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让你再说一遍试试!”
谢昭缩着脖子,身体止不住地发颤。
他想到江逾白会生气,但没想到江逾白会这样愤怒。
【我,】
【我不是要害别人,】
【我是要帮她……】
“你是要害我!”
江逾白握在谢昭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。
“结婚?”
“娶别人?”
江逾白冷嗤了声,“那我呢?”
“那我呢!?”
谢昭艰难地咽了下口水,忍住想要掉下来的眼泪。
【你可以回到你原来的家。】
【我不会再缠着你了……】
“你什么意思!?”
“你现在要我怎么走!?我走得了吗!?”
谢昭知道江逾白说的又是那个误会,他垂下眼睫:【我真的没有对你做什么——】
“我艹你爸的你再说一次!?”江逾白猛地将谢昭按到床上。
不由分说地咬谢昭的唇,耳垂和颈侧。
谢昭紧闭着眼,慌乱地推开江逾白,可没推开几厘米,江逾白又再次压了下来。
“艹。”
“你真他妈当我是你的狗了是吧?”
“我是你的狗吗?”
“耍我玩很有意思是吗!?”
不背叛是假的。
喜欢是假的。
到头来掉入泥沼的只有他一个人。
自欺欺人的只有他
江逾白觉得自己要疯了。
已经不是生不生气的问题。
他真的要疯了。
江逾白牢牢按住谢昭的肩,手胡乱地一把抓,能剥掉什么就是什么。
谢昭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地掉,他死命地按住江逾白的手,一直在摇头无声地说着不要。
为什么江逾白就不能和他好好说话?
为什么要问他那些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东西?
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凶,总是用这样恐怖的眼神看他。
“你要怎么娶!?像我这样?嗯?”
衣服的线条被扯断,绵软的保暖衣下马上就露出了白皙纤细一片。
“抱她?”
“亲她?”
“还是像我这样!?”
谢昭被江逾白冷冰冰的手冻得止不住瑟缩,他拧着眉不可置信地瞪着江逾白。
江逾白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?
他为什么要和别人那样!?
为什么要这样说他!
谢昭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牛劲,猛地把江逾白推到了地上。
【你走开!】
谢昭缩到床角,看着跌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江逾白。
【我都已经不缠着你了!】
【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!?】
【你从来都不和我好好说话!】
江逾白站起来,看着谢昭往后瑟缩的动作和惊恐的眼神,忽而冷笑。
“好好说?”
“你算计我的时候怎么不好好和我说!?”
“你现在让我怎么好好说?”
谢昭顿感无力和委屈:【你为什么不相信我?】
【你一直不相信我!】
【我讨厌你!】
讨厌。
“呵。”
“原来你真的这么讨厌我。”
“那你平时在那里装什么?”
“耍我吗?”
谢昭倒抽一口凉气,下意识想要解释。
江逾白抬手用力捏起谢昭的下巴,另一只手往下。
“怪不得。”
“难怪你一直不肯和我z,原来是要留给别人。”
“你觉得我恶心?”
“你做这些事不恶心吗?”
“那你要怎么对她?这样?还是这样?”
“这么讨厌我,真是难为你——”
江逾白话没说完,就突然被谢昭狠咬了一口。
那一口力道一点没收着,江逾白骨头都要断掉,谢昭松开嘴时就见了血。
谢昭又开始死命地推江逾白。
【走开!】
【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!?】
【我讨厌你!】
江逾白掐住谢昭的手,喘着粗气,把人死死按在墙上。
谢昭红着眼眶,又气又怯地盯着江逾白。
谢昭鼻子被鼻涕眼泪堵得呼不出来气,还被压着,只能张着嘴小口喘息。
两人就这样沉默地瞪着彼此,仿佛此刻在他们面前的是什么天大的仇人。
“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见你。”
江逾白忽然很冷静说。
谢昭眼睛睁大,眼眶越来越红。
直到某个临界点,谢昭忽然放声抽泣起来。
谢昭挣扎着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他的眼泪不断溢出,一下子就糊了满脸。
江逾白忽然松开谢昭,退到床后。
“我再也不想见到你。”
谢昭瘫坐在床上,看着江逾白夺门而出。
躲到桌子下的小橘猫跳了出来,它走到谢昭腿边,安静地趴下。
谢昭视线挪到大头身上。
他坐起来,把大头抱进怀里,小声抽泣。
眼泪不小心流到大头脑袋上,他就拿被子擦了擦,再把大头放到一旁。
“砰”的一声。
门突然又从外面被打开了。
谢昭缩着身体望过去。
居然是江逾白。
江逾白脚步飞快,他站到谢昭面前,语气似乎很冷静地在确认:“你确定以及肯定要娶她?”
一秒得不到答案,江逾白又疯了一样,大吼:“回答我!”
谢昭被吓得一抖,无意识地点了头。
“很好。”
“可以的。”江逾白撂下这句话,又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谢昭无神地望向门外,视线越来越模糊。
被吓走的大头又爬回了床上,主动跳进谢昭的怀抱里。
谢昭抱着小猫,把自己蜷起来,窝进被子里,捂住耳朵,无声地掉眼泪。
谢昭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又变得如此糟糕。
他不明白,自己是又做错了哪一件事,说错了什么,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。
一点都不懂。
为什么江逾白要这样说他……
又为什么要说后悔……
事情的开端实在过于糟糕,可进展却是诡异的顺利。
第二天凌晨,江逾白甚至给谢昭转了三万块。
没有附带任何留言,只是给了谢昭当初提出的那三万。
经过昨夜激烈的争吵,谢昭已经不打算和江逾白借钱了。
可他出去借了一圈,都借不来几千。
媒婆上门催促,说瘸子家那边已经急得上门抢人了,谢昭慌得没办法,才在作出一年内一定会还钱的承诺后,收下了江逾白借给他的钱。