馆的专用仓储室位于地下,厚重的合金大门需要卓玛的掌纹与动态密码双重验证才能开启。门轴无声地滑开,一股冷空气扑面而来。明亮的LEd顶灯将仓库内部照得如同白昼。

巨大的仓储空间里,三座由深色防水帆布覆盖的“小山”巍然矗立。帆布边缘,露出玛瑙原石特有的、或深褐或黄白或暗红的粗糙表皮。阿来越秀和另外四个同样穿着厚实彝族传统服饰、面容饱经风霜的汉子,正局促不安地站在“山”脚下。他们脚下,是卓玛提前让人铺好的厚实塑料布,上面整齐地堆放着已经完成初步分拣的样品:左边一堆,是拳头大小、形似土豆的一公斤级“山药蛋”;中间一堆略大,是两公斤级;最右边数量最少,但块头最大,棱角也更分明些,是三公斤以上的“巨蛋”。

“大哥!大姐!卓玛院长!”阿来越秀一眼看三人,黝黑的脸庞瞬间涨红,激动地搓着粗糙的大手,带着同伴快步迎上,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他同身后四个汉子笨拙地弯腰行礼,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期盼。

羊羽微微颔首,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整个仓库。林夕则快步上前,目光直接落在那三堆分拣好的样品上:“阿来,辛苦你们了!路上还顺利吧?”

“顺利顺利!”阿来越秀连连点头,“夏华的车稳当,司机老师傅也熟路!卓玛院长安排得周到,一点没耽搁!”

羊羽已径直走向那堆三公斤以上的“巨蛋”。他俯身,从帆布袋里抽出一支强光手电,没有急着去看样品,而是走到其中一座“山”旁,伸手随意地拨开覆盖的帆布一角。堆积如山的原石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粗粝而内敛的美感,大部分呈现出规整的椭圆形轮廓,表皮布满岁月刻蚀的褶皱和微小气孔,正是典型的“山药蛋”特征。他拿起一块沉甸甸的、表皮呈黄褐色的原石,强光手电筒冰冷的光束如同手术刀,精准地抵住一处皮壳较薄的凹点。

光束瞬间刺破表层的混沌!仿佛在黑暗中骤然点燃了一捧凝固的火焰——浓郁的樱桃红!那红色如此纯净、饱和、鲜活,带着岩浆般炽烈的生命力,毫无阻碍地从内部透射出来,在灯光下晕染开一片令人心悸的瑰丽光晕。更令人惊叹的是,这红色并非死板一块,光束所及之处,隐约可见内部细腻如丝绸般的天然缠丝纹理,丝丝缕缕,缠绕流转,仿佛蕴藏着大地的古老韵律。

羊羽面无表情,但握着原石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。他又走到另一座“山”前,随意挑出一块表皮灰白、毫不起眼的石头。光束再次抵近。这一次,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沉静如深海、却又清透无比的湖水蓝!蓝色之中,仿佛有氤氲的水汽在流动,夹杂着几缕纯净的乳白色飘花,如同蓝天白云倒映在澄澈的湖面,意境幽远,沁人心脾。没有丝毫杂色,没有半点裂痕干扰这浑然天成的画卷。

他沉默着,走向第三堆,拿起一块表皮暗红如铁锈的“山药蛋”。光束穿透。金橙交织!如同深秋最绚烂的夕阳熔金,又像熟透的蜜橘流淌的汁液,温暖、热烈、富丽堂皇,充满了丰收的喜悦。那颜色饱满得几乎要从石头内部溢出来。

羊羽关掉手电。仓库里只剩下顶灯均匀的白光。他没有看任何人,只是将手中那块金橙色的“山药蛋”轻轻放回原处,石头相碰,发出沉闷而悦耳的轻响。他转向卓玛,言简意赅:“数据?”

卓玛立刻会意,从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上调出表格,语速清晰而专业:“三家各九吨,共计四十五吨整。已按重量级初步分拣:一公斤级,27.3吨;两公斤级,13.5吨;三公斤及以上级,4.2吨。抽样检查密度为每吨随机抽取十块,共计四百五十块样本。结果:无裂痕占比98.7%,轻微表皮磕碰不影响整体占比1.3%,内部纯净度达到宝石级标准的占比95%以上。”她顿了顿,补充道,“‘山药蛋’形态完整度极高,目测超过99%,非常适合后期定向切割与高端雕刻设计。”

仓库内一片寂静。只有通风系统发出低微的嗡鸣。阿来和四个同伴紧张得几乎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,目光死死锁在羊羽和林夕脸上,等待着决定命运的宣判。

羊羽的目光终于落回阿来越秀身上,沉静如水:“越秀,你们五家,打算什么价出?”

阿来越秀咽了口唾沫,喉结上下滚动,手指下意识地捏紧了衣角。他回头看了看身后同样紧张的同伴,得到他们无声却坚定的支持后,才鼓起勇气,声音带着豁出去的决心:“林大姐,羊大哥,卓玛院长,这些石头,是我们五家人,拿命从老鹰岩的雪窝子里刨出来的!”他的声音微微发颤,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刺骨的寒风、陡峭的冰壁、同伴失足滑落时惊起的碎石和回荡在山谷的惊呼……他用力甩甩头,想把那些画面驱散。

“全是顶顶好的东西!在我们那边,这样成色的,一吨……一吨至少要三十万!”他报出这个数字时,声音有些发虚,眼神却异常固执地看向林夕,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,“林大姐,你看……这个价,成吗?”

林夕没有立刻回答。她走到那堆一公斤级的样品前,随手拿起一块。石头入手冰凉沉实,表皮粗糙的摩擦感传递到掌心。她用手指细细摩挲着那独特的“山药蛋”轮廓,感受着大地造物的神奇。目光在阿来越秀布满冻疮和裂口的手上,在他身后同伴们饱含风霜与渴望的脸上掠过。三十万一吨?放在锦城市场,这简直是白送!单凭这独一无二的形态和顶级的品质,转手翻上一倍都有人抢破头。羽夕博物馆要建立顶级的玛瑙收藏序列和高端定制品牌,这批最原始、最优质的“山药蛋”,是不可替代的核心战略资源。

她抬起头,脸上绽开一个明朗而极具感染力的笑容,声音清脆,在空旷的仓库里激起回响:“合适!”

阿来等人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,巨大的喜悦冲击让他们有些眩晕,几乎站立不稳。

“而且,”林夕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,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,“你们带来的两公斤、三公斤以上的大料,数量不少,品质同样过硬!这样,按三十万一吨的价格,四十五吨,是一千三百五十万。”她心算极快,数字脱口而出,“另外——”她目光扫过五张因激动而涨红的脸庞,“每家,再单独奖励两万!凑个整,图个吉利!”

“一千三百五十万……加十万……”阿来越秀身旁一个年纪稍长的汉子喃喃自语,手指颤抖着掰算,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。

“感谢的话,我就不多说了。”林夕拿出手机,动作利落,“阿来,把你们五家的账户都给我。货款加奖励,一共一千三百六十万,现在转给你们,你们就不要带现金了,这样安全些。”

仓库里只剩下林夕操作手机时轻微的按键音。五双眼睛,十道目光,如同被磁石吸引,死死钉在那小小的屏幕上,仿佛那是连接着天堂与人间的唯一通道。当林夕的手指最后一次重重按下确认键,当清晰的、毫无感情的电子女声报出“转账成功”的瞬间——

“呜……”压抑的、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猛地从一个汉子喉咙里迸发出来。他死死捂住嘴,布满沟壑的脸剧烈扭曲着,泪水决堤般汹涌而出,顺着粗糙的手指缝隙肆意流淌,砸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,裂开深色的印记。这不是悲伤,是山崩海啸般、足以将人灵魂都冲垮的狂喜和释放!另一个汉子双腿一软,直挺挺地跪了下去,额头重重抵在冰冷的地面,宽阔的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抽动,发出沉闷的、断断续续的嘶嚎。一辈子!祖祖辈辈!在那贫瘠寒冷的大山里,与石头、与风雪、与微薄的收成搏命!何曾想过,这些沉默的石头,竟能换来如此庞大的、足以彻底改变五个家族命运的财富?那沉甸甸的数字,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,而是真切地落进了他们的口袋!

阿来越秀也哭了。他仰着头,拼命想把眼泪憋回去,可泪水根本不听使唤,大颗大颗地滚落。他胡乱地用袖子擦着脸,视线模糊地看着眼前三位恩人,嘴唇哆嗦着,巨大的感激和一种近乎眩晕的幸福冲击着他,让他语无伦次:“阿姐!阿哥!卓玛院长!我们……我们……”他哽咽着,猛地弯腰,朝着三人深深鞠躬,几乎要将身体对折,“我们……我们这一辈子……头一次……见到这么多钱……”

他抬起头,泪水和笑容糊了满脸,带着彝家汉子最质朴也最炽热的恳求:“让我们……请你们吃顿饭吧!就一次!表表我们的心!”

羊羽走上前,伸手稳稳地扶住阿来越秀因激动而颤抖的肩膀。他的掌心宽厚而温暖,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沉稳力量。他环视着眼前五个泣不成声却又满面红光的彝族汉子,目光最后落在林夕和卓玛脸上。

“好。”羊羽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盖过了压抑的呜咽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定夺,“到了锦城,该是我们尽地主之谊。”他转向卓玛,语气是熟稔的安排,“卓玛,订蜀锦大酒店最好的包间。中午,我们和阿来兄弟,还有这几位兄弟,好好聚聚。”

“好的,哥。”卓玛立刻点头,脸上也带着动容的微笑,迅速拿出手机联系安排。

仓库厚重的合金大门缓缓关闭,将那三座沉默的“金山”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激动泪水暂时封存。一行人沿着通往地面的通道走去。阿来和他的同伴们脚步还有些虚浮,仿佛踩在云端,但脊背却前所未有地挺直了,脸上残留着泪痕,却洋溢着新生的光彩。一千三百六十万!这个数字如同滚烫的烙印,深深地刻进了他们的生命里。

通道的尽头,明亮的自然光倾泻而下。前方,是蜀锦大酒店精致的佳肴,是恩情与喜悦交织的宴席。而更远处,是羽夕博物馆因这四十五吨“山药蛋”而即将铺展开的、更加辉煌夺目的蓝图。羊羽的步伐沉稳依旧,林夕的眼中跳跃着锐利而兴奋的光芒,卓玛则已在心中飞速盘算着如何最大化利用这批珍品,打响羽夕博物馆在顶级珠宝收藏界的名号。

财富落袋的狂喜泪水还挂在彝族汉子们的脸颊,在仓库冰冷的地面留下深色的印记。那扇隔绝了尘世与宝藏的合金大门在身后沉重闭合,发出沉闷的“咔嗒”声,如同一个时代的落锁。通道向上的斜坡被顶灯照得一片惨白,阿来越秀踩着自己的影子,脚步有些发飘,仿佛踩着的不是坚实的水泥地,而是深山里终年不化的积雪。一千三百六十万!这个庞大到足以压垮祖辈想象力的数字,此刻就沉甸甸地坠在他们五个人的衣兜里,像一块烧红的烙铁,烫得心口发慌,又带来一种近乎晕眩的暖流。

卓玛的声音清脆利落,在通道里回响,正与酒店确认包间细节:“……对,‘锦云轩’,预留最大的那个。十二位,按最高标准配菜,酒水……”她稍稍侧头,征询地看向林夕。林夕微微颔首,无声地比了个“上好”的手势。

通道尽头的光越来越亮,混杂着城市特有的喧嚣声浪涌了进来。就在即将踏入那片光明时,走在最后的那个年纪稍长的彝族汉子,吉克木呷,忽然停下脚步。他抬起粗糙得像老树皮一样的手,用力抹了一把脸,把残余的泪痕和鼻涕狠狠擦去,露出底下被高原阳光和寒风雕刻出的深壑皱纹。他猛地转身,对着身后那扇已关闭的、沉默的仓库大门,“咚”地一声,双膝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!

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惊住了。

“阿南(爷爷)!”阿来惊呼,想上前搀扶。

吉克木呷却像一尊生了根的石像,额头紧紧抵着冰凉的地面,身体因用力而绷紧、颤抖。他用一种古老、低沉、带着岩石摩擦般质感的彝语,急速地、虔诚地吟诵起来。那不是哭诉,也不是感谢,更像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、与山神和祖灵的对话。苍凉的音节在通道里碰撞、回荡,充满了对自然馈赠的敬畏,对命运转折的难以置信,以及对远方亲人未来得以温饱的狂喜祈祷。

“木呷叔在谢山神哩。”阿来低声向林夕他们解释,声音也哽咽了,“谢山神赐下宝石,谢山神保佑我们平安运出来,也谢……谢你们……”他后面的话被翻涌的情绪堵住,说不下去了。

羊羽静静地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,没有催促,也没有打扰。他理解这种深入骨髓的信仰与情感爆发。林夕的眼眶也有些发热,她轻轻拉住了想上前扶人的阿来,摇了摇头。卓玛也停下了通话,肃立一旁,眼神复杂地看着地上那虔诚跪拜的身影。

吉克木呷的诵念持续了大约一分钟。当他终于抬起头时,额头上沾满了通道地面的灰尘,双眼却亮得惊人,如同被圣湖的水洗过。他撑着膝盖,有些艰难地站起身,对着羊羽、林夕和卓玛,再次深深弯下腰,用生硬的汉语一字一顿地说:“大恩……如山!木呷……记一辈子!”每一个字都像从心窝子里掏出来,沉甸甸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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