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龙吟阁跟那个自称“复兴盟”的瘪三组织在门口扯皮,韩铁差点忍不住要出去用拳头教他们什么叫“礼貌”的时候,一场更加诡异、更加掉san值的危机,开始悄无声息地蔓延——这一次,倒霉的不只是人和机器,连花鸟鱼虫、飞禽走兽,甚至路边的花花草草,都没能幸免。
王家那场“秩序风暴”席卷过后,残留的秩序碎片和本身就无处不在的混沌能量,仿佛两种互看不顺眼的剧毒颜料,被胡乱泼洒在了天地这张画布上。而当这些“颜料”渗入生灵体内时,产生的化学反应……或者说,生物反应,就有点过于刺激了。
最先发现不对劲的,是龙吟阁后山负责巡哨的弟子。
“报……报告!”一个年轻弟子连滚带爬地冲进主殿,脸白得跟纸一样,说话都带颤音,“后山……后山的铁皮豪猪……它……它们变异了!”
正准备去门口镇场子的韩铁一听,来劲了:“变异?咋了?长出翅膀了还是能喷火了?正好抓来给老子当新靶子!”
那弟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:“不……不是!是……是它们背上那些铁皮尖刺……有一部分……变成……变成那种惨白色的晶体了!而且……而且它们好像变得特别暴躁,见啥撞啥,连石头都啃!”
众人赶到后山一看,好家伙!只见几只原本只是皮糙肉厚、性格还算温顺(你不惹它的话)的铁皮豪猪,此刻双眼赤红,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,背上那原本黑灰色的尖刺,果然有近一半变成了那种散发着不祥微光的秩序晶体!它们像疯了一样,低着头,用那些混合着正常尖刺和晶体尖刺的背部,疯狂地撞击着周围的岩石和树木,发出“咚咚”的闷响,岩石被撞得碎裂,树木被划出深深的、部分还带着晶体化痕迹的沟壑!
“我靠!”赵铭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,“这玩意儿……看起来扎人更疼了啊!而且附带‘晶体感染’?”
苏青竹眉头紧锁,用一个简易的混沌能量探测器扫描了一下:“它们体内有强烈的秩序碎片残留,与自身的混沌属性产生了剧烈冲突,导致……基因层面或者说妖力层面的不稳定异变。攻击性大增,而且……它们似乎成为了秩序碎片的携带和传播体。”
她话音刚落,一只变异豪猪猛地调转方向,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了人群,后蹄刨地,然后如同一辆失控的晶刺坦克,轰隆隆地冲了过来!
“来得好!”韩铁正愁没地方发泄被“复兴盟”勾起来的火气,见状不惊反喜,骨甲幽光大盛,不闪不避,直接一拳迎了上去!
“给老子碎!”
包裹着混沌力场的拳头,与那混合着正常尖刺和秩序晶体的猪背狠狠撞在一起!
“咔嚓……嘭!”
一阵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,那秩序晶体尖刺在混沌力场的侵蚀下,果然比正常尖刺更脆,直接被捶碎了不少,但碎裂的晶体碎片如同霰弹般四射飞溅,带着冰冷的秩序气息,吓得周围弟子纷纷躲避。而那豪猪也被韩铁这蛮横的一拳砸得翻滚出去,嗷嗷惨叫,但很快又红着眼站了起来,更加狂躁。
“妈的!这玩意儿还挺硬!”韩铁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拳头,他骨甲拳套上也留下了几道白痕。
林云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另一只变异豪猪侧面,暗影长剑无声无息地掠过,目标是豪猪相对柔软的腹部。剑刃划过,带出一溜血光,但伤口边缘,竟然也出现了细微的、试图蔓延的晶体化迹象,虽然很快就被剑身自带的混沌能量中和掉了。
“攻击可能加速它们体内的秩序碎片爆发,小心被波及。”林云淡淡提醒。
陈醒没有出手,只是抱着膀子在一旁冷眼旁观,但他敏锐地感觉到,周围的环境似乎……更加“活跃”了。不是生机勃勃的那种活跃,而是充满了各种不协调、不稳定的躁动。
很快,更多的异常报告接踵而至。
有弟子在溪边取水时,发现几条原本普通的“银线鱼”,身上长出了惨白色的、如同骨刺般的晶体鳍,游动速度暴增,而且极具攻击性,差点把那弟子的手指咬穿。
一些低阶的“灯笼草”,原本只是在夜晚发出柔和微光,现在却变得光芒刺眼,并且光线中带着混乱的色彩和令人头晕目眩的波动,靠近久了会感到恶心呕吐。
甚至天空飞过的一群迁徙的“风喙雁”,队列也变得歪歪扭扭,其中不少雁子的羽毛变成了混乱的杂色,或者喙部变得畸形,发出嘶哑难听的鸣叫。
混乱,不再局限于人类社会,而是蔓延到了整个生态系统!秩序碎片像是一种强效的“变异催化剂”,而混沌能量则是不可预测的“反应溶剂”,两者结合,催生出了无数光怪陆离、往往还带着强烈攻击性的异化生物!
龙吟阁周边尚且如此,外界那些秩序碎片污染更严重、混沌能量也更狂暴的区域,情况只能用“群魔乱舞”来形容。
据一些逃难者带来的零碎消息:
某个被秩序碎片大量覆盖的山谷,里面的树木全部变成了冰冷的、扭曲的晶体雕塑,但树冠却诡异地燃烧着苍白色的、没有温度的火焰。
一片沼泽地里,淤泥中诞生了一种由秩序晶体构成外壳、内部却是混沌软泥的“史莱姆”,它能将靠近的生物包裹进去,用晶体禁锢,用软泥消化。
甚至有传言,某些地方出现了能够操控微弱秩序力量或者混沌力量的“妖兽”,它们不再依靠本能,而是展现出某种……初级的、扭曲的智慧,开始有组织地狩猎人类或者其他生物!
“复兴盟”那帮人,显然也遭遇了这些鬼东西。龙吟阁的巡逻队注意到,他们在龙吟阁外围建立的临时营地,这几天晚上似乎并不太平,经常能听到战斗的声响和某种非人的嘶吼,第二天就能看到他们营地外围多了几具奇形怪状的生物尸体。
“嘿!让这帮孙子狂!不用咱们动手,自然有‘小可爱’去收拾他们!”赵铭幸灾乐祸,甚至想用他的设备远程拍摄一下“复兴盟大战变异兽”的实况,可惜信号干扰太严重,只能作罢。
苏青竹看着这些报告和样本,心情愈发沉重。生物异化,意味着生存环境正在变得极其危险和不可预测。以前熟悉的区域,现在可能潜伏着未知的猎杀者;以前无害的动植物,现在可能变成致命的威胁。
“我们必须尽快绘制出龙吟阁周边区域的‘生态威胁图谱’,”她对李慕白说道,“同时,研究这些异化生物的特性,找到有效的克制方法。无论是秩序碎片还是混沌能量,都必须找到与之共存,乃至利用的方法。”
李慕白点了点头,目光深邃:“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。如今这‘天地’变得更加无常,我们能做的,唯有适应,然后……找到在这片新天地里,活下去,并且活得更好的路。”
就在龙吟阁开始紧急应对这第三波“生物异化”冲击时,陈醒在一次例行的边境巡视中,偶然用他那融合了混沌刀意的敏锐感知,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、但又带着某种规律的能量波动,似乎来自于地下深处。
他停下脚步,蹲下身,手掌贴在地面,仔细感受着。
那波动……很奇特,不像是混乱的能量逸散,也不像是秩序碎片的死板辐射,更像是一种……有节奏的、仿佛某种巨大生物心跳般的……脉动?
陈醒皱紧了眉头,看向脚下这片看似平静,实则暗流汹涌的大地。
这第三波冲击,恐怕……远不止表面看到的这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