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松身形如电,直扑监斩台!他双掌之上阴阳二气流转,左掌寒气森森,使得周围温度骤降,右掌灼热逼人,空气都为之扭曲!人未至,那冰火交织的恐怖掌风已压得高廉喘不过气!
“保护大人!”台下护卫的官兵这才反应过来,慌忙挺枪举刀上前阻拦。
“滚开!”武松怒吼,双掌一圈一引,一股蕴含着撕裂之力的阴阳怪劲澎湃而出!冲在最前的几名官兵如同被无形巨锤击中,兵器脱手,人仰马翻,筋断骨折!
他脚步不停,眼看就要踏上监斩台!
“无量天尊!邪魔外道,也敢猖狂!”那洪信道士厉喝一声,手中桃木剑疾刺而出,剑尖竟绽放出惨绿色的幽光,带着一股腐蚀心神的邪异力量,直点武松眉心!同时,他左手掐诀,口中念念有词,腰间一个葫芦自动飞起,喷出一股腥臭扑鼻的黑烟,化作数条扭曲的黑蛇,噬向武松!
这手段,阴毒诡异,绝非正道!
武松只觉得眉心刺痛,灵台亦受那邪异绿光冲击,若是常人,只怕瞬间便会心神失守,被那黑烟毒蛇吞噬。但他《阴阳淬元诀》已然入门,灵台清明,内力兼具阴阳正气,对这等邪术有着天然的克制!
“旁门左道,也配称天尊?”武松冷哂,不闪不避,右掌灼热内力猛然爆发,如同骄阳融雪,拍向那桃木剑!左掌阴寒掌力则如瀑布倾泻,迎向那几条黑烟毒蛇!
“嘭!”
灼热掌力与桃木剑上邪异绿光碰撞,发出一声闷响!那绿光如同遇到克星,瞬间黯淡,桃木剑更是“咔嚓”一声,从中断裂!洪信道士闷哼一声,踉跄后退,眼中满是惊骇!
另一边,阴寒掌力过处,那几条黑烟毒蛇如同被冻结,动作瞬间迟缓,随即被掌风一扫,便溃散成缕缕黑气,发出凄厉的尖啸,最终消散无踪!
“你……你这是什么内力?!”洪信道士失声惊呼,他赖以成名的邪法,在对方那古怪的冰火内力面前,竟如此不堪一击!
武松根本不答,脚下发力,便要结果了这妖道,再去擒拿高廉。
然而,洪信虽惊不乱,猛地咬破舌尖,一口精血喷在断裂的桃木剑上,那桃木剑残骸竟悬浮起来,发出嗡嗡异响,血光暴涨!
“幽冥血煞,听吾号令!缚!”
他双手结印,那沾染精血的桃木剑残骸骤然炸开,化作无数道细如牛毛的血色丝线,如同活物般,铺天盖地地向武松缠绕而来!这些血丝散发着浓烈的血腥与怨毒气息,显然是以邪法祭炼而成,专污法器、蚀人魂魄!
与此同时,早已按捺不住的孙立,怒吼一声,如同蛮熊般冲向那些试图围攻武松的官兵,一双铁拳挥舞得虎虎生风,所过之处,骨裂筋断,无人能挡!解珍、解宝兄弟则如同灵猿,在混乱的人群中穿梭,手中猎叉专攻官兵下盘脚踝,制造更大的混乱,并迅速向被弩箭射倒的柴进靠拢。
戴宗与燕青则在远处屋顶,以弩箭精准点射试图重新组织防线的军官和弓箭手,压制敌方火力。
法场彻底大乱!
面对那漫天罩下的诡异血丝,武松也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。这邪术阴毒,若被缠上,恐怕极为麻烦。他正欲催动全力,以阴阳内力强行震散,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道号:
“无量寿福!洪信!你竟敢以生魂精血修炼此等恶毒邪法,玷污我道门清誉!今日贫道便替师门清理门户!”
声到人到!只见一道青色身影,如同仙人御风,飘然落入场中,正是入云龙公孙胜!他显然早已潜伏在侧,此刻见洪信使出压箱底的邪术,终于现身!
公孙胜面寒如水,手中拂尘对着那漫天血丝轻轻一拂:“天地正气,听吾号令,五雷猛将,火车将军,腾天倒地,驱雷奔云,队仗百万,搜捉邪精!破!”
随着他咒语念动,拂尘之上清光大盛!半空中竟隐隐传来风雷之声!数道细小的、却至刚至阳的白色电蛇凭空而生,如同拥有灵性般,精准地劈向那些血色丝线!
“滋滋滋——!”
至阳雷法,正是这等阴邪之物的克星!那漫天血丝被白色电蛇一触,如同雪遇沸汤,发出凄厉的尖啸,瞬间化作缕缕青烟,消散无形!
“五……五雷正法?!你是罗真人的弟子?!”洪信道士见状,吓得魂飞魄散,面如土色!他这邪法最怕的就是至刚至阳的雷法,更何况是道门正统的五雷正法!
他再无战意,转身就想逃跑。
“哪里走!”武松岂能容他逃脱,脚下发力,身形如鬼魅般追上,凝聚阴阳内力的一掌,结结实实地印在洪信后心!
“噗——!”
洪信狂喷一口鲜血,其中竟夹杂着内脏碎片,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,重重砸在监斩台上,抽搐两下,便没了声息。
而此时,孙立已如同杀神般清空了武松周围的官兵,解珍解宝也趁机砍断了柴进身上的枷锁。戴宗和燕青从屋顶跃下,护在柴进身旁。
高廉早已吓得瘫软在监斩椅下,裤裆湿了一片,瑟瑟发抖,连呼“饶命”。
武松看都懒得看他一眼,对公孙胜点头致意:“多谢先生出手。”
公孙胜拂尘轻扬,看着洪信的尸体,叹道:“此獠乃我师门弃徒,心术不正,偷学邪法,没想到竟投靠了高廉,为虎作伥,死有余辜。”
此时,城西军牢方向也传来了喊杀声,显然是李俊等人按照计划,趁机攻打军牢,营救李逵教头。
大局已定!
武松走到柴进面前,抱拳道:“柴大官人,武松来迟,让你受苦了!”
柴进虽身受刑罚,虚弱不堪,但此刻绝处逢生,激动得热泪盈眶,紧紧抓住武松的手:“武松兄弟!诸位梁山兄弟!此恩此德,柴进没齿难忘!”
“此地不宜久留,我们需尽快撤离!”武松沉声道。
众人架起柴进,如同疾风般冲出混乱的法场。孙立一把提起如同烂泥般的高廉,作为人质。沿途虽有零散官兵阻拦,但见知府被擒,又慑于武松、孙立等人的悍勇,纷纷退避。
一行人迅速与从军牢杀出的李俊、李逵教头等人汇合,冲出高唐州西门。城外,阮氏三雄早已率船队在河边接应。
众人登船,扬帆起航,迅速驶离高唐州。身后,只留下浓烟滚滚、一片混乱的城池。
站在船头,看着渐渐远去的城墙,武松心中并无多少喜悦。救出柴进,只是暂时挫败了高俅一党的阴谋。经此一事,梁山与朝廷,已再无转圜余地。
而那个被公孙胜称为师门弃徒的洪信,其所用邪法与“圣教”如此相似,这背后,是否意味着“圣教”的触手,已经渗透到了道门之中?
风雨欲来,山雨欲满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